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冬瓜,你到底养的什么东西……
开始出现晶体破裂的声音,再不开跑会被扎成刺猬,我们刚转身还没迈开步子,头上的地道轰得一声响,石块噼里啪啦往下砸。
又怎么啦……今天什么日子……
我想我以后出门的话还得看看黄历。
回头一看,后头上壁全塌了,光亮透下来,一瞬间很刺眼,一整片的金刚石全被埋在石块下面,随后刷刷刷几个身影空降下来。
“哦,你们好啊,”奈岚露出灿烂的微笑,“我们降落的地点很好呢。”
如果你们不采用如此吓人的方式降落会更好……
“处理完了么?”司问他。
“是啊,封印住就好了嘛,社不想走下水管,我就只能直接在这里开了个洞跳下来啦。”
死树的脸色不怎么好,靠着墙喘息了好一会儿。“怎么了?”我问。
“体质差,没办法呗,”奈岚拍拍喘气的仁兄的肩,向我解释,“上面就是灵魂之门内部了,阴气太重,这位作为人类就受不了了。”
死树白了他一眼,掸掸身上的灰尘想证明他没什么事。
我抬头看上面,是蓝蓝的天,太阳半死不活的照着,并不是很冷,上面就是灵魂之门内部的景色么?
可从中闻到泥土的腐熟气味,还有浅浅的花香,应当会有很好的景色,灵魂能够安息在这里也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吧。
离很快的向奈岚解释一些情况,司则是偷偷的瞄着朔,朔和社还在互相瞪来瞪去,看对方不爽。
“要小心哦,零级的东西,”死树拍拍我的脑袋,“上面的灵魂就喜欢找你这样的附身哦。”
听他的语气很明显就是在吓人,我哼了一声,心想我空的时候肯定去考级,考个一级给你看。
一个透明的浅红色的影子浮在我眼前,他对我笑,很快笑的狰狞,在我面前一闪又消失。
头痛,我的脑子像是几百条麻绳拧在一起,恍然间我看见一个瘦长的身影,悬崖边上飘飞着细碎的野花瓣,一个漂亮的女人温柔的跑上去抱住他,和他缠绵的搂在一起。
等等,这是哪个频道?
哪个混蛋在我的脑袋里点播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一柄短剑扎穿了男人的心脏,茫然的神色渐渐涣散身体犹如飘飞的蝴蝶跌下悬崖,岸上的女人露出了满意的笑……
什么跟什么啊,原来是凶杀片啊。
头依旧在痛,渐渐的缓和了许多,等我能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是罡玘,他的一根手指头按在我的脑门上,“就说会附身,你还不信。”
一向沉默的社难得的给我加一句评语,“只有阿猫阿狗级别的才会被附上。”
你可以说的委婉一点么……
请问有没有“阿狐狸”……
亲爱的朔像是要给我报仇一样,一脚揣在社屁股上,看到那么好看的一个脚印我觉得好爽。
社马上翻脸要抽刀剁了青霉素,奈岚一见他有拔剑的动作立马一个飞身把他踢到墙上,“说了几次不要动不动就拿剑的!”
其实社还是很无辜的,我难得要同情他一回了。
他的右手开始闪起蓝紫色的电流,朔同时托起一个大水球,司和离马上一人一个扑到一个阻止恶***事件发生。
我怎么老觉得这四大高手里没一个是靠得住的。
“以后不要理那根电线杆。”朔重新理了理头发,向我提议。
“水桶。”社同样愤愤的骂了一句。
“有种再说一遍,你这根电线杆!”
“水桶!”
“电线杆!”
“靠!吵死了!”奈岚赏他们一人一个脑瓜蹦。
热闹完后,我们还是得继续往前走,整个地道的格局和先前的不一样了,我们甚至怀疑一开始便是走错了路。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香喷喷的大烤鸡,朔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吃一次呢?面前的人忽然就停了下来,我一鼻子就撞他身上,“嗷……”
被撞的社转过脸来看我一眼,银灰色的眼里只有冷淡的凉意,他又把头转回去,很神奇的,他没有瞪我。
这才对嘛,不瞪人的时候显得你漂亮多了。
“我们有没有走错?”奈岚说。
“我是跟着你走的。”死树黑线,司点头,“我们是跟着罡玘大人走的。”
“我以为你们跟着我,我就走对了!”
“我以为你走对了,我们才跟着你走的!”
朔和社最淡定的保持沉默,总的来说,大家是一群路痴。
“那……我们把地道打通?”罡玘提议。
“唔,也好。”奈岚采取提议,再对提议给予扩张,“拆掉好了。”
他的错误指导思想直接误导了司司小朋友,她举起大弓,拉弦上箭,“拆掉的话,我来就好了。”
朔也很热情的双手一拉,变出那把鱼叉,“用炎冥破就好了。”
一向对这脏脏的地道反感的社竟然也在点头,抽出长剑整个剑刃上萦绕起激情的电流。
奈岚,看你带的好头……
“我没叫你们拆啊!”罡玘大叫,但司已经把箭射出去:“聆吾疾厉之意!奋!”
箭燃起通红的火焰,消失在黑暗的尽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爆炸的巨鸣,对面顿时火光冲天,热浪混着火焰滚滚袭来,离支起结界阻挡,直到火焰尽了才撤开。
地道开始坍塌颤抖。
“哦,老兄怎么了?”奈岚笑着拍拍罡玘的肩,他已经面色惨白了。
“天师的经费已经赤字了啊……”他端下身子,双手捂头。
“这个放心,我保证死冬瓜不会把损失扣在你们头上。”有资本的这位说话果然就痛快。
我忽然觉得天师还是一个挺现实的物种。
“最近还真的是每次赔的比赚的还多。”司回忆。
“那是因为你出任务的次数太多了。”离道出一个事实。
“我也没砸多少东西啊,都在预算之内的,”司开始掰手指头,“一个明朝花瓶啦,家具啦,半个村子啦……”
您老砸的东西还真是各种各样啊……
头顶上出现一个大窟窿,石壁上的裂缝还在像蜘蛛网一样的迅速蔓延,我几乎可以欣赏到头顶灵魂之门内部的美妙风景了,有几棵粉红色的树,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飘下来,染成蓝色和紫色的风飘荡,急匆匆的从我们头顶拂过。
嗯,真是个好地方。
“就算这样也安慰不了所有的灵魂,”朔对我说,“有些生命死的太无辜,灵魂里还有太多的怨恨。”
我不知道是不是四大高手的人都喜欢如此含义不明的说话,总之我现在体会不了。
等到我真正能体会的时候,一切都来的迟了。
一直透明的红色大金鱼从上方悠哉悠哉的飘下来,见了我竟然两眼一翻,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