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快乐驱散你心中的阴霾
在亚骏离开以后,我们开始变得沉默,独自享受着心底的那一丝悲伤。偶尔心很痛,它就像烈日炎炎的夏季,阴晴不定,说变就变。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总是直接或是间接的询问着彼此的近况。好几个月,我们不曾一起闲聊打闹,似乎都转性了,从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一下子变成了文文静静的淑女,变得安静了很多。
“今日回归!”某天,我看到了这样一个信息,是雨果发给我的。一时间内心无比激动,激动到流出幸福的泪花,激动到找不到任何言语,就那样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几个字。
“思语,我想我真的可以对过去Saygoodbye了!”雨果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很欣慰,同时也在怀疑,怀疑雨果不想让我担心才故意跟我这么说的,即使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她,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否认她这一段时间的努力。
雨果的坚强和乐观,是我亲眼见到的,也是我不断怀疑着的。一直都认为她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在作秀,都只是在表演给我看……真的很恨自己,也一直问自己,为什么宁愿相信她仍然无法接受现实也不愿相信她已经走了出来?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逃避着,不敢去面对……”有一天,我看到了陆熙的文字。是的,我们一直都在逃避,很多想说的话不敢说,很多想做的事不敢做。
我们在一场风雨中驻足良久,很久不曾更新的文章,有了新的记录。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这一段暗淡无光的旅程即将画上句号,当我们正准备为明天的那一束光而欢呼时,并没有等到那一束温暖的阳光。
“思语,你在干什么?”“思语,你怎么不回信息?”“思语,为什么不说话?”“思语,拜托你说句话,要急死人了……”
这些重复发送N遍的信息,都是陆熙和雨果在无比担心的情况下发给我的吧?
手机里的信息,每天都会有远方传来的问候和关心,那些焦急的话语,我无法在第一时间里回复,我生命中的劫难刚刚开始。
今年夏季,我的世界没有了往年的炎热,像是一个冰窖,冷森阴沉。谁都不知道我在生与死的边缘,到底来回往返了多少次。
“陆熙,有思语的消息吗?”无数次雨果向陆熙打听我的消息。
“雨果,知道思语的近况吗?”无数次陆熙反问着雨果。
夜深人静的时候,陆熙都比白天要清醒很多,她习惯了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电脑旁,她期盼能在她的电脑屏幕上能看到我的头像再一次闪烁,只有满室的担心和恐惧与她为伴。
“我很怕,很害怕思语会像亚骏一样离开我。”雨果颤抖着跟陆熙说。
陆熙整理了她那凌乱的头发,拍拍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很久很久不曾放开,像是在传递着来自她手心的温度。
“雨果,我们只能相信思语,相信她的坚强,相信她会挺过来。”我不知道陆熙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但我却很明白,她是在尽最大的努力安抚着雨果。
“转了一圈,终于回来了。”醒来后,我迫不及待的给陆熙和雨果发了同样的信息,我知道,她们肯定担心坏了。
“思语,下次再也不许贪睡了,你再贪睡我就不要你了!”很多次,雨果都跟我说同样的话,她的语气像是吓唬像是警告,更多的却是关心和关爱。
“思语,你怎么那么贪睡?你要再不醒,我还真怕你会把我给忘了。”陆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用尽了所有关怀和爱。
每次,看到她们发给我的文字,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没人照顾你啊,感冒一次又一次。”然仔给我发来了这样一条信息。
“当然有啊,没看到老天这么眷顾我啊?我感冒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别人想感冒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呢!”我不由自主的打出了这些文字,心里突然一丝窃喜。
每当身边的人跟我说你好坚强的时候,偶尔我会笑着说:没办法,是被逼的!其实,在我的骨子里,这些嘴中的劫难都是上帝对我的眷顾,它在给我机会更加茁壮的成长。尽管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有放弃的念头,未料这样的一个我,给了陆熙和雨果带来的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思语,你知道吗?你和陆熙是我坚持下去的最大动力。”雨果的心情在慢慢的好转,她经常跟我说起这样一句话,而我,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五月的天空,依然乌云密布,于我于陆熙于雨果。
陆熙的世界突然崩开了很多道口子,移山倒海的摇晃,天崩地裂的巨响,她看到了很多生命的消逝,她看到了通往天国的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这一切都给陆熙罩上了一道朦胧的纱帐,恐惧、彷徨、迷茫……或许她担心那一群赶往天国的人群中会有自己的身影吧?那时候的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在雨果重拾希望的时候,突然没有了陆熙的踪迹,没有了我的消息,雨果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根本不敢去猜想。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不认识你们。”我的心情直接影响到雨果和陆熙,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我会在她们面前任性的胡闹。
“思语,你突然让我感觉失望!不论发生了什么,曾经的我们是那么的快乐幸福!我不想摸灭过去,也不怕面对将来!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想我的决定依然不会改变!思语,你的一句话否定了我们这近一年来的感情!我不想多说什么,此生不论幸福与哀伤,我亦无悔!”雨果我给发完这一段文字后再也没有音讯。
“思语,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句话否认了太多!”陆熙依旧是那么温柔。
我没有想过这一句话被说出口的后果会有这么严重,我更没有想过会在想保护她们的同时反而刺伤了她们,我不敢再跟她们说任何话,又开始销声匿迹了。
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点点滴滴,真的很让人怀念,突然间,我想把那一切都记录下来,无论悲欢离合。可这个想法却让一部分朋友非常反对,他们认为我不是在留住那些美好回忆,而是在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情况下,去撕扯着陆熙雨果包括自己的伤疤。
我不能认可他们对我做这个决定的理解,我也不认为记录下这些就是在互相伤害,我不是没有经过仔细考虑才做的这个决定,同是经历过的人,我都敢写了,她们为什么还不敢面对?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们的话还是让我觉得很愧疚,万一我真的是在撕扯伤疤,又该怎么办?
