楚狂歌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他冷冷一笑,问道“想活又怎样?想死又怎样?”
雷夫人也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说道“想死的话,我现在就让人把你拖出去埋了,还有这个小贱人,她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我把她送去当站街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珍妮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自己这个婆婆如此不近人情,六亲不认。
楚狂歌也有些发怒,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冲动行事只会将事情搞糟,甚至连累珍妮一起受苦。
“那我要是想活呢?”
“想活?那就好办了,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楚狂歌已经看出雷夫人不想杀他,不由谈笑自若的说道“那我是不是太吃亏了?你有这么多手下,却要我帮你做事,显然这三件事很不简单,甚至九死一生,我除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却一点好处都没有。”
雷夫人轻笑一声,绕着楚狂歌转了一圈,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之意,咒骂道“跟你那死爹一样,油嘴滑舌,无利不起早。”
楚狂歌脸色一沉,哼道“你骂我无所谓,但是请不要辱骂我爹,还有我爹被你儿子绑架了,麻烦你先放了我爹。”
“飞扬绑架了你爹?”
雷夫人眼中奇光一闪,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微笑着摇了摇头,“呵呵,认贼作父的可怜孩子,我说的是你的生父,不是那个养大你的人。”
楚狂歌脸色变冷,厉声道“你说什么认贼作父?你都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只要你帮我做完三件事,我自然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说吧!”
“第一件事,把我儿子的尸体带回来,我要安葬他。第二件事,找出害死他的人,并且把凶手的人头给我带回来。至于第三件事,等你完成前两件再说吧!”
..
楚狂歌精神恍惚的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这次他没有丝毫准备前来,不仅没有带走珍妮,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匆匆几天,恍若隔世!
楚狂歌原本的人生一下子支离破碎,将自己养大的父亲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他的生命一下子变成了黑白色,没有任何的彩色。
一个人走在街头,不知不觉夜色渐黑,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楚狂歌这才惊醒,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猴子。
“喂,老大,你明天就该回来了吧?要不要我和黑狗去接你啊?多带点好吃的回来,改善改善伙食。”
楚狂歌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在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个改变一生的决定。
“猴子,对不起,我不回去了。帮我写一份退伍申请交给大队长,别试图来找我,你知道你们找不到我的。”
电话那头出现了争吵的声音,显然不是一个人在说话。
“什么?你要退役?”
“笨蛋,老大在骗咱们呢,别中计!”
“就是,老大他怎么舍得丢下咱们这帮兄弟,咱们可是枪林弹雨一起走过来的..”
楚狂歌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声音哽咽的说道“对不起,兄弟们,我真的不回去了,原谅我!”
挂断电话,楚狂歌掏出了电话卡随手丢在了路边的绿化带中,他在心中暗暗说道“我一定要找出真相,如果我不是楚狂歌,那我究竟是谁?”
心中百味陈杂,楚狂歌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冷袭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寂寞、孤独。
自从离开雷夫人的别墅后,楚狂歌并没有马上离开济南,他在暗中搜集雷夫人的资料,想弄清她的真实身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查到的消息却让楚狂歌有一些意外和震撼!
在整个山东有着这样两个帮派,它们雄霸黑道,各遮半边天,一个叫做黑狗帮,一个叫做花神会。
这两个帮派都有至少二十年的历史,势力庞大,成员众多,不过他们行事低调,很少爆发大规模的厮杀和犯罪,而且在他们统治的地盘上犯罪率也是发生最少的。
一个黑势力帮派想要在“打黑除恶”的当今社会生存二十年之久,简直有点不可思议,这只能说明一点,这两个黑帮上面有一些官员包庇。
“一群腐败的蛆虫,竟然能容忍两个如此猖狂的大型黑帮存在,国家早晚毁在他们手里。”
楚狂歌愤愤的骂了一句,他知道现在怨天尤人根本于事无补,不过通过对这两个帮派的了解,他更加惊讶的是,花神会的老大居然也是个女人。
两个女人叱咤一个省的黑道!
