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记忆中的浪漫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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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淡爱(1)

菟丝花也盛开

周末的夜终于静了,此刻坐在电脑前,一日的混沌逐渐清晰。想起了这个本是休闲的日子,竟是那样的凌乱。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别样的一天呢,注定我要在灯下对你说些话,注定在夜中想念那些菟丝花了!

忘记周末也有清晨,这是一直以来对自己的一种放纵,因为没了孩子们的早自习,没了女儿晨起时的怨言,也就没了我逐风而行的匆忙。拥女无虞的酣睡真的是一种幸福呢,可今晨的甜梦还是被电话惊扰了。学校在如期月考,今天考的第一场是英语,竟然停电了,于是英语的听力测试便使我们几个人成了苦力!终于口干舌燥而归,眼前,一片狼藉,包括家里的人儿!女儿尚在床上,可雀跃欢呼,妈妈可算回来了!那一刻那个欣喜的声音让我心生的竟是疲惫!家务家务,有家就有务吧,尽管有时它们是羞于启齿的琐碎!终于要收拾完了,可你的耐性也似乎熬到了尽头,你抱怨道,怎么到现在还没弄完呢,要磨蹭到我几时我们才能出门呢?也许是我天性不善言,又或者是平和多年,听到这句话时,我静如水,不曾看你一眼!夫妻之道,亦是一种修炼,修在忍耐,炼在宽容。可修炼是两个人的事,否则会走火入魔的。现在可以淡然的告诉你,其实那时的心不平静,有些糟糕,尽管还不曾糟糕至想起那些菟丝花儿!

下午阅卷中,意料之中接到了你的电话,催问何时归,我答曰马上回!其实那时不过三点刚过吧,你看孩子尚不到两个小时呢。在焦躁中你是否想过,两个小时该是孩子每天生活的几分之几呢?也许是孩子太闹,又也许是想着要出差的事,你才会把这个几分之几的段拉长成线,把自己缠绕至心焦吧!几多犹豫,终于在傍晚时,收拾好行李的你决定走了。你对女儿说,爸爸要走了,你在家和妈妈不要吵架哟!年幼的女儿脆声应着,并煞有介事的点着头。我心里笑了,我们是姐妹,吵架亦是相伴呢。临走至门口时,你问,有没人送送我呀?女儿欢叫道,我来送!于是我伴着她看着你出了院门,下了台阶。

心本是平静的,或者是因为你平常太呱嘈如蛙,又或者是你在家的身影本就不多,你这三个月的出差,对于安静的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生活波澜不惊,如常流走吧。可在看着你走完台阶,消失在巷口时,我忽的觉得你是否还有些话没有说呢?院前入云的香樟树儿,一如多年前的翠绿,可看着他们的那一刻我竟想起了菟丝花,如果我是菟丝花,你是否还会留给我一个如此安然的背影呢?

年少虚度光阴,闲看杂书无数,如烟的文字随风散落,多流逝不着痕迹。菟丝花所描述的是何人何物已不是很清晰,但不做依附大树的菟丝花,却成为少年时一个倔强的梦。如果女人真的要成为一种植物,那我就做舒婷诗中的木棉吧,摇曳风中的飘逸着。如果做不了木棉,那就做一棵荆棘吧,俯看尘土的安然着!也许因为此,相识近十载,风雨几多,我们相伴如树,宁静遥望,默然听风。而今回眸不见静树,叹念起的却是书中菟丝花的缠绕攀附!

