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余光中看到窗口有黑影闪动,我急忙走过去,借着从窗口透出的光向外看,只看到窗外的树被风吹地轻轻摆动,别的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我刚才眼花了?
过了不一会,孙连把纹身男带了进来,我让王佳去门口看着。纹身男看到周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看了看我们,惊讶地说道:几位大哥,你们不会把周总……
我说道:你闭嘴,我们进来的时候周涛就已经躺在床上挂了,别他妈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
纹身男说道:几位大哥,我不是那意思,那……那周总是怎么死的?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你想知道吗?那好吧,孙连,给这位爷放血,让他去下面找他的周总,问问周总是怎么死的,然后回来跟我们说说,我也很想知道。
纹身男慌忙地摇着头,也不敢说话了。我不耐烦地说道:别他妈废话,周涛还有别的仇人吗?你不是说这里有伪钞吗?我们怎么没找到?你丫是不是没说实话?
纹身男说道:就在上面的房间里,都用密码箱装着。房间的钥匙只有周总一个人有,都是他上去拿,然后我们把他送到码头,他再交给收货人。
孙连这时说道:上面的门全都开着,我们都挨个找了,里面没你说的箱子,也没有什么美元伪钞。你丫是不是涮我们的,你是不是找人把周涛杀了,然后把我们引来?
孙连说完把匕首拿出来。
纹身男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地说道:大哥,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真没说谎。
这时候王佳从外面跑进来,说道:奇子,我看有几辆车过来了,看样子像警车。
我赶紧走到门口,山腰上有几辆车,车顶还闪着光,像是警车。我暗道:是警察,我们******中套了,赶快走。。
孙连这时候也慌了,拉着纹身男说道:奇子,这两个人怎么办?
我看了一下说道:带上他们,赶快把你们碰过的地方用布擦一遍,别留下指纹。时间不多了,赶紧着。
他们四个脱了衣服把摸过的地方擦干净,孙连更是仔细,连走过的路都用衣服拖了一遍,说是把脚印擦掉。
收拾好以后,孙连说道:奇子,咱们撤吧。
我这时看了看床上的周涛,心想周涛死亡到现在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警察就赶来了,看来一定是有人给我们下套,我们去哪他们都能知道。现在又让警察过来抓我们,按理说,这种情况我们一定会逃跑,那时候再让警察抓住就有理也说不清了,可是老子现在偏偏不走。
我看了纹身男那两人一眼,说道:你们周总死了,现在警察一定怀疑是我们干的,我们也只能灭口了。
这时孙连又掏出匕首,只等我一声令下,就讲这两人当场毙命。
我接着说:现在咱们可是拴在一个绳上的蚂蚱,想活命,你们就得听我的。
纹身男和另外一个人使劲点点头。
我对孙连说道:孙哥,给他们解开。
孙连有点摸不着头脑:奇子,你这是要干什么?警察马上要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说道:你先解开,你们现在都听我说,而且要按照我说的做,对警察一定要统一口径,谁说错了,咱们都得玩完……
警察进屋的时候,我们都老实地在那站着,警察不由分说把我们按倒在地,孙连正要反抗,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动。接着我们这些人就被带上了警车。
带到派出以后,有一男一女警察将我带到一个小房子里做笔录。这个男警察40多岁,1米8的身高,身材微微发福。这个女的也就1米6,扎个小马尾,长得还算清秀,能有27、8岁的样子。他们让我坐在一个小凳子上,两人坐在我对面,女警拿出纸笔来做记录。
我这是第一次进派出所,心里还真是有点忐忑,以前以为来这里的都是无恶不赦的人,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来了。
这个男警察瞪了我一会,我心理有点打颤,赶紧低下头,接着他说:抬起头来,我问你,你们几个去山上那房子干嘛去了?
我说道:张五一打牌欠我们的钱,我去找他要,他赖账不还,所以我们就把他打了,最后他挨不下去了,就说去找他老板拿钱,谁知到去了以后就见他老板躺床上死了。警察叔叔,你说我这就够倒霉的了吧。谁知道,过了一会,你们就去了,我这是倒霉加倒霉,前几天遇到个算命的先生,说我流年不利,没想到摊上这事,看来我得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去去晦气。过几天再回老家上上坟,求祖宗保佑,还得……
张五一就是那个纹身男,在山上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跑了,正好中了那个人的圈套,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警察抓住我们的,所以索性不走了。不是我傻,是因为周涛身上没有一点伤痕,所以我们就咬定了说人不是我们杀的。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我就让他们几个人说,是来找张五一要赌债的,赌博虽然也违法,可最多也就是罚点钱,关上几天。
这个男警察见我说话没完没了,用手一拍桌子,大声说道:闭嘴,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哪这么多话?