“思语,你们都认为我看到那些会伤心,其实你们一直刻意逃避的并不是我伤心的!对于那段过去我只是怀念而已!现在我只想看到你快乐!”在跟雨果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雨果跟我说的这些话,让我深信不疑,很庆幸自己终于不再怀疑她了。
如果我能快乐起来了,那你呢?你也同样能快乐起来吗?”我抓住机会问了一直都不敢问雨果的问题。
“恩,看到你快乐我也会跟着高兴!乖哈,想写就写吧,有我支持你,你还怕什么!”高兴和支持,更加坚定了我要把它记录下来的决心。
也是这一刻我才猛然惊醒,一直以来我都错了,我和陆熙都错了,我们的思想观点错得离谱。如果真的希望身边的朋友能够走出悲伤的阴霾,那么,我们就不该一味的跟她说要忘掉过去再重新开始,更不应该陪着她一起继续悲伤的旅途。
在自己的心态心情都没有调整好的情况下,去强迫雨果陆熙开心起来,快乐起来,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突然间我做了一个决定,要让自己变得真正快乐起来,如果真的希望雨果和陆熙能够快乐起来,那么,我只有用自己的快乐才能感染她们。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无法走出来,连自己都无法开心起来,那么,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身边的朋友淡忘过去走出阴霾呢?我要努力,我要努力让雨果和陆熙感染我的快乐,而不是伤悲!
爱情盛开在夏季
他居然戴粉红色的帽子
左云儿喜欢画漫画,在画界算是小有名气了。
因为是SOHO一族,她常常呆在家里,有时侯好几天也不出门,搞得楼上下的邻居都以为她家没人。她喜欢躲藏在安安静静的小屋里作画,没有被打断思维的顾虑。像她们这种以灵感吃饭的人是受不了主妇们唠唠叨叨话家常的。
这一天,左云儿下楼去采买下周的食材和生活用品。她不喜欢搭电梯,狭窄的空间让她感觉到窒息,而且,她还有一点轻微的电梯晕眩症。她从商场回来,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踩着楼梯向上挪动,像一只缓步慢行的乌龟。在三楼拐角处,没提防的,她撞到一个人。这种场面很平常,若不是她经常撞到人,邻居还以为她不住这了。左云儿如平常一样,道歉,弯腰拾掉在地上的东西。对方是谁,那不是她想知道关心的。她收拾好事故现场,准备离开。不想对方开了口。
“小姐,你眼睛坏掉了吗?”恶恶的口气,很讨人厌。
左云儿不搭话,继续上她的楼梯。
“你难到连耳朵也坏掉了吗?”又是一句难听的话。
好脾气也有限度。左云儿忍不住发火了:“你脑子才坏掉了。”
正巧对门的邻居阿姨推开门,听到他们的争吵,赶紧向左云儿道歉。“对不起,他是我儿子天华,刚从外国留学回来。”
左云儿不想理他,继续她漫长的爬坡路程。没想到那个男人开了口:“你住几楼,我送你上去。”无视左云儿惊诧的眼神,他已将抢过她怀里所有的东西径直上楼去。
好奇怪的人!左云儿心想。而后,她看见那男人居然戴了一顶粉红色的棉织帽。
难到这是国外最新的流行吗?
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左云儿今天心情不错,交的10篇插画中有7幅被杂志社留用。她小算一下,收入2000多,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她踩着楼梯逐级而下,在三楼不期而然地与前几天那个无聊的男人相遇。她不屑与讨厌的人说话,从他身边莫无表情地走过去。
那个男人第一次没有搭话。从上次到这次左云儿下楼四次了,两次买东西,一次取钱,一次倒垃圾。他每次都跟她搭话,只是他从来都唱独角戏,左云儿一次都没理过他。这回男人学乖了,不搭话了。他盯着她的背影一直看,左云儿思维很敏感,她知道他在看她,以一种几乎非常赤裸裸的眼神看着她。她不敢多做一秒钟停留,拐到二楼后,她撒开步子大步逃窜,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
左云儿呆在咖啡屋想事情,没发觉有人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等她察觉时,那人已经喝完一杯卡布奇诺了。又是那个令她讨厌的男人,他为什么阴魂不散?
