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王若元在另一条街的一家布艺城跟前停下了。进门看了一会儿之后，问一个营业员：“请问这一款是怎么卖的？”这个营业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她面带笑容地对王若元说：“这是中档货，很不错的，每幅一百四十。”王若元淡淡地说：“七十卖吗？”女子脸上现出既是惊异又是不屑的表情说，“你可真会砍价！拦腰啊！哪能呢？最低一百三十！”见这女子不会说话，王若元转身想走。当他刚转过身还没有迈开步子的时候，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老板过来了。他非常客气地对王若元说：“诚心想买的话，一百二十五！这是打折价，不能再低了。”王若元说，“多于七十块，我是不会考虑的。”说着就要出门。男老板说，“能停下脚步吗？”王若元说，“有事吗？”男老板依然笑着说，“说实话，自打我开店以来，像您这样砍价的人还真是没有，一个也没有。我们的利润最多也就百分之二十。能说说您为什么拦腰砍吗？”王若元说，“我也对您说实话，我看过同样类型的窗帘，还不到七十块。”男老板说，“那您不是看错了就是那窗帘的质量不行。这样兄弟，只要你能把和这款同样的窗帘拿到我这儿，质量，花色品种没有差别，我给你一幅八十！”王若元说，“能给九十吗？”男老板笑道，“也不是不行。但是，质量一定要保证！”王若元说，“那当然！”
王若元又跑了几个地方之后，心里有了底。他想到了整天忙着跑生意的田园诗。她不是主要卖酒吗？要是把成批的酒放她那儿卖，利润不是更高了吗？他还想到了郊区饭店里的小翠。那儿当然需要的东西就更多了。把一般她那店里能用的东西用低廉的价格卖给她，不是双赢吗？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高丽丽发来了信息：“若元哥，中午能不能请我吃饭啊？”王若元用电话回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单位中午加班检查工作，局长副局长等领导都亲自出马，我们做具体工作的人员谁敢不去。晚上吧！晚上时间长，想吃多久就吃多久，吃过之后我们还可以一块儿玩玩。我有车啊！我还可以带你飙车，只要你的胆子大，敢做我的车就行。”
“好！就这样说定了啊！”
“行，没问题。”
“那我中午就不吃饭或少吃点儿了！”
“为什么？”
“我要留着肚子，吃你请的饭！你请的饭好吃！”
“要是我请你吃的饭只是一般的饭菜呢？”
“什么饭菜都行，只要是你请我吃的，我就会觉得好吃。知道为什么吗？我对你说吧，吃饭，说到底，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心情。”
“好，绝对让你吃得饱饱的！”
“不光能吃饱啊哥，还要稍微吃好点儿噢！”
“行！”
“这次，你不会还有变化吧？”
“不会。上午和中午不是情况特殊嘛！”
“说好时间和地点，我提前去。我不给你发信息或打电话了，我就在那儿等！你要是还敢不来，我就一直在那儿等下去。而且，我把手机关了。哥，我要是出了事，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天黑之后，虽然哪儿都有人，到处都有灯光，但毕竟是晚上啊！我这个刚刚十八岁的长相还不算多差的女孩儿，出事的概率要比一般女子高点儿吧？”
“概率肯定高多了！放心吧妹子，我一定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记着：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你到市政府门口南面的公园东门的座椅上等我！”
“好吧。”
“一言为定！”
“说一不二！”
“一诺千金！”
“说到做到！”
“如果爽约！”
“任你惩罚！”
放下手机，王若元不知道是高兴呢还是难受。男人需要女人，需要不止一个的女人，然而，要是女人真多了，麻烦事可就大了。他已经有了两个什么都做过了的女人了，还要有吗？现在看来，他就是不想有，也有女人主动和他好了。高丽丽不就是这样的女人吗？也难怪他最喜欢闻芳香这样的女人了。要说她的缺点，只是年龄大点儿，其它方面，全是优点。最突出的优点，是她不但不缠他，不沾他的钱，还给他钱，更不会提出与他建立恋爱关系和他结婚。而田园诗高丽丽甚至是赵娜娜，谁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难以摆脱她们了。别说两三个一齐上，就是一个，也够他摆平的了！
正想着，王若元突然意识到，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用最快的速度攒一笔为数不算少的钱。钱很重要。闻芳香给了他机会！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信息：“我到东外环等你了？不飙车，只是等你！”闻芳香的信息来得快，不到十秒钟就回了：“好，我半小时左右到！”
王若元开车往东外环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说不清的滋味儿，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酸在什么地方呢？酸在比他的钱多得多的闻芳香身上。她一个女人，连高中都没有读完，竟然事业有成，有了那么大的经济实力！
