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冷面还是那个味道,好几年了,味道依然不变,吃起来香的很,不过更让我回味的,是当年的回忆,人是有感情的,有些感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吃着冷面在那里发呆,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一看手机号,是我干爹打来的,干爹就问我在哪里,我说:“干爹我正在老地方吃冷面。”
我干爹说了声就来接我,然后就挂电话了。这时店老板过来了,笑着说:“小伙子你来俺这里吃过冷面?”
我笑着说:“吃过,所以对你这里的味道,至今还忘不了。”
店老板看着我说:“我这年老昏花了,认不得人了。”
我说:“大爷您当然不认识我,我五年前和青莲在这里吃过冷面,今天来这里,看见冷面就忍不住的进来了。五年多了,味道还是没有变。”
“嗷、嗷、嗷,怪不得,怪不得,以前青莲这个小丫头经常来吃冷面,现在好几年没有见了。”
我一听当时心情沉重起来,店老板看见我的样子,知趣的不说了,这时门口传来刹车的声音,从车上下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一下车,我整个的人就愣住了,这三个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我的干爹张大楞,一个是我的哥哥张建军,一个是我的兄弟刘杰,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当时从座位上跳起来,直接朝着他们奔过去,到了我干爹的跟前,一下子抱住我的干爹,大声的叫了声干爹,我干爹也哽咽的说:“晓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说:“干爹,我回来了。”
这时刘杰过来了,一下子把我抱住说:“东哥,我想死你了。”
我松开手,擦擦眼泪,对着刘杰说:“刘杰,我也想你。”
接着又和建军哥哥抱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然后我把仔仔拉过来介绍了一下,刘杰让我们都上车,刘杰的车是桑塔纳,我高兴的说:“刘杰你行呀,都买了车了。”
刘杰笑着说:“县城太远了,刘猫的拖拉机也没有了,进县城不方便,就买了一辆车,这个车皮实,走起路来不错。”
我说:“是呀,俗话说,摔不坏的诺基亚,开不毁的桑塔纳,这种车和拖拉机差不多。”
说着话我们上了车仔仔坐在副驾驶的座上,我们三个人坐在后面,我在我干爹和建军哥哥的中间,在车上欢快的聊起了天,我在车上急切的问道:“现在黄蜂、月灵、刘闯,还有刘猫、娜娜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刘杰开着车说:“东哥这个人生就像一场戏,有些猜到透,有些猜不透,月灵嫁给了黄蜂,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了,这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刘闯去了济南,听说在那里找到了工作,刘猫一个人闯上海去了,前段时间打电话对我说自己忙死了,以前给自己一个雅号,叫猫自闲,现在说自己忙的不行了,于是又给自己一个雅号,叫猫很忙。”
我笑着说:“这个小子,就属他聪明,对了,还有娜娜,娜娜现在干什么了?”
刘杰笑着说:“这你得问建军哥,他知道娜娜的下落。”
我疑惑的看着建军哥哥,只见他脸通红,我说:“建军哥哥你的脸红啥?那个娜娜哪去了?”
建军哥哥小声的说:“兄弟你以后得改口了。”
我说:“改什么口?怎么了?建军哥哥你快点说呀。”
建军哥哥说;“弟弟你得改口给娜娜叫嫂子了。”
“嫂子?”我听到这里不由的愣了,这时建军哥哥不好意思的说:“娜娜已经跟我结婚了。”
“什么?哥哥你跟娜娜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建军哥哥说:“前些日子的事,因为远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我当时真是醉了,人生真就是一场戏,想不到刘猫昔日的冤家对头,现在竟然成了我的嫂子,我想到这里心里想笑,不知我建军哥哥感觉如何,记得娜娜可是标准的野蛮女友。说着说着刘杰说到了青莲,刘杰说:“东哥,青莲姐在你出事之后,去看过你一次,回来之后,就举家搬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青莲和青青的消息。”
刘杰说到这里,车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感觉车里的空气都凝固了,这时刘杰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的转移话题说:“东哥你知道你的师兄贺铁嘴去哪了吗?”
我摇摇头说:“我哪里知道,说说我师兄去哪了?”
刘杰说:“别看贺大爷这么大年纪了,可是老头就是脾气倔,他自己回山里,找狐狸精去了。”
我一听高兴的说:“师兄还是忘不了胡秀英,这回来可惜了,见不到师兄了。”
这时仔仔说:“东哥,你们说的师兄找狐狸精,那个狐狸精是真狐狸精还是假的?”