他到底想干吗?没等她想完,思绪就被打断了。对面的男人说话了。
“我叫邹天华,刚从法国留学回来。”他自我介绍到。
左云儿不回答他,他是谁关她什么事?
“我知道你叫左云儿,住在7楼,我们可以算是邻居了。”他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话,完全地自我演说,左云儿一句话也不搭腔,任他大放厥词引来一堆五颜六色的目光。最后,咖啡屋的老板出了声,让他保持安静,惹来旁观者的嘻笑。
他们被轰出了咖啡屋。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左云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死心?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
“但我不讨厌你呀。”他用大掌抚了抚乌黑的短发,以深邃的眼神看着左云儿。
“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吗?”
她家锁门,没人。
邹天华买了一盆水仙花搁在7楼的阳台上,他说是养一个伴儿给左云儿,怕她一个人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左云儿本来想反对但又同意了,反正她一个人也挺无聊的,画画的间隙给花浇点儿水,活动活动身体也是有好处的。自从有了这花,邹天华天天往7楼跑,借口说是给水仙浇水,这样花才才长得快。左云儿也懒得理他,只要他别搅乱她创作的思路就行。
这样过了一个月。
邹天华又来了,发现她家锁了门。估计是买东西了,要不就是取款了。一个月里,他摸清了她的生活作息。除了买东西和取钱外,她从不下楼,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他在她家门口等了好半天,直到太阳都睡觉去了也没等到她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左云儿人呢?她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邹天华没等到她,又想:没准她回家了,看她父母去了。他这么想着,径自下楼回去了。
第二天,他上楼来找她,她家没人。第三天,还是没人。第四天,仍旧没人。
10多天了,她还是没有回来。邹天华着急了,她人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他掏出手机,才察觉自己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左云儿消失了。
水仙花开花了
20天后,左云儿回来了。她打开门走到阳台那,看见曾经枝繁叶茂的水仙花干枯了。她不在家,没人给它浇水。缺水的植物会死亡,因为她的疏忽,花儿离她而去。放下背包,她倒卧在沙发上歇息。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等她醒来,天已经黑了。时间不早了,该弄点东西吃了。左云儿亦昏亦醒,睡眼朦胧地移位到厨房,然后,猛地撞到一堵结实厚重的墙上。她努力调整视力焦距,终于看清了“墙”的模样。是邹天华,是他。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左云儿问他,声音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
邹天华把含着睡意的她挪到餐桌前,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可口的饭菜。左云儿闻香而醒,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往日矜持的优雅抵不过饿死鬼的催喊,她实在是累到不抵,饿到不行了。等左云儿把餐点全部扫光后,邹天华开始连珠炮似的发问了。
“你这么多天去哪了?我很担心你,可是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没办法联系到你,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往楼上跑,天天盼着你家的门能开,你能回来,我看见你就不担心不着急了。但你一走就是20多天,连个招呼也不打,连个电话也不来,你让我十分的不放心。你知道吗?”
他机关枪一般说了一大堆,句句犀利。
好一会儿,左云儿回答到:“你没认识我以前,我经常像这样一连消失好多天。到一定时候就回来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左云儿歪着头,很无辜的说着,好像这就是特别稀松平常的事。没人为她着急过,没人为她担心过。
邹天华沉默了,他没想到他担心着急了20多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沉默了。
“我看见窗台上的水仙花都枯死了,它们一定是因为缺水才渴死了,我很伤心。”左云儿虽然以平静的口吻说着,但花儿死了,她真的很难过呀!
邹天华脑子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担心她,而她却担心那些花儿。
“我想重新买盆花,种在阳台上,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它们再死掉了,你说好吗?”
邹天华默默地起身,安静地离开。或许,他是错误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左云儿真的买来一盆水仙花摆在窗台上,每天给它浇水,花一天天成长,居然开了许多美丽的花儿。
“水仙真的开花了。”左云儿心想。
夏天里有爱情
邹天华消失了。
以前是她搞失踪,现在游戏主家换了。
左云儿继续过她的生活,画插画,买东西,取钱,一成不变的生活。
春天过去,夏天来了。
左云儿下楼倒垃圾,在三楼拐角处看见一个人。是他,邹天华。他回来了。
“你好,请问我们是不是见过面?”这次先开口的是她。她对眼前的男人有印象,但说不出来在哪见过。
“我是一个曾经爱过你的人,你知道吗?”邹天华脸上有无限的感伤。她不认识他,她居然不认识他了。
左云儿迷茫了。有人爱过她吗?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