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娜娜说：“当然不是。我准备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我老家发了财的人，还有我的至爱亲朋，让他们拿出钱来；我自己，两百万。争取一共拿出来两千万，问题不是太大。就是不知道若元的朋友需要多少。”
王若元说：“朋友说了，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我也竭尽全力，争取弄来一千万！”
洪德明说：“原来你们俩都是有魄力的人！能给我们说说为什么下那么大的本钱吗？”
赵娜娜说：“我们不是一块儿看了超市的空间了吗？我目测就能知道，那面积那地势，不但增值的空间很大，还不会没人用。只要租赁出去，就能坐等着分钱。原来为什么不好经营？一言以蔽之：大而全。把那很大的地方，弄成无数个不大不小的空间，让别人去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有利可图就做什么。总而言之，笼而统之，投资的前景很好！”
王若元说：“哥们儿，听到了吧？别怪事前没给你们说。说了吧？娜娜分析得很细致了。快点儿把钱拿出来啊！拿晚了拿少了，到时候又得红眼病！”
洪德明说：“钱是有点儿，谁家不是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钱投进去了，万一……哭都来不及！因为我们大家都知道，投资的事，既有可观的利润，也有很大的风险，没有谁在投资方面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王义理说：“老洪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们犹豫啊！但是，我们要向赵娜娜和王若元学习，目光看远点儿，不然，什么时候能脱贫致富？”
祁金鑫说：“若元，能不能这样：我家里也有一笔钱，全部拿出来，给你，你给我们写明，第一年不算投资，算每年百分之十的存款，第二年算投资入股……”
大家都笑了。
正当几个人在办公室里说着如何集资的话的时候，洪德明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对大家说：“有任务！”他让王义理和祁金鑫立刻到城管大队去，和支队长一块儿到近郊的农贸市场，有很重要的事。他又对王若元说：“你开车到创建指挥部，拿一份创建材料；赵娜娜，你在这儿看家，顺便把这个月的工作要点整理一下。我到处长那儿去，说有事要面谈。”
很快，五个人各行其是。
没过一个小时，王若元就回到办公室里了。赵娜娜也把要整理的材料弄得差不多了。
看着偌大的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他和她相视一笑，都感到很愉快似的。想到刚才在这儿议论着集资的事，他和她又笑了。王若元忍不住走到赵娜娜跟前握了下她的手说：“娜娜，关键时刻你总是支持我，真不错！娜娜，我真是喜欢你！我差点儿就爱上你了！”赵娜娜说：“若元，干么差点儿啊？爱上不就行了吗？”两个人又笑了起来，都笑得很开心。
王若元坐在办公桌前，用喜悦的眼光看着离他不远不近隔着一张桌子的赵娜娜说：“娜娜，给我说实话，这次推销商品的事，你到底赚了多少？”赵娜娜说：“你先说！”
“好，先说就先说！也就是当着你的面，换个人，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七十七万！”
“啊！王若元，真的？”
“骗谁能骗你？你呢？”
“二十五万！”
“啊！赵娜娜，你也不错啊！”
“我们俩加在一起，百万还拐弯了！”
“娜娜，说说，你是怎么做的？”
“若元，你是怎么做的？”
“我看这样，快到下班的时间了。他们几个人都忙，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闲着。我们别在这儿说了，这儿也不是说这话的地方，我们一会儿就悄悄地撤退，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先喝杯咖啡，说说话，再吃饭。就我们俩，行不行！”
“很好！”
“娜娜，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俩好好喝几杯！”
“若元，今天晚上我请你喝咖啡，我们俩好好说说！”
“别呀娜娜，今晚的所有开销都让我来付款。”
“若元，你就不让我表现表现？”
“不是还有时间吗？以后。”
“好，很好！我们以后常常在一起吃饭，喝咖啡，聊天！还有，做生意！”
“这就对了。我这次赚得比你多点儿，当然是我请你了！”
“你能把赚钱的机会也让给我，我当然要谢你了！”
在咖啡厅的包间里，咖啡和小点心送来后，服务员顺手把门关上了。王若元和赵娜娜坐得很近，挨着身子。两个人笑着，说着，喝着。后来，他握住了她的手，她把自己的身子离他更近点儿，脸几乎贴住他的脸，小声却很动情地说：“若元，你真能投资一千万吗？”他说：“差不多。你呢？真有把握弄来两千万吗？”
“差不多。”
“用什么方法？”
“我们那儿搞新农村建设，有钱的人越来越多。我想从他们那儿弄钱。”
“有把握？”
“什么事能有十足的把握？要靠分析，靠做工作。”