在你最顽劣如童的那段日子,有一次和婆婆话家常,就说到我们彼此最近的一个人,那就是你。记得婆婆说,媳妇你就不能管管我儿子吗?我笑了,你前三十年都不曾育好他,交给我一棵美树供我依附,我如何能修枝整杈使其重生呢。如果你真是煤山上那棵歪脖子树,那我该就是那个倒霉的崇祯了。婆婆不知道歪脖子树,也不知崇祯。于是我告诉她,你是属虎的,那就让你继续当一只自由顽劣的虎吧,因为我本不是擅长驯虎为猫的人。婆婆听到虎便笑了,因为有虎为子岂能不乐呢?可于我则是虎夫,我一时不知选择何种笑容了。其实你是顽劣虎,还是中山狼,我真的并不是很在意。因为我是一马儿,我有我的草原,你有你的森林。平行并不妨碍我们的相伴遥望吧,所以在你呼我为兄弟的时候,我怡然笑纳,而且我也一直认为自己是很适合做一棵静立的树,而不是一株美丽的菟丝花的。

可今天忽然觉得有些累了,累到忆起了菟丝花儿!即使是大树,长久的伫立后,偶尔也会觉得疲倦,向往一回缠绕的柔美。又或者凡如荆棘,俯首太久也会期盼一次风中的摇曳。所以在看到拾花女人常丢钥匙,嗔笑着给老公老虎写检讨书时,我知道那时的她是美如菟丝的。在看到云美与夫君十指相扣,慢送黄昏时,我更知道那是一种依附的美!生活是一幅点滴成印的画吧,少了哪一滴都会少了画的美!那么忙碌的你是否知道,每天我和女儿的点点滴滴呢?你又是否知道,我们需要同留印记,才会成就画的美呢?每天上学的路上,散步的道边,都有我和女儿走过的脚印,碎语的回音。也许雨会冲刷走那些痕印,风也会吹拂去那些笑语,可记忆会把那些刻成我们手心里的掌纹,抚摸那些掌纹就是幸福!那么你是否想过,有一天你能否数清我们手心里的那些掌纹呢?一直忘了告诉你,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的路上,有桃红柳绿,有露洁霜白,可夏天也是有烈日,冬天也是有寒风的!

今晚其实是个很温馨的夜,由于网络的记忆,所以有了太多友人和姐妹们的祝福!当女儿在电话里开心的告诉你说,今天有阿姨送生日蛋糕给妈妈时,你大概是真的郁闷了!否则你不会给我发短信,愿意用文字来表达那份复杂!你说,情到浓时情转薄,相信我会给你补偿的。看到那一行字时,我竟然笑了。于是对你说的是,兄弟,不用客气了!你一直说你是在为我和女儿扫天下呢,其实我和女儿天下很小,也就是一个小屋吧。所以请你偶尔的来自家的小屋扫扫吧,去看看抽油烟机是否还会轰鸣,去检查一下抽水马桶是否依然在滴水,这也许是真正的情到浓时情转薄。你是否又要说我是一个短视的妇人呢?

也许因为你不看我的文字,所以我在今夜敲下如许。又也许因为我成不了菟丝花儿,所以才会偶尔的念及那些柔美吧!

可能现实中过于寡言,文字里就难免絮语了。那么今夜,就让这几句絮语随风洒出,送给我们这近十年的伴行,愿有一天菟丝花儿也盛开一回!

夜渐深,语诉尽,心已平。我也该从电脑前起身了,女儿也要从梦中响起第一声寻找妈妈的呢喃了。

窗外,无月,无影。明天,有风,还是无风呢?

爱是自私的

有人讲,爱情与之随行的是嫉妒。男人如果看见马路上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散步,心生嫉妒,无非暗暗骂上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如果那个漂亮的女人是他的女友或妻子,那就麻烦大了,火冒三丈,怒气冲天,或是大打出手也不为过。女人如果看见自己的男友或老公搂着一个人女人在公园赏花,可能是冲上前去,给男人一记耳光,再就与那个臭女人抱作一团扭打起来。这是为何呢?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她爱他而已。

嫉妒可能随着爱有所滋生,真爱一个人,有点嫉妒是情由可缘,也是无可厚非。如果反过来说,有嫉妒一定就有爱,那就大错特错。可能有些人对自己的爱人嫉妒的要命,也未必是真爱的要命。爱与嫉妒都是人的情绪。一个人有了爱,可能不顾一切,神魂颠倒,要死要活的。一个人有了嫉妒,也同样做出不可以理喻的事情来。所以说,世上有两种人无可救药,一种是爱的深的人,一种是嫉妒抓狂的人。

