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兰睁大眼睛对王国元说:“我们去查他!”
王国元笑道:“好!”
和妈妈通电话之前和之后,王若元在干什么呢?
接到妈妈电话的时候,王若元正在大学城和田园诗一起查看租来的“舒心之家”。王若元和田园诗把楼上楼下院里院外都认真仔细地看过之后高兴地对田园诗说:“你还真是不简单,是个当老板的女人。看起来要花很多钱的装饰,竟然能让你用很低的价钱弄来。那么多空调,全是新的,价格却不高。你竟然能想到从生产商那儿购买?还是特小型号的!书柜衣柜之类,也像淘宝淘来的一样,既便宜又实用。还有,你请的值班的老王,是个全能的人,虽然五十好几了,却是干过散打教练的人,还会电脑,懂设计,会做饭洗衣服。这下好了,这二十几个住在这里的学生,我们就放心了。更重要的是,老王的老婆是不离她左右的。我们给他两口讲过了,一个人的工资,其它为学生服务的事,由他们自己操作,只要学生满意,他们自己挣钱的事,我们就不用操心了。比如说为学生洗衣服;有偿的吧?为学生做特色饭菜,能挣钱吧?不光这里的学生能吃,其它地方的学生也可以吃啊!还有代收代发书信快件等等,挣钱的渠道,比我们能够想到的还要多。”田园诗说:“我听说类似的地方的人光为那些喜欢晚睡的学生煮面条或熬粥吃,一个月就能挣够一般工人的钱。”王若元说,“那是。小有小的好处。在这儿做点儿实惠的饭菜,本钱小,卖起来就不贵,买的人就多。利小量大,时间长了不就是利润吗?记住,给每一个学生的协议书都要写上,定金交过之后不住的,定金不退。不然,就会乱套。有特殊情况也这样。你想想,这年头,谁能弄不来特殊情况?编瞎话的人编起瞎话来,脸不变色心不跳的人,太多了,举不胜举。”田园诗说,“有道理。我把草稿弄出来之后,你仔细看,给我把关。”王若元见前后左右没人,拉着她的手说,“给你把关是我份内的事,义不容辞。但是,我最想把关的是什么?”她笑了说,“知道。我能不知道吗?天快黑了,我们再看看,一会儿就回去。你说,你想吃什么样的饭?喝什么样的酒?住什么档次的宾馆,你来定,全由我买单。”王若元看着越看越好看的田园诗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瞧着越瞧越潇洒的王若元说,“因为你对我好。”
两个人说着笑着,又楼上楼下院里院外地转了一圈儿后,上了车。王若元正想拧钥匙发动车子,手机响了。妈妈的电话。放下手机之后,田园诗说:“你爸妈不会是想查你的岗吧?”王若元说:“查什么查?就是让他们查,能查得出来吗?我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的,在办公室里的时间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而我要是想出来,理由还不好编吗?”田园诗说,“那你可要跟科头儿搞好关系。”
王若元笑道:“放心吧,他们一正一负两个人,都不能不对我客气。因为什么?我有车啊,我有钱啊!有车,他们用得方便;有钱,请他吃饭的次数多啊!”田园诗说:“有道理。”王若元说,“你说,敢不敢坐我的车飙飙?”田园诗说,“不坐!你可千万别飙车了,危险!”王若元说,“我能不知道危险吗?但是,几天不飙飙,心里就像有小虫子爬似的。不然这样,现在天快黑了,我们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潇洒潇洒,再吃饭,然后从东外环转转。就是不飙,在那儿开开飞车也能过过瘾啊!”田园诗只好说,“哎,那就随你了。你怎么就想开快车呢?真有瘾?”王若元说,“除了飙车,我现在的瘾越来越多了。听着:一是看着你的瘾;二是抱着你的瘾,三是亲着你的瘾;四是做着你的瘾;五是……”田园诗说,“把‘你’改成另外两个字。”王若元说,“哪两个字?”田园诗说,“‘女人’。”王若元笑了说,“千万别耿耿于怀啊!像我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只和一个女人好呢?就像你,时间长了,也不会只和我这样一个男人好的。如果你在和我好的同时,也和别的男人好,我会觉得十分正常。我该怎么喜欢你还是怎么喜欢你!”田园诗笑道,“不会吧。最大的可能性,是男人可以随心所欲,女人不能随便风流。”
田园诗看着王若元的眼睛,叹了口气说:“算了,我们在这儿斗什么嘴呢?别影响情绪。开车吧,你说到哪儿去?我来说?好,既然你想飙车,就先到东外环北路附近的农家小院式的宾馆里去。按照你的特点,我们俩先潇洒后吃饭,吃饭过后休息会儿再接着潇洒,然后飙车。行了吧?”王若元把车发动起来,满面笑容说:“就你说的办!”