“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我有几个亲戚，有不少钱，也有几个同学，住别墅呢！”
“但是，有没有钱，不能看表面；能不能拿出钱来？谁敢肯定？”
“你在老洪他们那儿，不是把大话说出来了吗？”
“那不是为了给你面子吗？不是为了激发他们拿钱的动力吗？”
“谢谢你娜娜！”
“干么谢我？要谢也是我谢你！”
“为什么谢我？”
“你老是在他们跟前夸我！女人可喜欢男人夸了！”
“我不是夸你。”
“是什么？”
“是实话实说。”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说，我真的漂亮吗？我真的性感吗？”
“真啊！”
“假话！”娜娜说着，眼泪流出来了。
王若元一见赵娜娜哭了，不知道怎么做。他用手给她拭泪。她的泪水流得更多了。他知道她喜欢他，甚至可以说爱上他了。他也喜欢她，甚至也可以说爱上她了。她不明说，他也不想说。他这个时候不会真和哪个女人恋爱，就是好，也是暂时的。就像他和田园诗一样，好到床上去了，好到什么话都说。他和眼前的赵娜娜呢？是不是也能和她做足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所有的事？他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他明白，只要他主动，她就会点头。看她的眼神，看她的泪花，不是因为爱他，能这样吗？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和她什么事不能做？但是，他确实不想和她好到明处。最起码还没到时候。男人喜欢女人，未必就是想和女人上床。他主动要和她出来喝咖啡，吃饭，是想让她把集资款落实下来。因为，他最喜欢的女人闻芳香已经多次催他了。今天晚上，说不定还有女人会和他联系。他怎么能够和赵娜娜亲近呢？
小声哭着，泪水流个不停的赵娜娜，歪倒在王若元的腿上。王若元说：“娜娜，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把集资款快点儿落实下来。我的朋友催我了。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我和我的朋友，等待的时间很短了。”赵娜娜抬起头，挺直身子，擦着眼泪说：“你说时间很短，具体说，还有几天？”
“不能用天了，只能用小时。”
“啊！这么紧？还有多少小时？”
“三四十个小时吧，最多。”
“那，时间太紧就不好办了。”
“为什么？”
“这可不是电话里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必须在一起聊天，在一起吃饭，钱的事，能很快吗？只能慢慢来！”
“我也想这样。但是，吃香的地方，争的人能少吗？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那个空间那么好，只一个人惦着吗？谁的资金先到位，就是谁的！”
“对呀！这也说明，那儿确实有后劲儿，是特别棒的潜力股！不然，就是放上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也没有人争啊！”
“明白了吧？”
“明白了。现在怎么做？”
“你回老家一趟吧？越早越好。我现在就送你去吧？多远的路程？”
“二百公里。”
“不远不近。我要是开快点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现在就去？”
“是的。你马上打电话给你要找的人，让他们在家里等着，就是到了睡觉的时候，也不要睡，连天加夜把事情了结。不然，黄瓜菜不就凉了吗？”
“那，我们不吃饭了？”
“买点儿吃的带着，一边走一边吃！现在是晚上七点五分，九点之前到。我返回来大约是十一点。明天我替你请假。对洪德明说清你去干什么了，也好让他们几个爷们有点儿动静。你最迟明天晚上赶回来，不要带现金。如果需要我接你，提前给我联系。”
“好！”
王若元开车刚上高速公路，离赵娜娜的老家还有一多半距离的时候，闻芳香的电话来了。她问他：“在哪儿呢？”他说：“有事呢？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才能有时间。”她说，“好吧，回来就和我联系。”他说，“好的！”
赵娜娜说：“开车的时候，不能接电话的哟！注意安全！”王若元说：“放心吧。你没大坐过我的车，我要是飙起车来，差不多能把你吓个半死！”她说，“你以为是好事吗？飙车本身就是一种犯罪行为！”他笑道，“我什么不知道？就像抽烟对身体有害一样，有几个不知道的？那么多人不照样抽吗？飙车飙的是心情，那种快活的味儿，是开慢车能体验得出来的吗？”她用劝慰的口吻说，“以后别飙了，好吗？我不仅不会做你飙时的车，就是现在在高速上开车，你也要尽量把速度控制在规定的速度之下。”他笑道，“好，能够如此关心我的女人，还真是不多？”她也笑道，“除了我，还有谁？”他说，“还有我娘，我姐，我妹。”她说，“娘我知道是谁。姐呢？妹呢？不会是堂姐和堂妹吧？”他说，“我不对你刨根问底，你也不要对你追根究底。自由点儿不好吗？”她说，“你说得对，我刚才是说多了。哎呀，你在高速上开车，我怎么能和你说那么多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