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地球生命极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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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悄然而生

在宇宙生产出碳元素之后,碳基生命的进化也如期开始,时间可以追溯到110亿年前,那时候,第一代恒星生成,这是宇宙建成的第一批生产重元素的车间,制造碳元素并不需要恒星有太大质量,基本上只要是恒星,都可以创造碳元素,当我们的太阳在40亿年后挂掉时,其核心的氦就会聚变为碳,可惜,我们是没有机会看到了。

如果按照110亿年这个长度来推算,生命应该进化了多次,进化出的生命通常会因为环境的巨变被毁灭,如果说生命都需要光和热,那么生命所在的行星附近必须有发热源,而这个发热源只能是恒星,可是恒星也是有寿命的,恒星进一步演变之日,正是这个星系中的生命行将毁灭之时,当然,也许还有希望,如果生命智慧高度开化,已经可以在星际间随处转悠和生活,那么,恒星的生与死就不再与本星系中的生命有关,甚至嚣张的生命们也许会端着爆米花在不远处等候着看这场壮观的烟火秀。

我们可能就是其它星系的移民,但不是“整个整个”移过来的,因为我们的祖先还不具备驾驶这宇宙飞船跨越浩瀚空间的能力,他们只能把生命物质藏在岩石中,并任由这些岩石在宇宙空间中游荡,机缘巧合,其中一批岩石落在了地球上,从而开始了生命演化的新进程。在遥远的未来,当我们的太阳燃烧殆尽时,相信太阳系的智能生物(那时就不一定是咱们人类了)已经具备了驾驶飞船飞出太阳系甚至漫游整个宇宙的能力,届时,生物们就可以“整个整个”地移民,不用再干重新进化这种痛苦的事情了。

百亿年以来,生命不停的进化湮灭,湮灭了再进化,从物质构造来看,太阳系的上一代星系中,可能也有过生命,上一代恒星的爆炸使生命化作星际尘埃,这些星际尘埃经过十几亿年的漂泊,来到了地球上,重新组织并进化出了生命。

按照人类对生命的了解,宇宙中生命的诞生过程为:由无机分子合成的有机小分子,这些小分子通过聚合反应,形成了生物的大分子,大分子们进行自我复制,自我选择,进而通过分子的自我组织,并自我复制和变异,从而形成核酸和活性蛋白质,同时分隔结构同步产生,最后在基因的控制下的代谢反应,为基因的复制和蛋白质的合成提供能量,这样一个由生物膜包裹着的具有能自我复制的原始细胞,到这一步,原始生命就诞生了。

读了上面的这段话,很多人都会大声问“HOW?!“。很多科学家认为生命的诞生是宇宙中的偶然事件,一位叫做弗雷德。霍伊尔的天文学家甚至如此形容这一过程:就像是一阵旋风掠过一个垃圾场,过后留下了一架装配好的大型客机。换句话说,生命的形成原本就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可是,它就这么发生了。其实,就像上面所说,生命的诞生压根就是必然事件,这个宇宙一直都在努力地、一步一步地创造生命。

自物质产生之日起,宇宙就已经成为一个大烧杯,各种各样的化学反应层出不穷,星云、恒星、行星、中子星、白矮星、中子星、黑洞、暗物质等等各种团体、物体的演进不断为化学反应加料,并不断为其制造各种各样的环境,因此,在这个烧杯中,所有我们能够看到、知道的分子以及聚合物都会产生,所有能发生的化学反应都会发生,所有分子、聚合物以所有能够结合的方式排列组合,生命就是其中一种排列组合的方式,只不过以这种方式造出来的物质会“动活”而已,可以说,宇宙一直在制造生命的原料,并把原料放置的特定的环境中用宇宙中普普通通的化学反应创造生命。太阳系,就是生命能够生存并发展的其中一个环境,如今,宇宙已经生产出无数个太阳系,并在其中播下生命的种子,此外必须唠叨的是,太阳系只是人类所认为的“适宜”生命生存的环境,人类不知道的事情还太多太多,其它形式的生命以及其它形式的生命环境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思考范围和想象力。总之一句话,生命的出现并非偶然,我们不必大惊小怪,更不用觉得自己是宇宙中的稀罕物就沾沾自喜。

因此,当知道了38。5亿年前地球的热泉口或者火山口“充满硫磺味的热水池或者软泥之中”出现时生命时,我们要淡定,最好淡定得像是在每天上班时例行公事叼根烟蹲着马桶翻阅厕所读物一样,因为这只是一个“走程序”的过程。组成生命的原料,比如氨基酸,有的是地球自己组装,有的来自于外太空被陨石送来。当原料具备,组装是任意的,组装过程和结果覆盖了所有可能的情况,在所有组装成的物质中,有那么几种,它们本领很强大,会自我复制、自我组织、变异、自我选择,身上裹了一层膜,还会吃喝拉撒,这就是所谓的生命的原始细胞。

