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马,那些事能是你考虑的吗?你可别考虑那么多!考虑多了伤脑筋啊!要是把你的脑子考虑出问题来了,比如说得了失眠症,健忘症,脑血栓,脑梗塞等,谁替你受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想着下棋的事,连着五盘了,你一个劲儿地输,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下了!”
“你这人,让你几盘你就傲得像企鹅似的了?好好好,我一连赢你三盘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高手!”
然而,三盘棋还没下完,输赢就见分晓了。王国元笑道:“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说真的,以前我要想赢你还真要费点儿劲儿,今天连着赢你八盘,真没费什么劲儿。你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心里总想着哪个女人,还是年轻的漂亮的?”
“你别胡扯了好不好?我都这样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女人?还想那些年轻的漂亮的女人?不行了。早就不行了!当然,也不是真不行,主要是腰包里没钱,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有那个贼胆,没那个贼钱!”
“好了好了,老马,别在我跟前哭穷了,我绝对不会跟你借钱,我只和你下棋!时间不早了,还下不下?”
“时间不早了?哎老王,不是才十点钟吗?怎么能不下呢?这会儿回家能睡得着觉吗?你能,我不能!原因很简单:你有老婆在跟前睡啊!我是光棍一个人啊!”
“光棍怎么睡不着了?”
“我难以发泄……心事重重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在这儿吗?哪像你……不说费话了!再来三盘怎么样?如果我不能赢你,以后我就戒棋,行了吧?”
“你可别戒,你要是戒了,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没有对手呢!好,再下最后三盘!”
“好嘞!”
两盘下来,马主任全都赢了。王国元笑着说:“老马,你要不想别的事,棋艺还是可以的!佩服!”
“老王,反正今天晚上是输你了,最后这几盘算是捞回了点儿颜面。最后一盘!”
最后一盘还是马主任赢了。王国元说:“难道是我走神了?这三盘我怎么就一盘也没有赢呢?”
“不是走神不走神的事,是下棋的实力。”
回到家里,王国元对王若元说:“老马下棋的时候分神。刚开始分得很,总是心神恍惚,结果我一连赢了他八局!后来三局,我是故意走错子,他才赢的。你说他这种神态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很正常吗?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心思呢?比如说他想家了,考虑工作上的事了。爸,马主任与田园诗没有关系,那天一直找她就是因为想让她当那个什么志愿者的事。我查过了,那天小田是她的一个亲戚有事,突然把她叫去的,她的手机正好也摔着了,所以联系不上。另外,我听田园诗说,她与苗苗和闻贵荣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就是住在一套房里的关系,平时基本没有关系。”
“住一套房里还基本没有关系?”
“是这样。她们仨,干三样事。出去的时候不一致,回来的时间不相同,休息日也很难凑到一块儿。久而久之,你说关系能咋样?”
“有道理。”
钱光明第一次发现闻芳香和王若元在一起,纯属偶然。那是在与他的姘头一起观测与跟踪闻芳香好几天之前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件有点儿蹊跷的事,让他下了决心了解她。
在小吃街的尽头,钱光明发现一个男人像王若元,刚想招呼他时,突然,闻芳香的身影出现在像王若元的男人的身边。他悄悄地跟踪他们。发现闻芳香很快上了确实是王若元的车之后,他立刻拦住了一辆空着的出租车。他让司机跟着王若元的车。
自从发现爸爸和妈妈跟踪过他之后,王若元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只要在路上跑,他就会时不时地注意后面的车是不是跟踪他的车。所以,钱光明坐着的出租车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为了证明确实是有人跟踪,王若元用最简单的拐弯抹角的方法马上就测出来了。
真是有人跟踪啊!王若元对闻芳香说:“不要朝后面看,有人跟踪我们。从后视镜里记住车号。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你先下来,混在人堆里,看看能否知道是什么人跟踪我们。”
几分钟之后,闻芳香打给王若元电话说:“是钱光明!”王若元惊了一下说:“还幽会吗?”闻芳香说:“为什么不幽?”晚饭后不久,她和他都没有很快回家的习惯。自从田园诗与马主任的事发生之后,王若元几乎天天与闻芳香在一起。而闻芳香呢?她把与王若元幽会的时间,改在了晚饭前后。
知道是钱光明跟踪她之后,她动了脑子。她想,他要么是偶然性,要么是有意为之。为了让他觉得是偶然性并让他消除疑虑,她马上给钱光明打电话说:“光明,我有一笔生意的款不好要,王若元正好认识这个人。我现在正和他一起去那个欠我好长时间的账的人家里清理欠账。但是,我和王若元都快到那个人的家里了,却发现忘记带那个人给我写的欠条了。真麻烦!你在家里吗?你给我看看,我那抽屉里是不是有那张欠条?”