晚饭后,王国元对陈若兰说:“我提个建议:咱们俩先坐公交到东外环那儿看看地形,如果真想半夜的时候去查儿子的岗,先看他是否在那儿飙车,也有个较为准确的目标。到时候坐出租也好,让熟人开车来也好,就不跑冤枉路了。”陈若兰说:“同意。权当消食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在东外环的一个公交站台下了车。王国元问一个看起来正散步的像是住在附近的中年人说:“请问,年轻人飙车是在这附近吗?”中年人看了看王国元和陈若元说:“飙车?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陈若兰说:“不瞒您说,我们的儿子,据说他常常悄悄地在这一带的哪个地方飙车,我们想看看问问。我们心里担心!”中年人笑了说,“哪有父母不担心儿女的?给你们说实话,东外环这一大片,路宽,车少,平时开飞车的人多,到了半夜,那车开起来,呜呜的,日日的,轰轰隆隆。我就住在那边不远,常常被他们震得睡不着觉?”王国元说,“一般都是几点?”中年人说,“夜里十一点钟至凌晨一点之间是多。早了有人问,晚了都困了。也有比这更晚的,少数。”
让王若元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田园诗从大学城来到东外环的一家小宾馆潇洒过后吃了饭又接着潇洒的时候,正是王国元和陈若兰在附近的公交站台和那个中年男人谈话的时候。当王国元和陈若兰沿着宽敞的大道散步式地慢慢走到宾馆大门时,陈若兰突然指着停在宾馆门口的轿车对王国元说:“你看那车!”王国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王若元的车!一点儿也不假!车子的颜色,车子的型号,车牌号,清清楚楚。
王国元对陈若兰说:“儿子的车是不假,但是,不能说明什么。他们单位的人到哪儿去工作在哪儿吃饭,我们能知道吗?这不是吃饭的时间吗?只是稍微晚点儿。他们那些人,工作没有定点,吃饭不能定时,常有的事。我们在这儿等等,看看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不就能知道个大概了吗?”陈若兰说:“好。”两个人就在离这家不大的宾馆前面不远的树下站着了。路灯亮着,宾馆门口的灯亮着,出来进去的人都能看着清清楚楚。
两个人还没有站多大会儿,王若元和田园诗就一起出来了。钻进车里之后,没有马上走。王国元和陈若兰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子会和田园诗在一起!从这东外环小小的宾馆里出来,他和她会做什么呢?
王国元对陈若兰说:“儿子大了,工作了,上班了,有女人了。”陈若兰说:“他喜欢上了田园诗?”王国元说,“怎么不能喜欢?”陈若兰说,“田园诗是个外地乡村里来这儿租房打工的啊!”王国元笑道,“打工的怎么了?我看田园诗这小女孩儿的长相和性格还真不错,只是,他和她是谈情说爱还是只有那种关系。”陈若兰说,“哪种关系?”王国元笑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关系呗!”陈若兰说,“你是说,儿子和她只是******关系?”
这时,王国元看到王若元开始倒车了。他拽着陈若兰的手说:“跟着他的车,看看他到哪儿去!”陈若兰说:“老子跟踪儿子?”王国元一边对远处开来的出租车招手一边对陈若兰说,“怎么不能跟踪了?我们来这儿,不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飙车吗?他开不开快车?飙不飙车?从这儿又到哪儿去?和田园诗是一块儿有事呢还是真的有那种事,我们不看看怎么能知道呢?”陈若兰说,“是啊!你说得对。我们能跟得上他吗?”这时,出租车停在他们俩面前了,王若元的车也快倒过头来了。王国元和陈若兰上了车。
陈若兰对司机说:“师傅,请你跟着那辆刚从宾馆里出来的轿车。”司机说:“没问题。”
司机刚说完,就见前面不远的王若元驾驶的轿车,速度快了。只几秒钟,就风驰电掣起来,转眼之间,远了。司机急忙加速。但是,眼看着跟不上了。晚上的视线比白天差多了,虽然有路灯,也看不多远。陈若兰着急地对司机说:“你快点儿啊!”司机说,“我也想快,可我这车,怎么能跟得上呢?最重要的是那辆车开得太快了,超速行驶,绝对是超速行驶!要不是这段路上极少有监控设备,那小子也不敢啊!”陈若兰说,“你说谁是‘小子’?”司机说,“我是说前面开车的人啊!他……不好意思,前面开车的人是你们什么人?”王国元说:“师傅,你不是常常在外面跑吗?怎么能问如此简单的问题呢?我们坐你的车,想让你跟踪前面的车,你满口答应,可现在呢?车呢?怎么没影儿呢?那开车是我们的什么人,并不是你要关心的。我没说错吧?”司机歉意地说,“没错,没错,绝对没错!是我错了。我拼着超速,尽量追吧!”说着,把油门踩到底了。车也像发疯了似地往前直闯。快到往市里拐的路口时,司机高兴地说,“追上了,看看是不是刚才那辆车?”王国元和陈若兰异口同声地说,“是!”司机高兴地说,“快进入市区了,想不让我跟着,也难了!”王国元说,“十字路口呢?”司机不好意思地说,“是啊,跟踪人,就怕十字路口。”陈若兰说,“我不管你什么路口,你一定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