一直以来,人们都在计算生命形成的概率,其实当你把所有的排列组合都做一遍之后,还有什么概率?人们计算概率可能是因为总是盯着生命本身的缘故,而忽略了其他排列组合的成果。宇宙物质的演化有其必然性,因为它为物质运动创造了所有的可能性,并促成这些可能性的落实。而生命,正是物质运动的成果之一。

生命产生、进化的过程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当宇宙搭好了戏台之后,行星们粉墨登场,各自上演着关于生命的好戏,只是戏的剧本已经由宇宙写好,剩下的,只是行星演员及其周围的配角、龙套们表演得好坏的问题。

当地球从宇宙中收集原料,装修好生命赖以生存的环境之后,生命如约而至,38。5亿年前的地球环境只能产生生命原生体,并且只能供生命原生体生存,这些生命原生体由生物大分子构成,比起非生命物体只会多干那么几件事----复制(繁殖)、变异、自我选择、吃喝拉撒,随着环境的发展,它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不多久(大概过了几亿年吧),大自然用脂类、糖类、蛋白质等物质造出了细胞膜,很多原生体都跟随时代潮流穿上了衣服,变成了细胞,当然也有没有穿上衣服的,可能是因为他们穷或者压根就不喜欢衣服而喜欢裸奔,但是,最可能的原因就是懒,因为他们的后代----病毒,就喜欢寄生在活细胞内,凡是靠着寄生混日子的,都是比较懒的家伙。

那时候的细胞还没有核或者核还没有穿上膜,因此被如今的人们称为原核细胞,原核单细胞生物的出现,应该在35亿年前,单细胞生物的出现,标志着“生命由微生物进化阶段发展到了细胞进化阶段”。地球上最早出现的原核生物是细菌,它们以周围的有机物为食,是异养生物(比如动物)的祖先,没有施行计划生育的它们,数目急剧增多,食物很快就不够吃了,不少细菌饿起了肚子,甚至还有许多被饿死,可是正当活着的细菌们陷入绝望时,带有叶绿素的蓝藻出现了,它能够进行光合作用,把无机物合成有机物,不用说,蓝藻是自养生物们(比如植物)的祖先。蓝藻把无机物转换成有机物,细菌们吃有机物排泄出无机物,大家互相吃各自的排泄物,整个地球一片和谐。

可是,蓝藻是怎么产生的呢?有人说,细菌这东西,变异能力超强,有很多细菌看事情不对,有机物不够吃了,就把叶绿素塞到自己体内,吃起了无机物,细菌之所能能够变异,源于它的结构简单,它能够迅速吸收周围与它能够产生化学反应的物质(当然,也会有不少倒霉细菌,吸收到了对自己不利的物质,挂了),改变自己的能力甚至物种,正是这种善变,为今后的生物多样性打下了基础。其实,细菌本身是不会主动变异的,它能够变异是因为周围的环境中出现了它能够吸收的物质,或者说,能够与它的身体产生化学反应的物质,当细菌随意吸收自己能够吸收的物质时,在不经意间,得到了叶绿素,从而具备了吃无机物进行光合作用的能力,于是,一部分细菌的命运从此发生了改变。想象一下,要是结构复杂如人类的生物,想把叶绿素塞进自己体内,使自己成为一个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人,那该多难?当然,有人认为,有一天人类可能也会进化出这种能力,呃,希望这个过程快一些,因为现在的空气质量实在太差了。

生物从原核生物进化到真核生物,经历了很长时间。大概在23亿年前,才有真核生物出现,也就是说,原核生物雄霸地球近12亿年,我们不禁要问,这12亿年,生物们在干什么?它们没干什么,只是在进化,并且进化的道路非常曲折,地球环境的不稳定使它们动辄灭绝,灭绝了,就得重来,要么地球靠已有的原料重新制造生命,要么幸存的生命继续努力繁殖,这些都耽搁了生物发展的进程。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环境还不允许真核生物出现,整个太古代的环境对于真核生物而言,很不理想,大气中净是一氧化碳、二氧化碳、甲烷、氨、硫化氢等对于真核生物有毒或者不太友好的气体;大气里都是浑浊的化学物质,阳光几乎射不到地面;海洋中的氧气含量还远远不足..在这十几亿年间,植物的祖先们一点一滴地制造氧气,天空逐渐明朗,地壳愈加稳定,大气中的有毒气体被当时的生物吸收或者被化学反应掉,并且,原核生物的结构逐渐复杂,原核细胞中的遗传物质和控制细胞新陈代谢的物质正逐步聚集成核,23亿年前,环境终于有所转机,在原核细胞体内,真正意义上的细胞核被生成。

细胞核出现,真核生物的时代到来。细胞核为动物、植物、微生物之间竖起了一道墙,原核生物的变异非常方便,它们可以很快从动物变成植物,从这一科变成另外一科,可是,细胞核将遗传物质封装了起来,加大了生物变异的难度,动物、植物及其它类型的生命,从此就分家了。

为什么生命会形形色色?因为生命会因环境而变异,就像处于不同环境中的人们性格也不尽相同一样。38。5亿年前,就是地球生命的祖先刚刚降生那会儿,由于结构非常简单,以至于祖先们变异起来如家常便饭,细微的化学反应都能使它们成为新的物种;当生命的祖先原生体们成为细胞之后,包在它们外面的膜,在一定程度上隔绝了生命体与外界的交流,再想变异就不再那么方便,当然,仍然比咱们现在这样子变异起来方便,它们可以自很短的时间内使自己从异养生物(动物)变成能进行光合作用的自养生物(植物),咱们肯定做不到?