这一招还真有点儿效。钱光明差点儿就相信了闻芳香的话。回到家里之后,两个人还就这个话题,说了好几句。钱光明不知道的是,闻芳香打过电话之后,不仅与王若元在一起痛快淋漓了一个多小时,还在离开王若元之后,又和另外一个男人潇洒了一会儿。回家之后,闻芳香还与钱光明一起好长时间。只是,睡觉的时候,两个都没有困意,就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地躺在床上,心里的念头和平时相比,都多得多。
但是,仅过了很短的几天的时间,越想越不对头的钱光明,就又开始密切关注闻芳香的行踪了。这次,他和他的姘头一起从侧面了解,就是跟踪,也是悄无声息的。终于,闻芳香的情况,钱光明了然于胸了。
从个人的作风和所谓的道德层面上来讲,钱光明一点儿也不怪她,她有她的权利,她更有她的自由;从他急需钱物的方面来说,他必须想个办法从她手里拿到更多的钱。
钱,对钱光明来说,比任何时候都重要。原来,他只是沉湎于玩牌,虽然说有很大的瘾,但是,与现在他常常一起玩的年轻的漂亮的女人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玩牌不管输赢多少,都容易戒掉,而带色的心,一旦沾上了,就很难很难根除。
后来,钱光明采取了绝招:偷偷带儿子钱闻强去做亲子鉴定。
果然不出所料,钱闻强不是钱光明的种!这下,钱光明心里非常难受又极其高兴:难受的是他已经对钱闻强有了感情:怎么能没有感情呢?高兴的是他可以得到一大批钱了。
当钱光明给闻芳香摊牌的时候,闻芳香说:“我早就到大城市的大医院里做过鉴定了,钱闻强是你的儿子一点儿也不假。这些小城市的鉴定人员搞的鉴定,你能相信吗?”钱光明说:“你为什么要悄悄地做鉴定?是不是心里有鬼?”闻芳香说,“不,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能够看得出来你对儿子常常有疑惑。”
钱光明刚开始有点儿相信,可过的五思量,不信了。真有这样的事?他立刻和闻芳香一起带着钱闻强到她说过也做过的大城市里的医疗部门去了。钱光明亲眼目睹,儿子钱闻强,就是他的种!虽然钱闻强的长相和他不是多像,但看起来也差不多。哪有完全相同的父子啊!
如此一来,钱光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只好打消起诉她。但他实在太需要钱了。他对她明着说道:“我口袋里又想多装着几个钱,因为我外面的应酬比以前多了。我知道你现在的生意比以前好多了。”闻芳香说:“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只要你能对我始终如一,不讲爱情只讲婚姻也行,我还能把钱留存下来?现在的生意只比以前好一点点儿。但是,你需要钱,儿子也需要钱。你说个数,我看合适,马上就给你划过去!”
钱光明大着胆子说了个数:五十万。闻芳香一听,一点儿眉都没皱,很平静地说:“行,明天给你转过去。”
钱光明很高兴又很难受。这个女人,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但她如此花心,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滋味儿。以前是猜测,现在算是领略到了。年龄不算小了,二十八周岁的女人了,有时候二十四小时里,竟然能和好几个男人有那种事!让他这个才算刚刚对女人上了瘾的男人的心里,既对她十分佩服,又对她非常反感。自古以来,都是男人有三妻四妾,反过来,女人有三夫四男,就不是正常的事。
有了钱,钱光明先潇洒再说。他已经对教学生没有多大的积极性了。忙乎一年,才能弄几个钱?看来,吃软饭有吃软饭的长处。他对那些不想吃软饭不敢吃软饭或不愿吃软饭的男人嗤之以鼻。有软饭吃,干么不吃?就像闻芳香,一出手给他五十万,够他教学生几年也挣不来的钱!所以,拿到闻芳香给的钱之后,钱光明对学生越来越不负责了。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学生不满意,家长不高兴;本来想跟着学习的学生及家长知道这样的情况,就唯恐避之不及了。没过几日,钱光明干脆把不多的预收的几万块钱退了,不教了!这样,他可就更有时间更有精力与女人打交道了。想什么时候出去潇洒就什么时候出去潇洒,想在外面过几天几夜就过几天几夜。闻芳香不仅不问他还给他钱花,他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