如果正在爱情旋窝中的男人女人,不嫉妒或过分嫉妒,都是不正常的现象。

爱情是自私的,谁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同时拥有几个恋人。如果真有这样的人,要么他(她)是圣人,要么他(她)是傻子。人性论来说,人生性是自私的,没有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把自己的母亲的乳汁让给别人吃,都是自己护着藏着留给自己。也没有那样动物把自己掠夺来食物送给别的动物吃,而自己饿着肚子哀鸣。本能的驱使,生存的需要,所以原始的本能演化出一个高级的情绪,那就是嫉妒。没有嫉妒的人是没有感情的人,没有嫉妒的人,爱有从何而来。所以恋爱或真爱的人,有点嫉妒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假如老公看着自己的老婆与别的男人约会,自己无动于衷,那么可能自己根本没有爱自己的老婆。假如妻子看见自己的老公与别的女人缠绵,自己没有动容,那一定心死如冰了。留点嫉妒的本能,是守护自己的生存。抛弃嫉妒的本能,可能自己的心另有所属吧。

不嫉妒固然是病态的,而过分嫉妒病的更深。人的所有感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爱情可以因结婚而满足,仇恨可以用刀子投掷敌人的胸膛,唯独嫉妒,就像秤砣掉进泥沼,越陷越深。一旦陷进深渊中的嫉妒,可能让人失去理智,做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李世民送给宰相房玄龄两美女,房玄龄接过美女的茶水,并痴癫于美女晰白的手。房的妒妻乘房不在家,便砍下美女的手。刘邦的妒妻吕后,在刘邦死后,立即把刘邦宠妾戚夫人,手脚砍掉,眼睛熏瞎,扔进厕所,成为“人彘”。可以想像,嫉妒的威力可谓恨之极致。

从心理学来分析,如此超强嫉妒从何而来呢?

大凡超强嫉妒的人,心理上总有些扭曲的。这种心理的扭曲也缘于社会环境造成的。他们要么是弱势群体,要么长期处于失败的境地,总感觉自己不如别人。而这些人的自尊又是极度超强的。在遇上自己的爱人对自己有贰心,嫉妒就极度喷井。要么把气撒在自己的爱人身上,要么把恨泼在情敌身上。撒在自己爱人身上,是因为基于爱的嫉妒,由爱及狠。所以许多杀死自己爱人的人,都无非出于这样的心路过程。泼在情敌的身上的,基于占有欲望超乎寻常,爱的人自己要留下,唯独情敌,你是死期已到,你不死去,我又怎能夺回我的爱人。可见,嫉妒过了的人,心理的抓狂又是如何的凶猛。

爱是无可厚非,嫉妒也是无可厚非。爱与嫉妒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也是正常的,只要自己拿捏的好,于己于爱人都是有益的。尚若爱的痴狂,嫉妒又不能自主,这样,于自己于别人,都可能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今宵别梦寒

如果,爱是生命的延续,未来该是怎样的精彩。只是,我希望他们用来生的幸福,安慰今生残缺的心。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五月江南,烟光迷离,莫干山下的八角亭下,一双人影相视而立。风吹过,女孩的长发舞起了零落,遮掩了羞涩的的清颜,十指交叉,呢喃的低语,婉转了一个幸福的幻想,一身浅紫的长裙,在风中摇曳成一朵紫色的风荷。

对面的男孩,随意的体恤,简洁的夏装,深情的目光停滞在眼前的女孩身上,手里长笛弥漫的深情,在天地之间荡漾成一世秋水。万物不再,他感动着上天的眷顾,在这个季节有了一份相遇的美好。

诺言和西天的晚霞,在激情中一起燃烧,幸福的足音走进心的角落。忘记世界上所有的阻力,情切切,意绵绵,此时,红霞漫飞与双颊,双臂挽住了幸福的肩膀,凝眸处,颤栗了一个初见的神往。