我伸伸舌头,那个女警捂着嘴偷笑。男警接着问:屋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赶紧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辩解道:冤枉啊,警察叔叔,我们去的时候那个胖男人已经躺在床上了。我平时连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人了,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他,他也不欠我钱,我杀他干嘛,杀人是犯法的,弄不好是要枪毙的,我还没结婚呢,还不想死……
女警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男警有些生气,厉声喝道:少他妈贫嘴,冤不冤枉你说了不算。知道杀人违法是吧,那你知不知道赌博也是违法的?你看你们把那两个人打得都那德行啦,这是属于重伤,也是要坐牢的。
接着又问了些其他的事,我早都已经想到,当然也是随口回答。那个女警从头到尾一直在笑,我心想,你丫新来的吧。
我们几个做完笔录,给关在一间房子里。我站起来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没人,转身向张五一走过去,我看张五一身上的伤也简单处理了一下,对他说道:兄弟,对不住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别怪我们哥几个。
张五一这时候笑了笑说:上次我把你们打得也不轻,现在咱们扯平了。
我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刚才怎么跟警察说的?
我得试探他一下,免得这小子把我们几个给卖了。
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小心地说道:我是按照你的意思跟警察说的。警察就做个笔录也没说什么,说可能还要验尸吧。
我说道:那就好,兄弟,我给你透个信,你要把我们卖了,即使我们进班房,你们出去恐怕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去。
这时孙连他们走过来,张五一看这架势,也害怕了,说道:奇哥,我真的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相信你,别害怕。
我们在派出所呆到第二天的时候,那个给我做笔录的女警偷偷地跟我说验尸报告出来了,周涛身上没有发现伤痕,排除他杀,按照猝死定性。
我们几个就按照聚众赌博,每人罚了几千块钱。后来通过老潘的关系,也没做拘留处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
从派出所出来我急匆匆地赶回家里,把姑姑叫出来,看姑姑的精神不大好,像是很疲惫。我把这几天的事跟姑姑说了,但是没有说两次跌倒的事情。姑姑说可能冷卓明要卷土重来,姑姑见我脸色不大好,问我是不是病了?
我想起白无常跟我说的话,说我最近可能有灾难,接着跟姑姑说了那晚白无常对我说的话。姑姑点点头,说这几天她跟着我,免得我再受伤害。
我一听姑姑这几天不回扇子里了,心中不免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我接着问姑姑:姑姑,现在周涛死了,他手下的人也说周涛没有让他们去杀张龙,张龙的死好像跟周涛没有关系。
姑姑问道:你见到那个小金了吗?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小金,怎么把她给忘了,连忙说道:没有啊,这几天一直盯着周涛也有看到小金,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
姑姑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小金吧,这时姑姑就要往外走。
我拦住姑姑说:我们也不知道小金现在住哪啊。等下我给周涛手底下的人打电话。
我接着拿出手机找出张五一的电话,在派出所的这两天,和张五一慢慢熟悉了。张五一这个人本性不算坏,只是跟着周涛干了不少的坏事,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恨,所以几个人早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冰释前嫌了,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还互相留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张五一的声音:奇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丫在哪?我找你有点事。
张五一跟我哭诉说原来跟着周涛干的那帮子人,一听说周涛死了,都树倒猢狲散了,他现在也没地去了。
我接着问他知道小金现在住哪吗?
没想他正在小金住的楼下,他从派出所出来手上没钱了,就找小金借钱,小金的电话也打不通,去小金的家里找她,也没有人。
我一听找不到小金了,感觉有事要发生,就有点急了,赶紧问小金的住址。张五一说小金就在周涛居住的那个小区。
我赶紧给孙连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我和姑姑、孙连来到周涛居住的小区门口见到张五一,那小子的伤到现在还没好,有只眼睛还是青紫色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沾满污泥。
张五一见到我姑姑,两只眼睛都直了,一个劲盯着我姑姑不放,盯得我姑姑有点不大好意思了。孙连这时见状伸出手来照着张五一的头上就是一巴掌:看什么看,你他妈是不是又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