这时干爹说:“真的,这些都是真的,这个大兴安岭藏着无数的秘密,这个成精的生灵更是数不胜数。”
我说:“仔仔我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我的那个师姐胡秀英漂亮极了,那真是世间少有的漂亮女子,这个狐狸精真是当之无愧。”
仔仔说:“我感觉还是有点离奇,狐狸精我是听说过,可是没有见过。”
这时我干爹说:“我给你们说说我爷爷的发家史,那个发家史才叫离奇,你们听了肯定也不会相信。”
我一听我干爹这是要讲故事,于是就竖着耳朵听起来,干爹说:“我们的老家不在黑龙江,而是在山东,老爷爷的那一辈在山东彻底的混不下去了,于是就闯关东,来到了这一片黑土地,那时候近处的人参已经枯竭了,于是我的老爷爷这一辈就顺着兴安岭一直往北走,最后就到了这里,到我爷爷的这一辈,由于采参危险,就做起了猎户,其实那时候长白山的山畜生多,做猎户虽然发不了大财,可是爷爷一个人的吃穿还是够用的,至于娶媳妇,那个只能是做梦了。
我爷爷在冬季闲着没事,就去山上打猎,大雪封山的日子,有很多东西冻的跑不动了,爷爷没有费一枪一弹,仅凭着自己的一条猎狗,就抓住了一只狍子,和几只冻晕了,把头插进雪里的野鸡。这个晓东知道,在老林子里,积雪两三尺深,天气寒冷,这些野鸡就在雪地里蹲着,人到跟前,野鸡就会飞起来,可是飞不到多远,就把头一下子扎进雪里,顾头不顾腚,把小尾巴露出来,它看不见人,就以为人也看不到它,非常的可笑。我话扯远了,接着说爷爷的事。
爷爷那天高兴,背着狍子,提着野鸡,挎着枪,咔嚓咔嚓的走在老树林里,走着走着这时猎狗呜呜直叫,爷爷一听声音,知道猎狗肯定是发现什么了,于是就赶紧过去,这时猎狗想扑上去,我过去一看石头上躺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身旁放着一些草药,冰天雪地的,不知道在哪里采的,只见这个老头身上穿着一身紫貂皮的大衣,我爷爷一看大衣,倒吸了一口凉气。
紫貂可是这东北三宝之一,也是最名贵的东西,和人参、鹿茸并称东北三宝,即使是那个时候,紫貂也是值老鼻子钱了,特别是达官显贵,都喜欢用紫貂皮装饰,紫貂皮为细毛裘皮。皮板细腻,结实耐用,绒毛丰厚,针毛灵活,色泽光润,华美轻柔,历来被视为珍品。用紫貂皮制成的裘装,得风则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点雪即消。在清朝规定皇室与二品以上王公大臣才能穿着貂裘,正因为如此,紫貂皮的价值就可想而知了。特别是老毛子那边更是珍爱紫貂皮,一度把紫貂皮当货币用,真是价比黄金。
爷爷愣过之后,就仔细的看着这个老头,只见这个老头的伤在腿上,凭着经验看是枪伤,老头在那里呻吟着,这时爷爷的猎狗上去了,龇着牙,眼看就要扑上去了,爷爷的这条猎狗叫虎子,据说虎子的父亲是狼,长的高大威猛,非常的通人性,一般不去咬人,这个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这个咬人总不行,于是爷爷大声的说道:“畜生你给我回来,怎么咬起人来了?是不是犯浑了?”
爷爷一喝斥猎狗,猎狗朝着爷爷呜呜的叫着,好像很委屈的样子,爷爷心里虽然疼他的猎狗,可是猎狗总不能咬人吧?
看着委屈的猎狗,爷爷拍拍猎狗的脑袋,说道:“虎子你得分清,人是不能咬的。”
然后爷爷就到了那个人的跟前,刚才那个人看见猎狗吓的脸都变色了,一脸的惊恐,爷爷上去说:“老哥你怎么躺在这里?天气这么冷。”
那个老头一看爷爷到了跟前,就赶紧说:“大兄弟救命,我本是一个郎中,上山采药,遇到了胡子,胡子看到了我身上的貂皮大衣,于是就想要貂皮大衣,我这件貂皮大衣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大冬天在黑山老林里全靠它,我哪能给胡子,于是我撒腿就跑,结果被胡子打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