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难道说这些年来他都是活在谎言中?还是说其他人也不知情,如果说他们是有意而为之,那么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已经过了两天,陈齐安的情况稳定下来,身上杂七杂八的各种仪器已经撤走,夏末依然每天不厌其烦地喊着陈齐安的名字。
“齐安,你看,天亮了。”第三天早上,夏末一夜没睡守着陈齐安,不是不困,只是困也没有睡意。夏末趴在陈齐安的胳膊上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地升起,又是一个明媚的天。
“你在干什么?”陈齐安躺在病床上注视了夏末一会儿才开口。
“醒了?我去喊医生来看看。”夏末猛地抬起头,看陈齐安已经睁开了眼睛就站起来飞快地去找医生。
“他醒了?”夏末领医生去陈齐安病房的路上正好碰上了刚走到病房门口的步惠淼。
“你最好不要进去。”夏末警告着,看都不看步惠淼一眼就进了病房。
“嗯,神志很清醒,估计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再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大夫给陈齐安简单地做了下检查后说。
“好的,麻烦您了。”夏末对大夫微欠了下身子表示感谢,大夫点点头出了病房。
“步惠淼呢?”或许是刚刚醒来还不太适应,陈齐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在外面。”夏末如是地说。
“叫她进来。”陈齐安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齐安叫你。”夏末转身打开房门冲外面喊了一声。
“齐安..”步惠淼站在床尾不敢直视陈齐安。
“你可以出去了,以后让她来照顾我就好了。”陈齐安的声音依然没有温度。
“..”步惠淼抬起头看着陈齐安,发现陈齐安并不是在说自己。
“..”夏末愣愣地看着对自己说话的陈齐安,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没听到还是没听懂?”陈齐安对着夏末不耐烦地说。
“那我先出去了。”夏末艰难地扯了下嘴角,犹豫地走出了病房。夏末在两天前就已经出院了,身上只剩下了几块淤青,离开陈齐安的病房,夏末恍恍惚惚地不知道该去哪儿。
“夏末你怎么出来了?我哥不是醒了吗?”陈齐美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的,身后还跟着陈勉夫妇和陆棋。
“嗯,醒了,步惠淼在病房照顾他,我先回家。”夏末低着头,她怕一抬头眼泪就会流出来。
“步惠淼?算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先去照顾他,你休息好了回来替我们。”陈齐美看着夏末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是她这几天照顾陈齐安太累了。
“好..”夏末轻轻地点点头,继续慢慢地往前走。
“白然,再买杯红枣豆浆来。”一个久远而熟悉的声音,夏末转头的时候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正在从外面把门带上,夏末苦笑,不知怎么又联想到了他。
陈齐安住的这一层全部都是高级病房,整层楼都静悄悄的,夏末一步一步地迈着,长长的走廊好像走不到头,好像刚刚陈齐安那看不到头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