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他?”不耐烦的秦时月急着回家见外公,气恼地问舞幽草。
“不认识。”舞幽草轻摇头,一张小脸同样暗淡忧伤,想要离开。
不认识?冥王刹那皱眉,舞幽草进了棋罗岛,很有可能终生待在那里,不,是她强行闯入他的心门,就要为他刚才的失神负责。
“她留下,你可以走了。”冥王刹那指住舞幽草,告诉秦时月。
方德一听,立刻受到惊吓,依现在朝廷动荡的局势来看,趁现在拉拢了棋罗岛,正是大好时机,王爷怎能为了一个丫头与棋罗岛较劲。
舞幽草听到冥王刹那的要求,立刻胆怯地躲向秦时月的身后,秦时月冷笑,一张稚气的小脸充满了对冥王刹那的不以为然:“她是我的娘子,要跟着我走,你算什么?”
“大胆!”就算再是他们拉拢的对象,方德也不容许尊贵的王爷受到任何不敬。
冥王刹那冷笑,悠然拿起桌上的碗茶,轻蹙眉,以分外感到诧异地音调问着:“哦?那么,水无涯是什么?”人名,还是地名,还是别的什么?
秦时月脸色大变,盯着舞幽草的眼神陌生而冷酷,声音冷涩:“你……你怎么……”抖颤的话没有说完,推开了她,转身往门外走。她怎么可以在他和爹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想着那个害死爹的水无涯。
舞幽草一愣,立刻追上去拉住秦时月的袖子,忍着眼泪:“时月,你怎么了?”他为什么甩开她的手?
“你喜欢水无涯,还是喜欢我?我这是最后一次问你!”秦时月瞪着眼睛,由着她扯住他的袖子。
“我……”她急的掉眼泪,秦时月明明知道她喜欢水无涯,想做水无涯的新娘。
“说呀!”秦时月逼她。
“我也喜欢你,但是我想要做水无涯的新娘子。”舞幽草掉着眼泪,两只小手紧紧揪着秦时月的袖子,很着急很担心:“时月,你怎么了?”
“走开。”秦时月冷言说道,不想看她。
“时月……”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抹一把眼泪又想揪住秦时月的袖子,但是秦时月突然甩开手,冲她大声吼叫:“走开,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找你的水无涯去吧!”看着她不明所以的慌张小脸,顿时更是气上加火,更是有多半的伤心,伸手将她狠狠推开,大声怒喊:“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说着,飞快的跑出了雅间。
中年男子看了看坐倒在的小姑娘,这到底该怎么做?少主明明舍不得,但是,少主偏偏推开了她,最后,中年男子还是朝少主追了过去。
舞幽草坐在地板上,傻傻的,娘亲死了,水无涯走了,秦爹爹也死了,连秦时月也都不要她了。不,她不要一个人,时月,她忍着眼泪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往门外头追……
但是,她被拉住了,一心要追上秦时月的她挣扎哭喊,手脚并用的要挣脱那只胳膊上的手,可是没有用。她被拉了回去,有人抱着她来到窗户前。
她看见秦时月站在一辆很大很好看的马车旁边,他是在等她,舞幽草立刻转过身子双手拼命推着抱住自己的冥王刹那,哭哑的嗓音哽咽着:“走开,我要去找时月,他在等我,放开我……”
秦时月一动不动,冷着脸看着地面,他在等那个笨蛋幽草,等着她跑回来拉着他的手要他别生气,那么,他就不生她的气了,他可以一直对她好,让她忘了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水无涯。
“时月……”无法在冥王刹那怀里脱身的舞幽草双手攀着窗子大喊,想要他救她,她要和他一起走,但是才喊完,就立刻被冥王刹那捂住她的嘴,将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他转身背对窗外,偏头对着秦时月笑:“幽草要我转告你,她只喜欢水无涯,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一路顺风!”
“舞幽草……你给我记住!”秦时月攥着拳头对窗子大声喊叫,但是他哭了,在中年人的帮助下飞快地爬上了马车。
冥王刹那隐约听见马车里传出来的嚎啕大哭,微笑地看着马车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松开已经被舞幽草眼泪**的手。
惊慌生气的舞幽草才要对冥王刹那喊叫,但是她的下巴突然被两根不容抗拒地手指抬了起来,逼她面对一双锐利的眼睛,她听到残酷的声音:“现在,你要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就要受罚!”
“我不!”舞幽草立刻打开冥王刹那的手,往门口跑,要去追秦时月。
但是她又被抓住,冥王刹那冰冷无情的眼眸看着她:“你现在是一个人,连那个秦时月都已经走了,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也没有人问你饿不饿,渴不渴或者冷不冷,只要你听话,我会宠着你,比那个秦时月还要宠着你,甚至比你想的水无涯还要宠你一百倍,记住,只要你听话!”
“水无涯,无涯……”又想起水无涯,被冥王刹那的怒气吓得又惊又怕的舞幽草,是一张无神和恍惚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个不停,苍白憔悴,瘦小荏弱。
因为出宫办事的原因,冥王刹那暂时居住在自家冥王府里,拉着舞幽草的手,冥王刹那一路来到自己居住的松涛院。
匆匆将舞幽草交给婢女伺候,他端坐于桌前查阅大堆大堆的卷宗。
而舞幽草,无神地看着桌子,没有任何表情。她还没有接受自己从此是一个人的事实。总是在想水无涯和秦时月,不知道无涯怎么样了,但是她会等他,她想做他的新娘。时月很生她的气,都怪那个凶巴巴的男生,他为什么要抓她?越想越伤心,眼泪又开始掉下来……
告一段落,头疼地放下卷宗的冥王刹那,稍一偏头,发现舞幽草对着桌上婢女送上的饭菜掉眼泪。握着卷宗的手指渐渐收紧,她就准备这么不吃不喝反抗到底吗?
似乎感到冥王刹那散发的怒火,舞幽草抹掉眼泪缓缓抬头朝他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里燃着烈烈的火光,这个人脾气很坏很坏,除了秦时月,还没有人对她发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