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续红楼之红楼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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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黛玉伤情香魂袅(2)

秋爽斋大门半开着。黛玉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婆子迎上来:“姑娘好。”黛玉笑道:“你们姑娘在吗?”“我们姑娘?我们姑娘到前面老太太,太太那里去了,今天是宝二爷和宝姑娘大喜的日子,姑娘不知道吗?我们姑娘已经在前面忙好几天了。”黛玉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好象没听清老婆子的话,问道:“宝玉要成亲?什么时候?和谁呢?”“今天晚上呀,奉元妃娘娘的旨意,宝姑娘和二爷是娘娘赐婚,姑娘不知道吗?”

原来这两个婆子这两天都没在这里,也就不知道探春的吩咐,看着黛玉不知情的样子还很奇怪。就献殷勤的告诉了林黛玉。听到婆子的话,黛玉心中自是百味杂陈的,又不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什么,听到她们问自己,也就顺着回答。

黛玉下意识的答应着,问着:“在哪里成亲?怡红院吗?”“不是,在太太那边,前两天二爷就搬出园子了。”“宝玉高兴吗?”黛玉本能的问道。“二爷当然高兴呀,娶媳妇哪能不高兴,二爷乐呵呵的搬出去了,还到我们这里来告诉我们姑娘呢。”黛玉应着,恍恍惚惚的走出了秋爽斋的大门。老婆子嘟囔着:“姑娘走好。”随后关上了院门。

黛玉这时扶着粉墙,她已经是寸步难行,只觉得头昏昏的,四周的景物都在摇晃,远处走来的雪雁见状急忙跑过来,扶住了她问道:“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黛玉没言语,扶着雪雁踉跄着往前走。不自觉的来到了怡红院的门口,黛玉上去敲门,半天,里面才有人答话:“谁呀?”黛玉道:“是我,开门呀。”里面也许是没听清楚,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刚开一半,一看是黛玉和雪雁,急忙又咣铛一声关上。

只听见里面喊:“林姑娘,您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上命差遣,不能放您进来。”雪雁气呼呼的问道:“为什么?”“今天宝二爷成亲,已经搬出去了,太太怕你们知道,不让说的,求求你们快回去吧。林姑娘,我给您磕头了。”话音落地,里面果然传来咚咚的声音。雪雁还要说话,黛玉已经拦住了她,雪雁扶着黛玉回到了潇湘馆。

紫鹃已经收拾好了屋子,正在看婆子们扫院子,只听见雪雁喊:“紫鹃姐姐快来。”紫鹃急忙迎出去,只见黛玉已经趴在了雪雁的肩膀上,意识恍惚,面色青灰,雪雁的肩头还有衣裙上都是血,姑娘嘴角上也还有血迹。紫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了,也顾不上问雪雁,半扶半抱的将黛玉弄到床上,为她盖上纱被。这才回转身,来到外屋。

告诉一个老婆子快去前边告诉请太夫来,又让小丫头煮些参汤放在一边。又到床边看看黛玉没有什么动静,才退出来,详细的问雪雁。雪雁把经过说了一遍,紫鹃也呆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紫鹃才说:“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看姑娘的情形不太好,我到前面去求求老太太。”说完就往外跑。没想到和一个婆子撞到了一起。紫鹃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打发出去让人找太夫的人,就问:“太夫来了吗?”

“姑娘,没有。我到了前边,正好遇到周大娘,我刚说声林姑娘病了,她就给我一巴掌,骂道今天是宝二爷宝姑娘大喜的日子,什么病呀死呀的,小心我掌你的嘴,还不快回去伺候林姑娘,跑到这里来,一身的晦气,我就跑回来了。”紫鹃气坏了,自己就往园子的大门跑,可是当她跑到时,园门已经关的紧紧的了,任紫鹃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了。又担心林姑娘,急忙又跑回潇湘馆。

潇湘馆里雪雁她们正在哭呢,紫鹃也没有办法了,看着姑娘越来越弱的呼吸,只剩下了哭了。突然,她想起了大奶奶李纨,今天大喜的日子里,因李纨是孀居,不能到前面,应该还在稻香村。想到这里,急忙让人去请李纨,一会工夫,李纨就跑来了。看着奄奄一息的林妹妹,李纨也不禁伤心。娘娘的旨意呀,宝玉疯傻着,宝姑娘委屈着,林妹妹这奄奄一息的样子更让人伤心。想到这里,李纨的眼泪象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急忙让人从角门出去,找来一个太夫。太夫一看,摇了摇头,药都不肯下,诊费没要就走了。

几个人正在束手无策时,周瑞家的跑来了,她在门口看了看昏睡着的黛玉,走到院子里,喊道:“紫鹃姑娘,出来一下。”紫鹃出来,冷冷的道:“周大娘到这里做什么,不怕沾了晦气吗?”周瑞家的赔笑道:“紫鹃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呢,我也是上命差遣身不由己。紫鹃姑娘,二奶奶让你到前边有你的差。”紫鹃诧异道:“周大娘,那边那么多人,聪明伶俐的,说喜话唱喜歌的,能说会道的,哪一个不比我强呀,怎么就能用到我呢?更何况,林姑娘现在也离不开我,时不时的叫我一声。”说到这里,眼泪又下来了。

“周大娘,请您去回上头,就说林姑娘现在还有口气,还离不开人,等到林姑娘归了天,我到太太跟前领罪。现在我只想守在孤苦无依的林姑娘身边。”周瑞家的听到这些带刺的话,心里很不舒服,汕汕道:“姑娘和我发脾气行,我可怎么回上头呢?”紫鹃冷冷一笑:“随你怎么说,姑娘又在喊我了,我要进去了。”说完,理也不理周瑞家的进屋去了。周瑞家的撵上几步,正要大声喊,李纨从里面出来了,周瑞家的说:“哟,大奶奶在这里呢,您看前面要紫鹃姑娘,她又不去,奴才不好回话呀。”李纨想了想:“那就叫雪雁去吧,她是林姑娘带来的。”“是。”周瑞家的拉起雪雁就走。雪雁不想去又不敢不去,脚不沾地的被拉走了。

好容易熬到了二更天,李纨看黛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自己也实在挺不住了,就先回了稻香村。紫鹃守在林黛玉床前,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只见黛玉睁开了眼睛,紫鹃高兴的说:“姑娘想要点什么?”黛玉指了指炖着人参粥的小炉。紫鹃急忙盛了半晚粥过来,黛玉喝了几口,精神了不少,示意将自己扶着坐起来。紫鹃扶起黛玉,又在她身后放了两个枕头,黛玉算是半躺半坐着。喘了半天,黛玉又指了指小炉,紫鹃给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