七月流火,季风带来一个火辣辣的浪漫,爱的潮汐席卷了理智,春红飞断,夏花灿烂……

男孩似乎也忘了彼此的差距,作为同学,她,钱塘江畔几代为商,他、一介穷学生,祖籍彩云之南,大山深处,有她父母目光里所有的希望。

秋,轻轻的来了,一份激情在斜阳的余辉里渐渐成熟,毕业后的他们,在留去的问题上,第一次有了摩擦,女孩想,留在杭州,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男孩说,不忍心把父母丢在遥远的深山,更何况,如今还是计划分配的年代,丢了专业,只能在城市流浪。

分歧的结果是不欢而散,男孩在火车快开前的几分钟里,还是看到了入口处那紫色的裙袂,挥手之间,传来女孩颤颤的呼唤;“我等你”。

在回归故里的一个暑假里,男孩如黄鹤远去,音信杳无。相思红了枫叶,浅秋的夜幕中,隔着万重千山,寂寞了两个人的孤单。窗外风儿很轻,空气很淡,雨的痕迹已经远离潮湿的心,他的心呢?也一样留在了江南。

毕业后的奔波,让刻骨的思念,成了这个秋天散落的孤魂。秋风吹拂着缠绵的落叶,是低婉悲伤。肤色干裂,白发苍苍的父母,几乎是跪求的提醒他不要痴心妄想,大山的儿子,在父母的哭劝下,坍塌了山一样的脊梁。四年求学,无力的父母用锄头和汗水,刨出了他今天的辉煌,怎么忍心抛开年迈的父母,去追求那一个飘渺的梦想。残酷的现实,封杀了一段柔情的飘荡,怎么能忍心抛下他们呢?无望的心,只能随枯叶轻舞。回到乡里一所学校,他把那个女孩,用泪包裹在柔软的地方。发了一封邮件,泪痕滴在舞动的十指上;“青,等我半年”。

九月初,夜未央。

渐红的枫叶孤独而浪漫的轻舞,很多时候,那些随风飘散的记忆,是一份潜伏的病根,在适当的时候,就会发作。

雨还在下,望着远方的朦胧,女孩叹了口气,把目光收回,停留在电脑屏幕上,默默看着那张照片;男孩站在青山远黛的八角亭下,神采飞扬,清晰的像素依稀可以见到他心中真情的呐喊。等他半年?他的邮件里描绘着大山的景色,也叹息那里落后的沧桑,那些孩子空洞的眼神,凝聚多少和自己一样的梦想?他决定了,要留在生养他的那片土地。婉转的告诉她,不要等他了,他要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带着更多的孩子去实现明天的理想,改变贫穷,走出大山。

女孩在无语中感动了,或许,他的选择是对的。看来,自己要说服父母,和他一起去远方,等父母回来,就和他们谈。女孩的心踏实下来了,不再彷徨。

很多时候,浮起的记忆是一种甜蜜,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女孩总是把相册里的照片调出来,用无声对待沉默,似乎这样这样,能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有一种共鸣。那年的雨,那个季节的人,今昔何在?

无助的回望着现实,一种情绪在心中膨胀,思念的感觉如凌厉的风,席卷了女孩心的荒凉,雷锋夕照,如血残阳,曾经的欢愉,是孑然离去的哀伤。一种牵挂,成了季节里淡雅的余香,是一杯陈年的佳酿,悠远绵长。他说;“爱如果不能牵手,何必耽误你生命最美的花季,真爱,是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后欢唱,如果我不能回到杭州,只希望,你来到云南,我们一起构筑明天的辉煌”。

遐思的空隙,忽然看见电脑的右下方弹出了一条新闻,她无意的看一眼,刹那间,浑身冰凉;“今天上午,云南X县的一个中学,因暴雨造成了泥石流,该校老师XXX因抢救学生,被山石掩埋,目前各方正在全力救援。”

她傻了,那么熟悉的名字啊,她发疯似的开始拨通往云南电话开始查询,无奈都是忙音,胡乱塞进包里几件衣服,她往机场奔去,她没想到,重新有了他的消息,竟然是这样局面,她祈求着;不要是他,千万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