甜在什么地方呢？甜在还算年轻更是姿色不减的闻芳香身上。她这个女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味儿，真是要多好有多好！她的脸蛋她的气质她的笑容她的身子，让他尝了一次还想着第二次，还想着第N次！
苦在什么地方呢？苦在有了丈夫有了儿子的闻芳香身上。他的意识里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个念头：要是能和闻芳香这样的女人好得时间长点儿，该有多美！能吗？他不得而知。但他确实想着，她的魅力，是其她女人难以比拟的。
辣在什么地方？辣在做事干练的闻芳香身上。不说其它方面，仅她在东外环飙车能在最后的五公里撇下他半公里，就能知道她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要是知道他还有其她的女人，他和她之外的女人什么都做了，心里会怎么想？行动上如何做？他不知道。也可能她不会在意，也可能表面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心里会有想法，行动上会悄悄地表现出来。
咸在什么地方？咸的味儿，单尝不好吃，但在菜里，没有咸味还真不行。那叫淡而无味。不过，咸味多了，菜就苦了，或叫糇人。闻芳香这个女人，他确实喜欢。但是，她也像一般菜，咸了，不好吃；淡了，也不好。不咸不淡的情况，是什么样儿的？能保持多长时间？就不好说了。
王若元把车刚开到东外环，正想放慢速度，他从后视镜里就看到闻芳香的车来了。他真想和她再飙飙，可一想到他和她还有两件大事没办，就不准备飙了。而且，这儿，这个时间，有飙车的吗？
等闻芳香的车和他的车平行的时候，王若元说：“还到我们第一次亲热的地方去，好吗？”闻芳香笑道：“才几天，就想追亿了！那应该是一年两年三年或更长的时间再去的地方。不过，既然你想去，我能不去吗？带路！”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床上。当光光的他把光光的她抱在怀里就要亲吻她的时候，他说：“你真漂亮！”她说：“谢谢！”
“你不是一般的漂亮的女人，你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谢谢你！”
“我真是喜欢你！要不是身体受不了，恨不能天天都和你这样。”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
“我不仅喜欢你，还爱上了你！”
“真的？”
“当然！”
“谢谢你的爱！”
“芳香，你说你比我年龄大几岁，可我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总觉得你是比你还要小几岁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呢？”
“为什么？我不知道。说给我听听好吗？”
“你不但显得年轻，你的容貌和你白嫩的身子，就是个二十出头的没有结过婚谈过恋爱有了孩子的女人！”
“真是谢谢你的夸奖。谢谢！”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先做个痛快，再吃饭；然后接着来！”
“好，听你的就是了！”
亲吻了一会儿就要翻身而上的时候，他忍不住问她：
“你的酒库存多不多？”
“不少。”
“其它呢？”
“都不少。所以我想清库，把资金盘活。”
“下午，能请我到你的库里瞧瞧吗？”
“没问题。我说过了，这一两天，只要你想要的，多少都给你留着。要是能让你发笔小财，是我的心愿！”
“你对我太好了芳香！我真是喜欢你，我真是爱你！”
“谢谢！”
下午，在闻芳香设在西郊的一座大型地下仓库里，商品之丰富，数量之多，让王若元大长见识。他看着，说着，记着，笑着……
回到车里后，闻芳香面带微笑地对王若元说：“维持一个有规模的超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联系厂家开始，商品最终到消费者手里，有多少个环节？你是想不到的，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不可思议。”王若元说：“你这一变，会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失业？”
“不能少于三五百人。”
“你能忍下心来？”
“不能忍也要硬忍。你知道我把多少钱砸进租赁的仓库和超市里了吗？你知道我把多少钱投入到了员工的身上了吗？你知道我拿出多少利润交给地税和国税了吗？你全都不知道。我要是忍心的话，我就会破产，彻底破产！在我还没有赔光的情况下，我急流勇退，把超市关了，把商品卖了，我还能够有能力买下不算少的空间，我还有会给那些暂时没有工作的我的老员工发放一定的补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优胜劣汰。我在我们市，不是第一家，也不会是最后一家。能在该退的时候后退一步甚至两步，已经算是聪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