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赌一赌,反正到时被发现,她也有理由说自己并不懂,饱含深情的双眸慢慢的远离修缘,绕过船的边缘,这艘船,她比他们都清楚,因为每天她都必须去厨房,每个晚上,她都要从绕过这小小的船缘,去看他入睡的模样。
呵呵,修缘公子不知道,他安静入睡的样子,恍若天上下凡的神仙,更是让她芳心不断的沦陷。
何秀儿手中拿着一盆清水,一条丝巾,绕过那小小的船缘,从那船缘的边上,打开并未关紧的窗户,小声的爬进郁烨的房间。这扇窗户,直接是进入那如厕的小屋子里,所以,并不怕瑾儿他们会发现。
顺利的进入郁烨的房间,何秀儿嘴角咧开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更是窃喜不已,当时,修缘将她带回船上,本以为这船上应该是她一名女子才对,却不料竟有瑾儿这么一名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绝色女子。那个时候,她内心就十分的嫉妒瑾儿,嫉妒她的绝色姿容,嫉妒她被那两名俊逸非凡的男子捧在掌心,却还不屑一顾的高傲。可恨的是,她竟极力反对她的存在,而修缘,那个她爱恋的男子,竟听了她的话,打算将她送走。这迷雾海中,从未有人能活着出去过,他们竟说要将她送回家,她自然不信他们的无稽之谈。
她不得不向那个高傲的女人低头,苦苦哀求,最终那女人敌不过她的哀求,才让她留了下来。那时,她心中暗暗起誓,总有一天,她会让她跪在她的脚底下,像当初她哀求她那般的哀求自己。
想着瑾儿会因为她的“无意”而走火入魔,她更是得意的掩嘴偷笑起来,这一刻终于要到了,只要她手中的盆子,那么一个不小心的摔在地上,自然,她就会惊扰到。
鬼姬虽是在外屋,但时刻注意着里屋的情况,瑾儿这么慎重的吩咐,自然是轻视不得,而何秀儿一进入里屋,便引起了她的关注。
冷酷的凤眼,无情的低睨着里屋,她不敢轻易乱动,若此刻惊扰到瑾儿,她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但那个女人,若是故意要害瑾儿的话,就别怪她的无情了。
她并非需要现身才能杀人,鬼气,一样可以在无形中杀人,可以让那人连灵魂都直接灰飞烟灭,一双狭长的凤眼放射着一股杀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瑾儿此刻也已经将那股力量牵引出来,正慢慢的循着血管汇聚到手掌处,而此刻也是很危险的,若一个不小心,走出一条血管的话,那股力量在血管内便会与之前的那力量互相融合了去,导致血管里一下子承载了不了那么多力量,自然会爆血管而亡。
而如厕内的何秀儿,心中却是欣喜的,颤抖的双手举起手中的木盆,准备一击打断瑾儿,却不料这时,一把形如黑色长剑却生生的抵住她的脖颈,阴森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那一夜,那个冷酷的黑衣女人,也是将这把剑抵在她的脖颈前。
黑剑上传来的阴森气息,让她全身不由得结起冰来,整个人,就这么被那剑气慢慢的凝结了起来。
鬼姬并没有杀她,她利用阴森的死气,暂时冰封住何秀儿,而鬼气入体,也会给人体带来巨大的伤害,莫过于让何秀儿以后都如同住到冰窖中,全身冰冷如冰。
这比让她死更难受,每到月圆之时,她便会全身犹如浸泡在冰水中,四肢五体都僵硬着不能动。但这也是她该承受的,谁让她有了不轨之心,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必然会变本加厉的。
鬼姬心地不善良,并非会留活路给她,而是,这个方法,此刻能不惊扰到瑾儿救治郁烨,她也就随意的将那个何秀儿给冰冻了起来。
很快的,瑾儿的双手便覆盖上一层深黄色的雾气,不断的凝聚在她手掌周围,待到那股深黄色气体适时之时,瑾儿才将手掌轻贴在郁烨的胸前,催动掌上的雾气,不断的倾入郁烨的身体里。
在瑾儿将这股黄色雾气催动到体外之时,迷雾海此刻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来平静如水的海面,突然狂风大作,巨大的白色海浪也不断的被狂风卷了起来,意外的暴风雨,爆发了。
暴风雨来得太快,太急,瑾儿也还在为郁烨的治疗中,鬼姬一个闪身,将修缘往内室一丢,甩下冷冷的一句命令:“保护好瑾儿。”便闪身往甲板上飞去。
甲板首当其冲的受到了海浪的袭击,鬼姬忙催动咒语,将整艘船用一层黑色的雾气保护了起来,将船整艘架空飞到半空中,远离这海浪爆发的中心点。也成功的阻止了刚刚袭来那个足以将整艘船撕裂的旋风。一鼓作气的将船包裹着飞出了许远,筋疲力尽时,才停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使用的法术,若她未修炼到鬼君,想必也驾驭不了这么大的一个法术。
瑾儿虽然有感觉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她也是无能为力,她也知道鬼姬在第一时间已经赶了出去,她相信她的能力,能成功的让他们脱险的。而同时,对郁烨的治疗也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立刻封闭了五官,专心的治疗郁烨。外室有修缘在,自然不成问题的。
修缘在被鬼姬扔进来时,心中更是无比矛盾起来,先前,有鬼姬在此守着,他就是有想法也不能怎样,而这时,瑾儿五官已封,郁烨又昏迷着,鬼姬在外抵抗着暴风雨,这个时刻,是他下手的一个最好时刻。可是,他真的能下手么?眼前的她,还是他心底永远存在的她,而天父的命令,却是一定要将瑾儿带到天界去。他反抗过,可是,在天父的眼里,只有听令行事,才是他该做的。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恢复记忆,为什么偏偏选在他才知晓内心已经有她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又是他呢。
而这一切的为什么,他都无能为力,是听从天父的话呢,还是反抗天父,不管天界生养他的母亲呢。
一边是母亲,一边又是他爱的人,他该如何抉择呢!
修缘内心不断的拉扯着,俊雅的面容,早就少了当初的潇洒模样,双眉紧蹙,洁白的上齿不断的咬紧下唇,早已忘了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了,却跟没感觉那般的,狠狠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