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检查一番,盖上了白布。脑浆子都摔出来了,还有啥抢救的必要了。
听他讲完,我觉得每个人都是畏惧死亡的,因为他们都有放不下的东西,因为放不下的而死,也因为放不下的舍不得死。这就是人的矛盾。
老徐点着了一根烟,“不管你咋死的,你不能害人。走吧,跟我走。”说着老徐就准备去抓他。
这无脑鬼瞬间就变了脸,那干瘪的脑壳就像泄了气的气球,“我都这么说了,你还要抓我走。我告诉你吧,子时一过,那老头的命就玩完。然后我就可以投胎去了。我才不要跟你走。”
老徐没有理会他,弯腰擦了擦锃亮的小皮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手里的符也扔了出去。
那瘪脑袋鬼到也有两下子,看老徐搞偷袭,居然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躲了过去,我当时的想法就是这货可以入选国家体操队了,杂技团也行,太特么软了,面条哥啊。
徐哥见这家伙躲了过去,哼了一声。一个回旋踢,正好踢在面条哥的断腿上。那条腿瞬间就成九十度了,疼的面条哥直咧嘴,原来鬼也会疼。徐哥一只脚踩着它的断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一张符,照着面条哥那瘪脑袋就扔了过去。
面条哥可不想就这么被收拾了,只要坚持到丑时,自己就可以投胎了,就不用每天都重复着痛苦的回忆,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生活。他不甘心,他恨这个世界的冷漠和无情。
面条哥用力一扯,扯掉了自己的断腿,硬是躲过了徐哥的攻击。徐哥没想到这货还有自残的能力,楞了一秒。
就这一秒,面条哥逆袭了,它绕到徐哥背后,用那看似断了的手,狠命的抓了一把。白衬衫瞬间就血染红。徐哥吃痛回手就是一符,正好贴在面条哥的肩膀上。徐哥咬着牙引了符,面条哥半拉膀子直接被轰碎。
现在这场面我完全惊呆了,徐哥受了伤,再不止血估计也很危险,面条哥没了一只腿,没了半拉膀子,现在都瞪着彼此等待机会来一招致命的呢!
徐哥忍痛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用嘴咬掉了瓶塞,应该是止血的药。由于看不见伤口,只有凭感觉往上面倒了。一整就会碰到伤口,给徐哥疼的一脑袋汗。
就在这个时候,面条哥出手了。伸着仅剩的一只爪子,直奔徐哥脑袋而去,我一看,这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再不出场就成帮凶了。我一个掌心雷就丢了过去,那面条哥此时注意力全在徐哥身上了,我的掌心雷直接把他轰个跟头。
徐哥一看我来了,先是惊讶,然后就说,“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在那猫半天了吧。”这一句话弄的我好尴尬,刚想解释一下,那面条哥居然爬起来了。果然比刘棍抗揍。
“我就要投胎了,拦我者死!”说着红了双眼,冲我飞过来。我一看这来势汹汹啊,只好暂避锋芒,躲过了这一击,面条哥有点气急败坏了。一顿摇头尾巴晃,这一摇,浑身都是血,从各处的伤口往外渗。
妈的,还要进化咋的,这顿得色。我捏好了掌心雷,也准备给它来一下热乎的。
徐哥看我的掌心雷很吃惊,“你还会这招呢,跟谁学的。这可是道家正统法术。”
我现在还没空和他互动,等收拾完了眼前的面条哥再说。我刷刷几步冲上前,不是找死,而是想离面条哥更近点,这样雷命中率才高,而且杀伤力也大。
面条哥一看我主动送上门了,显然他那干瘪的脑袋还不知道我有何居心,也张牙舞爪的奔着我来了。
就在我俩距离只有1米多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戾气和腐臭。这种杀念太重的鬼魂,不能留!我脑海里居然有这种想法,他的爪子还没挨上我的边儿,我直接把掌心雷按在了他那干瘪的脑袋上。
那本来就干瘪的脑袋,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只有他的无头尸体躺在这。一看时间,还有一分钟2点。
我一看成功了,赶紧告诉徐哥,也让他看看,我也不是吃素的!徐哥看着地上趴着的面条哥,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这腰部一使劲,血都开始往外渗了!
徐哥走到面条哥尸体旁,从兜里掏出一张符,扔在了面条鬼身上。催动了符咒,尸体蹭的就燃烧起来。这一招帅啊!以后想野炊,BBQ,或者抽烟没有火柴都可以用来耍帅!
看着地上的尸体一点点烧没,我搀扶着徐哥下楼。走到李姐家门口时候,我问徐哥要不要进去,徐哥还骂我,“这都几点了,你傻啊。先送我回店里吧。”
靠!受伤了还这么凶!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半个救命恩人吧。就这么对我,一想明天上班。额,应该说今天上班。我就有点HOLD不住了,不过又消灭了一个鬼,我觉得我胸前的红领巾更加鲜艳,亮丽了!
