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不但身体累,脑子也累,正要回房休息,秉已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哥哥,你怎么总是这样横冲直撞的,又没有人追你!”自己的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样,同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就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秉已像没听到一样,拉过好儿,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妹,我刚听说,昨晚我们去的那家,叫什么川的。”
“恩,怎么了?”
“怎么了?那人,那人突然死了。”秉已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知道。”好儿脸上一片镇定。
这一句话不要紧,差点把秉已打晕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回事?”
“我让他死的,他不死就怪了!”
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好儿让他死的?那不就等于说,是好儿把他杀了吗?秉已瞪大了眼睛,盯着好儿,又拍拍自己的脑袋,看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
好儿看到哥哥的反应,噗哧一声乐了出来,“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小妹,你不是说要救他吗?怎么又把他给杀了?”
好儿翻了一下白眼,“谁说我杀他!我杀他做什么?对我有什么好处?哥哥,拜托你,用用脑子,好不好?”真是服了他了,唉……
好儿说完,转身就走,留下秉已一个人发呆。
“唉,唉,等等……小妹……等等……”
好而无奈地转回身,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没等秉已问出下一句,好儿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我要累死了,什么话明天再说。”
“那,那好吧!”秉已无奈,自己就是拿这个妹妹没办法。
一夜无语,旭日东升,亘古不变。
一大早起来,秉已就开始忙,根本顾不上追问好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整天,他都在忙着到一些重要的政务官府里拜访,打点。
要知道,大王的耳边风可是很重要的啊。要是有人替你说几句好话,那日子还好过些。要是有人恶意中伤,说你意图谋反,那还了得!那可就不是日子好不好过的问题了!所以,这打点是免不了的!
好儿也没闲着,一个人悄悄来到敬川家,躲在一处不易被察觉的的地方观察情况。只见高高的门楣上挂着白绫,屋子里也都是一片白色,刺得人睁不开眼。
大厅正中央的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正前方停放着一口棺木,小敷正跪在左前方的地上低泣着,瘦小的肩膀轻轻颤动,小脸儿也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好不可怜!
前来吊唁的人多数都是左邻右舍,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凝重,有的甚至低头擦着眼角的泪。其中也有几个敬川先生曾经的同僚,祭奠完之后就匆忙离开了。好儿在暗中感叹:人说官场中没有情义,只有利益,人走茶凉,哼,还真是不假!
好儿见没有什么异样,转身刚要离开,门口出现的几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几个人虽然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但还是一眼就被好儿认了出来,因为他们的令牌还挂在腰间,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宫中的人,而且都是身怀武功。
尤其是最前边的那个人,好儿还见过,正是当今王上宠爱的四皇子,子木。
他怎么会到这来?
子木吩咐几人在外面等候,一个人进了灵堂。
一阵拜祭之后,竟流下眼泪,“敬川先生啊,你我相交一场,我得一知己不易,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哭到伤心处,还上前手扶棺木轻轻摇晃,哭了一会后,才转身离去。离开前,还给了小敷一些钱财,并安慰一番。小敷磕头称谢,稍稍抬了一下头后,又低了下去。
好儿心里纳闷儿,没想到敬川先生居然和四皇子是好友!
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由于敬川家只剩一个小女孩儿,第二天一大早,由邻居帮忙,将敬川下葬。
忙完后,大家安慰一番后,各自回家,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小敷一个人,更显得孤苦伶仃。
小敷简单得收拾了一些东西后,便向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邻居告别。来到最后一家,也是离自己家最近的一家,敲门等了一小会后,出来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妇人,身体微胖,一看就知道是个和蔼,善良的人,看见小敷拿着行囊吃惊不已,“小敷啊,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大妈,我想去投奔远房的亲戚,是我一个伯伯,我是特意来向您辞行的。”
“哦,这样也好!你一个人也没办法生活,那你路上可要小心啊!”
小敷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大妈关心,我会的。大妈,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大妈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我想请您帮我照看一下房子,可以吗?”看到小敷可怜的样子,那位大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没问题,你放心吧!”
小敷鞠了一躬后说道,“谢谢大妈,那我走了。”
“好孩子,一定要小心啊,不行就回来,到大妈这来。哦,你等等啊。”那位妇人说完转身回去,很快又从屋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袱,“这是些干粮,你拿着,留着路上吃!”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塞到小敷怀里。
小敷低着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谢谢您。那我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
“走吧,走吧!”妇人说着也流下了眼泪。
深夜,漆黑一片,只有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隐约见到一些东西。
偶尔传来一声虫鸣和犬吠。
飘忽不定的风使这个黑夜显得诡异。
敬川家的后门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辆马车,车身从上到下,就连马都是黑色,和黑的夜融为了一体,使本就诡异的夜更加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