在细胞膜的保护之下,生命的状态相对稳定下来。细胞膜有选择性地允许物质通过扩散、渗透和主动运输等方式出入细胞,从而保证细胞的吃喝拉撒,正是这种“有选择性”,使细胞不能再像原生体那样为所欲为,我们不敢说细胞比原生体的生存能力强了,毕竟细胞形成的前提是:地球上的环境相比以前已算是有点人性了。如果把细胞放在37亿年前的地球上,估计就是让它们去送死,而原生体们却能在那时候乐乐呵呵地活下去。

稳定下来的细胞内部开始渐渐变化,当然,所有变化都是由外来物质促成。外来物质进入了,细胞内的本土物质若能够与它们发生化学反应就发生,若不能,这些外来物质就会被赶出细胞外,就像你吃了一个钢蹦,你的消化系统不能化学反应掉它,你只能将它原原本本拉出来一样。但是,并非所有的变化都是对细胞有益的,有的变化有益,细胞继续活着,有了更完善的构造和功能,有的变化无益,细胞就此挂掉,当然也有的变化是无用功,这就是细胞适应环境、因环境而变异进化的过程。

就是在这些变化的过程中,细胞的核逐渐形成,这是一个物以类聚的过程,能发生化学反应的生物大分子会互相抱团结党,那些代表着遗传物质的生物大分子就结党组成了细胞原核,随着细胞原核渐渐被核膜包养,细胞核逐渐成形,真核细胞就此诞生,这些事情发生在23亿年前。当然,细胞原核在细胞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它们就是当初的生命原生体,在细胞膜裹住原生体及其周围其它物质之后,原生体顺便就成了细胞的原核,只不过此时的原核还没有膜而已。

真核细胞的出现,使动植物开始分化,其实在此之前生命多样化就已经存在,只不过,真核细胞使其更加稳定而已。同细胞膜一样,细胞核的膜也保持了与外界的交流,但是,它能放进来的物质在体积上要比细胞膜能放进来的物质小得多,基本是离子级别的,通过这种交流,细胞核控制着细胞的运转,当然,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就像你媳妇控制着你们家的运转,而你又把外界信息传递给你媳妇以影响她的决策一样。无论怎么说,生命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自由。

此时的细胞核正在上膜或者刚刚披上膜,因此可以看做是一个原核细胞向真核细胞进化的过渡时期,生物种类之间的界限还不是很明显,水里头到处都是脚踏两只船的家伙,它们既有植物的特征,又有动物的特征,比如单细胞生物眼虫,它没有细胞壁,能够像动物那样自由活动,可是细胞质内却又含有叶绿素,能够进行光合作用。作为高级的已经完全进化成动物的人类,颇羡慕这种能耐,因为只要有阳光,空气中只要有二氧化碳,就可以不用干活也能吃饱饭了,更何况,如今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实在太充分了呢。

在形成细胞尤其有了细胞核之后,靠有机物为生的生命似乎有了“智慧”,它们不再傻傻的等环境送来物质,然后自己只是被动地进行化学反应,它们开始学习自己去寻找、去争取食物,此时的物质运动不再是老老实实的聚合聚合再聚合、化学反应后再化学反应,而是有了“智慧化”的学习、选择和适应过程,比如单细胞生物强甲藻,这种既像动物又像植物的生物,就拥有一纵一横两根鞭毛,来帮助自己游泳,这种本领就是长时间的觅食活动中练出来的。在细胞形成后,细胞膜上会渐渐衍生出许多附属物,其中鞭毛和纤毛就是普遍存在的附属物,这些附属物是细胞可以游动。生活在不同环境中的细胞,会生出不同的附属物,这些附属物会随着生命的使用而逐渐被强化,从而形成肢体。

植物细胞本身的物质与外部环境中的物质相互作用形成了细胞壁,在不经意间,细胞壁成为保护植物的盾牌。由于其对觅食的需求相对简单,即使有了“智慧”,它们也不会深入使用,所以只练出了趋光、趋无机物(比如二氧化碳)的本领。

我们的祖先以单细胞形式生存了很长时间,直到21亿年前,它们才开始拉帮结派搞起了共生,形成了早期的、结构极其简单的多细胞生物,这,无疑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