搀着徐哥回了店,好逮不算太远。要不非得累死我不可。把徐哥扶到床上,我刚要走,徐哥说,“想了解的更多么?要是想,今晚就留下来。我和你好好讲讲。”
我擦,这个臭变态!男女通吃啊。想讲啥时候不能讲,非得今天晚上!不过我还真的想留下,因为我有太多想知道的。“徐哥,你借我电话,我给家打一个。”
“喂,二姐啊,我胡亮,今天晚上在朋友家住了。你们早点睡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徐哥,你这儿怎么这么硬?”我了个去,别关门啊!
我坐在徐哥这硬邦邦的板床上,心想,这都赶上我家炕了。要不是想听你说秘密,我才不留下呢。
此时的徐哥正在脱衬衫,我一看那伤口已经和衬衫粘在一起了,赶紧问徐哥要了剪刀,把伤口四周的衬衫剪下来,然后再用镊子慢慢的清理伤口上的衬衫。
“徐哥,你挺着点,可能会有点疼。”我看着那伤口,都觉得头皮发麻,太深,太长了。徐哥是怎么坚持下来了,要不是他上了止血药,现在估计都挂了!
看着徐哥有点苍白的脸,我开始拿镊子清理了,徐哥就坐在凳子上,我能感觉到当镊子触碰到伤口的时候,他在颤抖。但是无论多疼,徐哥并没有喊出来,给我都整的一脑袋汗了。我有点开始佩服这个比我大10多岁的男人了。
为了分散一下徐哥注意力,我决定和他唠唠嗑,边唠嗑边清理也不会让我太紧张,手都哆嗦了。“徐哥,你怎么去李姐家了?我以为你给她一张符就管用了呢!”
“因为我知道她家的事不简单,她曾经给过我她爸的八字,今年他爸有坎儿,如果过去了,就能再活几十年。那张符是镇宅的,可以保护他家无碍,但是那鬼不除,他爸早晚会被害死。所以我晚上就去了。”徐哥好像没那么颤抖了,看来我这话疗挺奏效。
本来还想接着问徐哥,白天穿那么正式去看谁了,还没等我开口,徐哥就说,“你个小屁孩,怎么知道她家的事,而且你那一手掌心雷是哪学的?”我擦,这是一问一答啊。一人说一句,谁也别占便宜。
扯下来一条碎布,徐哥疼的直咧嘴。我心里窃喜,让你打听!“徐哥,你是使符之人,你相信东北出马仙么?”哼,想问我,我也得来个反问。
徐哥想都没想,“怎么不相信,既然道法是存在的,出马仙也不是子虚乌有的。只不过听着比道法更玄乎了。你是出马仙?”
看到徐哥不仅相信出马仙,而且还很尊敬。这我就放心了,我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怕他一个茅山道士,再看不起出马弟子,觉得那是异类邪术,我说了可就惨了。“恩,我师父就是狐仙。”我不打算告诉他太多,让他知道我是出马仙就好了。
说完看徐哥没吱声,低着头,过了一会儿,徐哥抬起头,带着哭腔的说,“你说话的时候,手上注点意,你刚才把好肉都夹掉了,疼死我了。”我低头一看,可不。光顾唠嗑,这手上就没准了。只好尴尬的嘿嘿笑,“徐哥,不好意思啊,下回一定注意。”
徐哥也笑了,“你还想有下次,怕我不死是吧。”我一听,我这话说的是不合适。哈哈,我俩都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和徐哥的关系更近了一些,现在已经不像老板和员工了,更像战友。毕竟刚在一起战斗过。我在琢磨着,徐哥这个岁数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吧,怎么不进哪个大公司做个白领啥的,在这开个小饭店呢。
又唠了一会儿,伤口终于清理完了。用棉花沾了酒精,准备给伤口消毒了。“徐哥,这个会疼,你忍一下啊。”徐哥点了点头,我一点点的用酒精棉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用一点一点的给伤口消毒,我感觉到徐哥整个人都绷紧了,这玩意得老疼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弄完了,上了药,用纱布也包扎好了,我不会包扎,还是徐哥自己包的!徐哥站起来去倒水,我一看凳子上都湿了,可见徐哥有多能忍。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我俩都在发呆,睡不着,我就问徐哥,“怎么买了这么一个硬板床,软乎乎的多舒服。”
徐哥不屑的说,“硬床睡着舒服,和我家炕的感觉一样。”
我又很想问问徐哥家里的事儿,徐哥很艰难的翻了个身,侧着躺着问我,“你是出马弟子,也不应该会掌心雷啊。”这家伙还惦记这事呢。
看来躲也躲不过去了,我就只好实话实说,“我师父说只教我出马,请神啥的没用。所以教我的是正统道术,可能是想让我成仙!哈哈。”
徐哥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一砸床,“你师父真是有远见,他也是真心为你好啊!”这还用你说,我师父对我刚刚的!
我看着徐哥那样,就想问问他师父的事,也算扯平了么。其实我都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会点啥的人总能遇到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呢,因为这是命,这几个人的命运早早就连在了一起,神么时候相遇,只是时间问题。从张大仙儿,到王树,我就有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