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全身无力的陈曦坐在地上,想:难道窍门根本不是这样?那又会是什么?
陈曦无奈,蹲在地上回过一些力气后,又重新站起身。
他调整气息,重新活动一下双手双脚,之后拉开拳架站定。
这一次,他并没有运体内功力,而是站定后向前直打出一记刺拳。
在拳近顶点时,陈曦全身猛的发力,一身的肌肉瞬间冒起。
拳到极限。
此时的陈曦,双脚左右张开踏着马步,左手握拳收于腰间,右拳向前直直伸着,全身肌肉如蛇缠身。
可是……
习武场中什么也没发生。
偌大的空间,只能听见陈曦一个人的喘息声。
还是不对……
还是不对……
还是不对!
整整一个多小时,陈曦在习武场中尝试了所有的办法,但是都不能做到连山川所说的“聚气与骨”。
陈曦耗尽精力,挪步倒习武场边,背靠墙坐下休息。
陈曦闭目养神,脑中不停的思考着为什么自己所有的尝试都没有一次接近的……此时的陈曦,并不奢求自己能够无师自通,仅仅只希望“接近”。
但事与愿违,陈曦自己的摸索,从来没有接近过连山川一次。
“师哥……早啊……师哥,你怎么了?”
陈曦睁开眼,看见齐绮一脸焦急的朝自己跑来。
陈曦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刚刚练了一下拳,休息一下。”
陈曦说完,齐绮已经跑到陈曦身边,她看着陈曦满身的大汗,道:“练拳?可是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虽然齐绮的拳术只能称之为入门,但是毕竟她在拳术馆生活了很久,而且天资聪慧,对拳术中的一些知识的了解,可以说比一些拳术馆的师哥师兄更为透彻。
“可是练拳,师哥你怎么会出这么大一身汗?”齐绮抬手擦了擦陈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陈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还是惭愧啊,竟然让你看见了我这般狼狈的模样。”
陈曦只告诉齐绮自己刚才练拳的时候心中有事,体内调息不稳才落得这般狼狈。
齐绮心思天真,也便信了陈曦。
齐绮扶着一身疲惫的陈曦走到习武场一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而后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曦师哥在我心里可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呢,可是不知道师哥心里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得什么,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陈曦说着,调转话头,对着齐绮问道:“你今天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齐绮笑着退了两步,张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笑道:“师哥你看,我穿这一身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练拳了。”
经过齐绮这么一说,陈曦才发现今天的齐绮穿着一身棕红色的练功服,腰间系着一条巴掌宽的白色长带,在长带右侧,吊着一块木牌。
这棕红色的练功服,正是两极拳术馆的馆服。
华夏之地,修精养气之人众多,门派林立,各门各派为了分辨,均有自己独特的馆服道袍。
“这么早就起来练拳?”陈曦盯着齐绮问道。
齐绮点点头,道:“虽然你和刘翰师哥都说不要我上场比擂,但是毕竟现在我是两极拳术管的馆长,总归得会上一些两极拳术,不然难免会让外人笑话的。”
陈曦听得,心中甚是感动,他自想不到这个曾今和自己一起调皮捣蛋的小师妹,如今也有了这般成熟的考虑。
此时,陈曦觉得自己体力已经恢复大半,便笑着站起身,对着齐绮道:“那好啊,齐馆长,需要弟子陪你过上两招吗?”
齐绮听见陈曦的话,拍这手道:“那好那好,不过师哥真的没问题吗?”
陈曦摇了摇头,道:“肯定没问题……呃,弟子谢过师傅关心。”
“哎呀,师哥别这么说我啦!”齐绮皱眉嘟嘴睡着,和陈曦一同走到练武场中间。
两人行过礼后,齐绮便张开双脚一前一后站起拳架子。
陈曦瞧见齐绮的架势,微微笑着,右手背在腰后,左手伸直端在身前,道:“师傅请。”
齐绮见此,说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
而后,齐绮双脚猛的一踏地板,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朝着陈曦射来。
陈曦见此,身体不动,等着齐绮。
齐绮踏道陈曦面前,双手握拳猛的的陈曦弹去。
面对齐绮这一招弹势,陈曦伸出的左手轻轻一档,向下画出一个半圆,便将齐绮的的双拳给绕转了方向。
一击不中,齐绮身体一转,转到陈曦身侧,右脚前踏,踩在陈曦的双脚中间,而后右拳自下而上的猛的抬起。
陈曦面带微笑,身体后仰,轻松的躲过。
在陈曦看来,齐绮的拳架子虽然标准,但是拳击无力,只学到了两极拳术的形式,这力劲可以说是根本没有,可以说连一些力大点的市井地痞都不是对手。
不过陈曦却并没想齐绮挑明,依旧和齐绮在练武场中来回过招。
一人出招一人闪,这一来一去,陈曦和齐绮便在练武场中过了十几分钟。
最后,齐绮实在体力不支,停下手,双手插在腰间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曦见此,不由笑了笑:“累了?”
齐绮点头道:“哎,终究自己还只是个半调子啊。虽然明明知道如何在运动中去调理自己的呼吸的口诀,但是真要自己做起来,却根本无从下手。哪像师哥你这般的游刃有余,刚刚看起来还气喘如牛,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便又变得生龙活虎。以后两极拳道,还是要靠你和刘师哥呢,我这个馆长,也不过只是挂着这么一个名而已。”
听得齐绮的话,陈曦欣慰的笑了笑,道:“齐绮,你也不必太纠结这个,凡事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虽然你自小在这里长大,但是因为师傅的缘故,从来没有真正的学习过拳术,你的拳架子很标准,甚至可以说比起我和刘翰师哥都强那么一些,只是少了其中的神而已。”
齐绮听见陈曦如此赞扬自己,很是开心,便道:“真的吗?那若是如此,曦师哥,你教教我如何?教教我真正的两极拳术!”
“当然……”正当陈曦开口之际,那个“好”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习武场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陈曦循声望去,发现张婶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此时双手背在腰上,正眯眼看着陈曦微微摇头。
陈曦见得张婶的表情,心头满是疑惑。
“张婶,你来了?”齐绮回过头,发现是张婶后便欣喜的跑过去。
齐绮自幼丧母,而拳术馆里除了张婶之外,均是男性。
这张婶对于她来说,变相半个娘一般,自然对她亲近得很。
张婶看见齐绮发现自己后,表情瞬间恢复到往常的和蔼,一脸慈祥的站在原地等着齐绮从习武场中下来。
而此时的陈曦,依旧站在习武场中眯眼盯着张婶。
刚才张婶的表情,让他确定,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齐绮跳下习武场,穿上鞋袜,挽着张婶的胳膊道:“张婶,早啊。今天早上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张婶看着齐绮,抬手摸了摸齐绮的脑袋,将她一些跳出几丝黑发重新压在耳后,道:“你说你,一女孩子家家的,大清早跑来和你师哥比什么,头发都弄乱了。”
说着,张婶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陈曦,接着回头道:“早上还能吃什么?豆浆馒头呗。好了,去厨房吧,再不去东西都凉了。”
齐绮皱眉做了一个鬼脸,道:“好啦好啦,知道了。师哥你也来吧。”
陈曦点头,走下了习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