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孙连,你丫够埋汰的,吃的饭吃成这德行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孙连嘿嘿一笑:奇子,从上次医院出来,哥哥我就没怎么见荤腥,酒也没喝。这不是下午才有点空,在这等着你吗,没敢去饭店吃,就在路边买点熟食。
我本来也有点饿了,但是看到孙连满嘴的肥油,也没胃口了,接着问他:事办的怎么样了,咱们能进医院的太平间吗?
孙连打了一个酒嗝,我伸手挥去迎面而来的酒味,孙连说道:我找他们医院的领导了,刚开始说不让进,后来好像有个人给他打个电话,才勉强答应让进去的,我估计是潘总吧。但是说是得12点以后,让我们悄悄的进去,因为他们怕有人看到,传出去影响不好。
我一听能进去,说道:12点以后就12点以后吧。能进去就行。现在咱找个地方去吃点饭吧。你就别抱着烧鸡啃了,站在大街上跟要饭的似的。
孙连嘿嘿一笑,接着把手里的东西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用手一抹嘴憨笑到:还是我兄弟懂我,我今晚可得放开了喝。
我说道:喝酒行,别喝的不省人事啊,今晚你还得跟着我去太平间呢。
孙连恐惧的看着我:奇子,我……我也去吗?
我不屑的说:废话,你不去谁去。让你那点德行,哪像个男人,还没我姑姑的胆量大。
姑姑“咯咯……”一声娇笑,孙连说道:咱姑姑那不是跟着高人学过几年茅山术吗?我们就一凡夫俗子,怎么能跟姑姑这美如天仙的……
我拦住孙连:别“咱……”好吗?是我姑姑,别废话了,找个地儿吃点饭等到12点我们好去太平间。
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孙连也不管今晚去太平间的事了,我们两个推杯换盏每个人喝了6、7瓶啤酒,我是烦心,孙连是壮胆。姑姑就坐在一旁看着我们俩。
夏天的时候虽然饭店关门都很晚,但是快到12点的时候,饭店的服务员就有点赶我们走的意思,我们出去也没地去,所以厚着脸皮继续喝。过了12点,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孙连走,孙连还没喝够,吆喝着服务员上酒,服务员也等着下班,所以没理他,我赶紧结账把孙连从饭店拉出来。
这小子看来是喝多了,我问他医院的太平间在哪?他一听太平间,一下清醒了不少,说奇子,咱们真去啊。
我有点生气,你******是不是害怕了,你跟我说在哪,我和姑姑去,你滚蛋。
孙连看我生气,接着说太平间在医院的地下室二层。接着他带我和姑姑向医院走去。现在是夏天,外面让太阳烤了一天,极其闷热,但是走到医院的地下室二层,却感到很凉爽,越往里走,觉得越冷,有点初冬的感觉。二层的入口只有一个,入口不远有个玻璃门,里面黑咕隆咚的,门口旁边有个小房间亮着灯,我们走到小房间的门口,感觉周围的空气有点刺骨的寒冷。房间里有个60多岁的老头正在喝着茶水低头看报纸,身上去穿着冬天的棉袄,他听到门外有响声,抬起头来,老头戴个眼镜,眼镜有点下垂,老头两只眼珠翻上来看我们,在这种环境下,很是吓人,老头见我们来,也没感到惊讶,推开门出来问道我们是不是XX主任让我们来的,孙连连连点头,老头接着说道:医院的太平间是不能随便进来的,虽然我和xx主任关系挺好的,但是让医院知道了,我得受处分……
我一听明白什么意思了,赶紧向孙连使个眼神,孙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红牛塞到老头口袋里,说道:大爷,是这样的,我们一个朋友昨天去世了,今天就给拉这来了,我们也没见到她,所以我们想来看看,见她最后一面,您看,您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一会就出来。
老头这时候也不板着个脸了,笑嘻嘻的说道:哦,这样呀,可以理解。接着老头看看姑姑,我赶紧说,这是我那个朋友的表妹,也想看看她表姐的。姑姑接着对那个老头点点头。老头也没说什么?接着打开旁边的大门,这时一阵寒气迎面扑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太平间里面四周摆满了一个个像抽屉一样的柜子,当中位置摆着很多床,床上都盖着白布。老头打开灯,这才看清白布下面盖着的全是死尸。太平间里面的空间很大,得有上千平米。
老头从门后拿出一个本子来,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什么时间送来的?
