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走在去不是很远的别墅。
那个别墅是父亲买下的,在这个没有信号的郊区里,是个很好的囚禁场所。
银沫绝看着近在咫尺的别墅,嘴角抑制不住的微笑了。
袁明当然也注意到了银沫绝的变化。
下一秒。
伴随着“轰——”的一声。
别墅突然烧起了大火,大火直冲云霄,别墅瞬间葬身在火海之中。
银沫绝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好看的眼睛瞪大了不少。
嘴里想说什么。
大火的余波窜出来了很多火星。
直冲银沫绝的脸过去。
“少爷!”袁明震惊之余却冷静的很快,俯下身子把银沫绝抱进怀里。
随后不容他的反抗地把银沫绝抱起来,朝面包车的位置跑过去。
“放我下来!那里!那里是我妈妈啊!”银沫绝撕心裂肺的吼着,挣扎着想要挣脱袁明。
但是袁明是不会让他去送死的。
“妈妈!妈妈!”银沫绝的呼唤声狠狠地砸在袁明的心上。
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看见少爷落泪,第一次看见少爷这么脆弱的模样。
“放开我!放开我啊!”银沫绝的心几乎痛到了脑中空白,几乎靠着本能。
他的拳头挥打着袁明。
可是五岁小孩的力量又有多大?
袁明可是身强体壮的时候。
“我求你了袁管家,我妈妈在那里。”银沫绝最后放弃了挣扎只是趴在袁明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
“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说什么傻话!”袁明愤愤的语气吓了银沫绝一跳。
袁明很清楚,夫人前几日就已经自杀身亡了。
或许是受不了被囚禁这么久,夫人在半夜就跑到了别墅的森林深处割腕自杀。
尸首似乎还被别人给带走了……
“袁管家……我求你了……”一连两个请求。似乎把银沫绝这几年的请求都说完了。
“少爷……”
袁明当然知道放开银沫绝的后果。所以袁明狠下心来。
“对不住了。”
袁明腾出一只手,劈向银沫绝的后颈。
银沫绝吃痛地呼了一声随后身体一软,再也没有反抗的迹象了。
袁明唤了开面包车的司机过来,那司机也是银沫家的忠臣。
袁明嘱咐他照顾好银沫绝,在他回来之前送小少爷回去休息。
那司机接过银沫绝,看着袁明有些疑惑,“别墅……?”
“出了点问题而已。”
袁明淡淡的回应。
那司机抱着银沫绝将他轻轻的放在了后座。
“那件事,还不能告诉少爷?”他问这句话时,袁明微微征楞了一下。
随即摇了摇头。
“少爷还真是苦命……”司机先生脱下外套盖在睡着的银沫绝身上,眼里满是怜惜。
突然,袁明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一样,忙对司机说道: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那司机也不问,就点了点头。
于是袁明就跑进了森林的某处。
在那里,如愿看到了月光下负手而立。似乎正在等袁明过来。
袁明过去后先是行了个绅士礼仪。
“老爷。”
话落,银沫硂转过了身子。
“嗯。”
袁明得到了许可后直起了身板。
“老爷,夫人的别墅……”
银沫硂自然是明白袁明想要问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他妈都自杀了,尸首都没有,倒不如让他以为他妈是被烧死的来的好。”
如果银沫绝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自杀身亡,难免会责备自己照顾不周。
“……老爷,你打算怎么对少爷?”袁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银沫硂看了他一眼,“我能怎么?他是我儿子啊……”
话到此处也不需要银沫硂再多说什么了。袁明已经心知肚明。
“老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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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沫绝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就是那个自己被关了两年的试炼塔里。
身上还有被别人盖上的被子。
他渐渐地坐了起来,呆滞的眼中回忆起昨日那场大火。
银沫绝的眼睛很酸,似乎眼泪就快要掉下来。
但他忍得住。
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吸引门外人的注意。
他只是紧紧攥着被子,低头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妈……”
只是他发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词。
随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可能是心口压着的酸楚,让他连发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说好了。等他长大。就带着母亲离开这里。
去过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可是那场大火,竟夺去了这个看似稚嫩的约定。
攥紧被褥的手更是因为用力而发白。
随后他抬起脸将眼泪咽回了眼眶里。
他淡淡的看了窗外的太阳一眼。
已经正午了啊。吃了饭就该去训练了。
银沫绝看着石门下放着的食物。
看来是一早拿来,但他又没起来,所以放在那里了吧。
银沫绝掀开被子,将食物端在手里,
随后开口吃了起来。
在能查清母亲的死因之前,他必须保存体力。
提高实力才可以!
坚定的眼光不似一个小孩该具备的。
银沫绝也不知道,此刻天的一边,和他有些一样心情的四个人,也在暗暗下定决心。
“绝?绝?”
突然脑海里窜进某个人的声音。
银沫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
脑袋才转到了一半,冷冽的脸就印在了他眼前。
已经见怪不怪的银沫绝并没有被吓到的迹象。
“你怎么了?罕见地打盹啊?”冷冽问他。
他们两个正在段瑾嗜处理四圣宫的事情,可他才忙完,回头就看见银沫绝单手撑下巴,整个人一熟睡的模样。
冷冽本来也没有想说什么,可银沫绝睡了不久就开始不安分的呻吟。
冷冽这才担心地过来。
“没什么。小时候的事而已。”银沫绝敷衍带过,他不一样别人知道他的过去。
正想着,发现肩膀上有着重量。低头一看,冷冽竟脱了自己上衣盖在了他的的身上。
所以,他梦见的被司机先生盖上衣服,其实是冷冽干的?
也懒得想。银沫绝看着冷冽说了声“谢谢”。
“那么客气干嘛,那我去忙了。”冷冽摆手,他这个师弟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话落,冷冽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去。
银沫绝呆呆的望着冷冽的背影。
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孤独了……
那个时候的事,就当这场梦一样吧。
该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