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旻哲暗暗握着拳头,脸色平淡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躲在顾泽旭身后的冷浅依豁然跳开,死命地摇头,大声嚷嚷,“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回家,为什么我要跟那个人走啊?他可是脑子有问题,你就这么讨厌你妹妹,要把我送入火坑吗?”
顾泽旭挠了挠前额,无可奈何地瞅着冷浅依,他也想不管不顾地把她带回家,可是家里现在已经有一个精神失常的妈妈,而且每次一提到‘冷浅依’三个字,就像疯子一样四处摔东西,他能把她带回家吗?
“小依,乖,听哥哥的话,过几天哥哥就去接你回来,好不好?”顾泽旭低声下气地哄骗道。
冷浅依嘟了嘟小嘴,眉毛皱成一小撮,“不要,明天是情人节,我要呆在家里!”还要跟踪他到学校,看哥哥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好向同桌的小青报告。
顾泽旭彻底无语,拽着她的肩头,“明天不是情人节,中秋节也已经过了,现在是深秋。”
冷浅依眉头拧得更紧,踮起脚尖,伸长手摸了摸顾泽旭的额头,“哥哥,你是不是弹钢琴弹傻了!”
门口的轩旻哲看得火冒三丈,胃酸加醋酸都可以把整栋大楼给融掉,林左御耸了耸肩,带着小小的希望问道,“要不,小依跟我回林宅住几天?”
冷浅依鼻子一挺,扫了扫门口的男人还有床上的小婴儿,“不要,色大叔一定又会趁机偷袭我的。”刚才一醒过来,差点把她给勒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跟那个精神有问题的男人回家。
“那你想怎么样?”林西辰回到冷浅依的跟前,同情地拍了林左御的肩头,“要不跟我回家?”
“才不要!你一定会抓我去打针的,然后又要我哥哥付一堆不知名的进口药的钱!”冷浅依双手环胸,医院抬黑暗了,报纸上不是报道某某人在某某年已经去世了,死了两个月后居然还有新的药费单,摆明就是不择手段地吸血,吸了病人再吸病人家属,比吸血鬼还要可恶!
“小依,你就乖乖地跟林医生回去,过几天哥哥保证一定去接你回家!”顾泽旭口气软软地劝说,与其给轩旻哲带回家还是到林西辰那里安全,至少失忆前的浅依对林西辰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不要!”冷浅依倔强地抗议,看着顾泽旭头疼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涩涩,小手不情不愿地指着门口站着的男人,“我暂时跟他回家。”顾泽旭怔了怔,不太情愿扫了轩旻哲一眼,早知道刚才一开始就不提议他了,冷浅依戳了戳他的手臂,咕哝道,“哥哥说话一定要算数,我就只是去他那里三天!知道吗?只是三天!”
安静的病房,顾泽旭点了一下头,门口的轩旻哲悄悄地扬起嘴角,优雅地回到床边,抱起床上的小人儿,越过冷浅依时只给了柔和温文的一笑,荡得呆愣的人心神错乱,小脑袋莫名其妙地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从医院一直到夙愿的公寓,一种奇异的感觉一直捣鼓着冷浅依的心窝,酸酸,疼疼,温温,比吃麻辣烫还要刺激五脏六腑。车子一停靠在公寓的楼下,清淡的姜花香气扑鼻而入,冷浅依精神奕奕地逃出车子,放眼望着那花坛中盛开的姜花,“真的吗?”
抱着希儿的轩旻哲俊逸一笑,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眸子,冷浅依眼睛一眨,侧过身子,故意和轩旻哲保持着一尺之远,连那个长得可爱得让人恨不得吃到肚子里的希儿也避得远远的。
轩旻哲摇头,把心中的失落丢到一边,她爱着顾泽旭的时候自己都能征服她的心,更何况现在的她心中只把那个家伙当哥哥看,凭着他的魅力还不能搞定一个十五岁心智的女人,“我们上去吧!”
冷浅依僵硬地动了动嘴角,若无其事地拖着自己的小箱子,挪动着步子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别向别处,那双绿眸子太危险,简直能把她生吞活剥。
公寓里面,米白色的一系列家具刺得冷浅依的眼睛生疼,吴婶兴高采烈地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一一端到餐桌上,两行清泪姗姗地落下,激动地抓起冷浅依的手,泣不成声地结巴道,“太……太……你终于……回来了!”
冷浅依把手缩了回来,眼珠子瞄向端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轩旻哲,“那个,我不是太太,我还十五岁!”
吴婶愣了愣,轩旻哲摇头递了一个眼神。
看着吴婶三步一回头地往厨房走去,冷浅依好奇地伸长脖子,三八地眨了下眸子,“那个……你的老婆是不是长得和我很像啊?”
轩旻哲抬头瞅了她一眼,一字一顿地念道,“冷浅依,名字一样,身材一样,外貌一样,声音一样,感觉也一样!”
“那不就是我了吗?”冷浅依急切地喊道,话一出又觉得不对劲,“那个,我才十五岁,看你长相这么成熟,年纪一定不小,你家太太肯定也不会这么嫩吧!”
轩旻哲傻眼,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直瞧,十五岁的她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可爱!
“喂!”冷浅依把手晃到他的眼前,心里气鼓鼓地,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喜欢直盯着她看,“那个,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绿眼睛移开一点点,你的老师没有教你,这样看人是不礼貌的吗?”
轩旻哲抿嘴,意味不明地扬起一边嘴角,儒雅地端起酒杯子,眸子依旧直直地盯着冷浅依的小脸,“我只是在看自己深爱的老婆!”
腻!比糖还要腻死人的目光捣得冷浅依低垂下脑袋,愣愣地看着餐盘上的食物,还是那么腻死人!
摇椅上吸着奶瓶的希儿目光在自己爸爸和妈咪的之间溜转,小脑瓜疑惑地思索着自家爸爸眼角嘴角潜藏着的笑意。
吃过饭,洗了一个美美的澡后,冷浅依又是愣愣地站在硕大的房间,心口小鹿乱撞,如果没有猜错这间房间应该是主人卧室。趁着轩旻哲还没有进入房间,冷浅依心一横,从里面把门给锁上,不放心地把梳妆台也搬到门口面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