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一直怀疑是子木假传圣旨,他了解父亲的性格,不是一个能受人要挟之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也一直在担心父王的安危……
“你离开不久,你父王病情就加重了,是字母假传圣旨。”
子昭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不是因为子木夺了自己的东西,也不是因为权势,是因为他的手段让人不齿。
王后抬起美目,缓缓说道,“昭儿,虽然他的所为大逆不道,但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不可伤他性命啊……说到底,他有这样的性格,我们也有责任,当初如果不是我忽略,就不会让他受那么大的苦……也不会有今天……”
“母后,这不是您的错……您放心,我不会的……”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王后看向殿外,从正门出去是不可能了,急忙指向窗口,“昭儿,快从那走……”
子昭一点头,迅速来到窗口,飞身一跃,如燕子一般出了王后的寝殿。
子昭刚刚离开,就见子木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进来。
子木上前恭敬地施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免了,不知太子殿下这个时侯到我这来有何事?”王后特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四个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子木也不在意。
“刚刚听人禀报,说母后殿中有动静,儿臣怕母后有意外,所以前来看看。”
子木说的诚心诚意,毫无虚假,也许,在这个世上,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能令他感到亲情的存在。
“是我自己做噩梦,梦到有人要刺杀我,才举剑砍断了丝幔。”王后言语中尽是无奈。
子木双眼盯着自己的母后,坚定的说道,“母后,不会有人敢刺杀您……谁敢对您不敬,我会将他碎尸万段!”
子木的双眸犹如燃烧的烈焰,可以焚尽世间万物。
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母后休息吧,儿臣告退。”说完,子木一挥手,带着人离开王后的寝宫。
殿宇又陷入了寂静,虫鸣声再度传来,不知有几人在这样的夜晚难以安眠?
贺连贺将军府出了大事,一向身体状如牛的大将军这几日突然身染怪病,全身的肌肉慢慢溃烂,严重的地方还流出黄色的脓水,弄得屋子里腥臭无比,据说,大将军的这种病还有可能传染,吓得很少有人敢接近将军大人居住的那个小院。
皇宫里的御医都跑了好几趟,方子开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每日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府里的的下人们猜测这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是不是大限将至了。
认识贺连的人都很纳闷,贺连的身体一向状如牛,怎么会突然的了怪病?有人暗地里猜测,大概是现任太子子木要除掉这个心头大患!
没出几天,弄得满城风雨,都知道贺连贺将军不行了,子木不想知道都难,本想去视察军队的,得到消息后,改变主意原路返回。
回来后,立刻叫来殿内的总管。
“你立刻去趟将军府,替我去探望一下将军大人。”
“是,奴才明白。”这位总管跟在子木身边也有好几年了,自然了解主子的想法,这不是探望,而是探查。
总管还没等转身,子木接着说道,“你略懂些医术,看下他是真病假病。”
“是。”
总管刚离开,一个小丫头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直接跪在地上,“主子,您快去救救小敷姑娘吧。”小丫头一边说一边哭。
子木脸色阴沉,“怎么回事?”
小丫头支支吾吾不说的稀里糊涂。
子木也没有耐性等着她说完,抬腿就向小敷的住处走去。
小径通幽,一条碎石板铺成的小道,弯弯曲曲,穿过一片已满是红叶的林子往里,深处是一座精致的建筑,雪也似的白墙上,垂着丝丝的绿枝,空气中漫着浓郁的桂花香,入门后,花香扑鼻而来,原来小小的庭院里竟有数棵金桂,金色桂花正争相怒放,满目香甜。
看见它,子木不由得想起那个美丽的身影忙前忙后照顾桂花的情景,她曾说,她喜欢能在百花凋零的秋季绽放的桂花,因为它能让萧索凄凉的秋天显得温馨一些。
于是,他为她弄来了桂花。
看到她激动的笑脸时,他知道,她的笑一定比任何花都美。
进入小院后,就听到一阵阵女人怒骂的声音,还有鞭子抽打在身上顿顿的声音。
“哼,你个小贱人,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媚术迷惑了殿下,能让殿下天天到你这来。见了我们居然还敢不行礼,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旁边还站着三个女人,不时地附和着,“对,今天就给她点颜色瞧瞧,好让她记住我们是谁!”
手握鞭子的女人举鞭刚要打,不知是谁一把抢过了鞭子,气得女人大吼,“谁啊,这么大的胆子,敢妨碍我……殿下……”女人的嚣张气焰立刻消失,吓得浑身发抖。
“不知你要扒了谁的皮啊?”子木的语气冷的如冰山,眼中含着怒火。
“殿……殿下……殿下……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几个女人跪倒一片,哭喊饶命。
子木嘴角上翘,扯出一个冷笑,指着手拿鞭子的那个女人残忍的说道,“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到军营去充当军妓,直到她死。”“那几个,各打五十大板,要是活着就扔到外面去,要是死了,直接扔到山上喂狼。”
很快,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被拉了出去。
子木小心地抱起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的小敷,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尤其是背部,如布条一样挂在身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子木从来不是心软善良之人,却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那种发自内心的痛,他从来没有过。
将小敷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不敢去碰触背后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