我也不知道小方的全名,不是道“方……”是他的姓,还是她的名字。直接说道:叫小方,是今天早上送来的。
老头翻开本子,自言自语到:小方,早上送来的……找到了,是栾小方吧。
我赶紧说是,老头说在471号床位,次奥,这里面也分床位啊,现在都讲究差异化服务了,不知道这有没有贵宾房、总统套房之类的。
接着把我们领到他所说的471号床位,说道,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我慢慢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只见小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像是结了一层霜。还有点微微的发青,我这时鼻子有点发酸。接着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姑姑见我伤心,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奇子,不要悲伤了,我们还是检查一下尸体吧。
我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对看门老头说:大爷,您能不能让我们几个和我朋友相处一会,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老头为难的说能放你们进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绝不能让你们单独呆在这里,孙连这时过去搂着老头的肩膀,把老友拉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接着老头说道:给你们五分钟,到时间你们就得走哈。说完老头到门外。
我问孙连说的什么,孙连苦笑道,还能说什么,又塞给他二百块钱加半包中华烟。
看来身时候都离不开钱。
见老头出去,我对着小方的尸体说:说,小方,对不住你了,今天来打扰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们得找出杀害你的凶手。
小方什么明显的地方就不用检查了,法医肯定检查过了。我们就检查不容易看到地方,比如口腔,鼻孔,耳朵之类的,但是最后把手、脚指甲缝都仔细的看过了,也没有发现伤痕,我不禁有些丧气,难道小方真的是突然猝死的吗。
我呆呆的看着小方的尸体,忽然发现还有一处还没有检查,接着让孙连拿手电筒帮我照着,我拨开小方的头发,仔细的看着小方的头皮,这时在小方的头顶处发现一处红点,像是血迹,我用手使劲擦去,在红点的下方,通过手电的照射,有点反光,像是金属的东西。我让姑姑过来看,姑姑仔细的看了看,接着用手指按照那个点,慢慢的抬高手臂,一根极细的针从小方头上拔出来。
我正要伸手去拿,只听见看门的老头在外面喊道说你是谁啊,大晚上鬼鬼祟祟的来这干什么?
我一听外面有人,赶紧走到门口,看到一个黑影向大门口跑去,看门老头见我过来,指着黑影问我:你们是不是一共来了三个人,那个人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吧。
我没有去理会他,抬起脚来就去追那个黑影……
那个黑衣人走的很快,我也快步去追,不管我跑多快,但还是追不上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像是不愿离开,始终跟我保持距离,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抓住他,然后用我能想到的最毒辣的方法折磨他。
追了很远,我也觉得累了,停下来喘口气,那个黑影也跟着停下来也不走了,回头看看我,因为光线昏暗,离的也比较远,始终看不到他长什么样,我看他停住,发足脚力,猛地冲向他,这时又觉得像是有人推我一下,我“咣当……”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脑袋砰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胸口有点发闷,差点没昏过去,我努力地抬起头,黑衣人桀桀阴笑的的向我走来,不能说走,应该是飘,他的脚已经离开地面,我恐惧的看着他,刚才摔的那一下,让我疼的站不起来。
眼看黑影就要到我面前,忽然有个东西从我头顶飞过,冲向黑衣人,黑衣人急忙转身躲开,那个东西“呲……”的一声插在地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姑姑的无尘剑。
黑衣人怔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逃走了。我向后一看,姑姑已经走到我身边,孙连也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将我扶起来,姑姑问我怎么了,我说只是摔了一脚。
姑姑嗔道:奇子,那个黑衣人很危险,虽然你急着给小方报仇,但也不能冒这么的风险,下次不要这样做了知道吗。
我起身对着姑姑点点头,姑姑看着我有点惊讶的说道:奇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才黑衣人伤着你了吗。
我摇摇头说道:没有,我摔倒后,他看到你们过来,就跑了,我也没看清他的样子。
姑姑听完说完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你的脸色就像……像……
我急忙问道:姑姑,像什么啊?
姑姑支支吾吾的说道:像死人的一样。
孙连也对我说道:对啊,我才注意到,不过我们去太平间的时候你的脸不是这样的,现在你脸有点青紫。
我有点慌了,现在没有镜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什么样子。
姑姑说:奇子,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
孙连走过去拔插在地上的无尘剑,但是用尽全力也拔不出来,原来无尘剑已经插进路上铺着的石板里,我惊讶的看着姑姑,没想到一个木制的剑能插进石板里,真是颠覆了我学到的知识,姑姑像是司空见惯,走过去轻轻的将剑拔出来,接着无尘剑在姑姑手上消失不见了,孙连这时目瞪口呆,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姑姑。姑姑接着对我说:奇子,咱们走吧。
我又想起小方头上的那根针,问道姑姑:刚才从小方头上拔下的针还在吗?
姑姑拿出一只手帕,打开来伸到我眼前,那根针静静的躺在手帕里,这是根银白色的针,比普通的绣花针还细,人的头骨是很硬的,能将这么细的针能插到头颅里而不折断,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