在楚狂歌的记忆中,他亲手击杀和抓获的毒贩、罪犯中,只有极少数的人是女子,而这些女子也往往有过人之处,要么精明无比,狡诈如狐,要么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
而黑狗帮的雷夫人和花神会的女会长能稳坐老大之位,想必其手段、心计、胆识必然远超常人,是能够称为女中豪杰的奇女子。
“可惜,只能查到这么一点点消息,那些街头小混混对雷夫人的评价大多是凭主观猜测,根本就没见过她本人,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黑狗帮的势力深不可测。”
凭借着第一直觉,楚狂歌心中隐约感觉到林飞扬的死与花神会脱不了关系,一山不容二虎,黑道仇杀、争夺地盘往往都会牵连到无辜的家人,林飞扬很可能就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雷夫人让我把林飞扬的尸体带回来,那势必要再进入昭陵,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而且对古墓的机关设计一窍不通,万一遇到突发状况,措手不及很可能连自己小命搭进去,看来这件事必须找几个内行的人帮忙。”
谋而后定!
这是楚狂歌受训多年养成的一个好习惯,只有有组~织、有计划的人,才更受成功的亲睐。
珍妮被扣押在雷夫人的住处,现在唯一能帮上楚狂歌的就只有林飞扬的伙计老黄,老黄为林飞扬打理生意多年,对林飞扬的很多关系都十分了解。
乘坐长途客车再次来到了北京,楚狂歌越发的感觉不舒服,似乎一个阴谋一直笼罩着他,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来到林飞扬的住处,保姆吴嫂再次见到楚狂歌,还是不由愣神,“林先生..还是楚先生?”
楚狂歌苦笑道“我是楚狂歌!吴嫂,我想找老黄,你能帮我打电话约他出来吗?”
吴嫂连忙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拨通了老黄的电话,楚狂歌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听着,过了一会,吴嫂挂断电话,转身笑着说道“楚先生,您先坐下休息一会吧,老黄师傅说十几分钟后就到!”
吴嫂给楚狂歌沏了一杯雨前毛尖,对于品茶楚狂歌可是没有丝毫的品味,他很少喝茶,偶尔喝一次也只是觉得有一丝苦味的水。
不过通过喝茶这件事,楚狂歌从侧面再次对林飞扬有了一点了解,吴嫂拿出的茶具都是上品的紫砂壶和茶杯,檀香木的底盘、木匙、架子。
“林飞扬平时很喜欢喝茶吗?”
吴嫂微微一笑,点头道“嗯,林先生常常一个人坐在后花园喝茶,他说茶里有人生之味,常饮能够清心养神。”
楚狂歌微微点了点头,从一开始他知道有林飞扬这样一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将对方当做不如自己的人,这也是每一个人的心理,没有人愿意承认有人比自己强。
但是慢慢的,楚狂歌发现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不仅不比自己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远远超出他。
楚狂歌心里自我安慰道“术业有专攻而已,我也有比他强的地方。”
没多久,老黄就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了别墅门口,他见到楚狂歌张口就问道“珍妮小姐回来了吗?”
楚狂歌摇头道“没有,林飞扬的母亲不肯放人,我真弄不明白,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媳好像有很大的偏见,竟把珍妮说成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老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摇头苦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林爷自小就由雷夫人抚养长大,母子两人相依为命,雷夫人将林爷视为珍宝,不容许任何人将自己的儿子抢走,其实说到底,就是婆婆在吃儿媳的醋而已。”
楚狂歌微微点了点头,对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接受过母爱的他来说,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都是残缺的。
“雷夫人既然如此珍爱自己的宝贝儿子,又怎么会让林飞扬一个人漂泊在北京,还成了一名盗墓贼?”
老黄揉了揉鼻子,解释道“这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其实林爷现在的产业很多都是他继承的他一位伯父的,他这位伯父也是我的前东家,在二十多年前也是一名盗墓好手。林爷小时候就经常来这里常住,老东家常给他讲一些年轻时和他父亲盗墓的惊险故事,耳濡目染,渐渐地林爷就痴迷上了盗墓,求着老东家教授他盗墓技艺,再后来老东家一家人迁居国外,就把所有的产业留给了林爷。”
楚狂歌听完这个故事,心里突然对林飞扬的这位伯父十分感兴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随随便便的把上千万的家产留给一位侄子,而不是自己的孩子。
“那你还能联系到你的老东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