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叶注意到我我的诡异,紧张地问我,“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我很想向晓叶求救,但是又说出不话来,我感觉声带一振动,就会引起喉咙的骚痒,一发而牵动全身。我难受地直接躺在地上左右翻滚,上下打滚。我觉得我的肺都痒起来了,好像被某东西给堵住似的,呼吸不了,脑袋也失去了意识,感觉整个世界都要隐约摇晃。
晓叶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叫吴娟我拉出盐圈,她在护着我的同时,还要时不时提防着红斑妇女的袭击,自负已久的我从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么没用过。
我很想对晓叶说一句话,“你们别管我了,赶紧跑吧!不能再保护你的我已经没用了。”
但是,身体不允许我说出一个字,我只能心疼得眼睁睁盯着一直在我眼前摇晃的晓叶看。我好像看见晓叶手中拿着我给她的钥匙项链,再一次扔向红斑妇女。
它似乎很有魔力,使得红斑妇女从地上捡起来,仔细地拿在手心久久地端详着,完全忽略了我们三个。我猜测,花心的徐质曾经也用这条项链骗过红斑妇女。虽然老子很痛恨到处留情的“西门庆……”,但是也幸亏有他,我们才能逃过这一劫。
于是,我在吴娟地搀扶下,跟着晓叶艰难地走进了厕所。一离开盐圈,我就感觉不再那么痒了,先是头脑清醒了不少,接着就可以正常呼吸了。幸好我被及时拉出盐圈,要是再待下去,我可能连眼珠子都得挠出去,因为,揉眼皮这么温柔地动作早已经解决不了我的难受。
总之,没在继续待在盐圈是明智之选,或许只有这里才能给我们完全感。只是刚才还在这里的年轻保安早就不见踪影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我的内稳态调节过来了,到可以说出话来的时候,我一把推开吴娟的手,对晓叶紧张地说出了我刚刚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话,“趁现在红斑妇女还没进来,你们赶紧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别再回来了。不要管我。”
我有点失望晓叶没说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听。偏偏得到了吴娟的关心,她睁大眼睛对我说,“不行啊,要逃一起逃。我们是不会丢下你的。”
我毫不客气地骂她,“拜托了,你别闹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只要我一踏出大门口,又会回到这里,再怎么跑也跑不出这间屋子,而你就不一样了。我不想你死在这么破旧的地方。你知道吗?”
我看似是在骂吴娟,但实际上在对晓叶偷偷地传达了我对她的关心。心地善良的吴娟都哭出声来,搞得场面怪煽情的。只是,晓叶却对此无动于衷。有时候,我都怀疑,她还是不是我所认识的晓叶。认不认识又怎样,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愿意为她舍弃自我。
我悄悄凑到晓叶的耳边傍不让多余的吴娟听到我要说的话,直接对晓叶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你。只要你还活着,五年后会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到那时候你一定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话了。”
晓叶好像被我感动了,突然,她伸出双手,做出了想要拥抱我的动作,但是不幸的是她的手“唰……”一下就从我身上穿过,毫不征兆,毫不留情,毫不怜惜落难的人儿。
她还两眼泪痕,哭泣的口吻对我,“我也很想你。你知道吗?分开的这一段时间,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想着你。我们不分开了,好吗?”
说这话的晓叶使我感觉我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回到了五年后的晓叶身边,就算将死之人,我也心甘情愿带着满满的幸福远去。
但我骗的了自己的心,却骗不了我的理智,我深知,眼前的晓叶真真切切是五年前的她。我想,大概,徐质对她的时候好过头了,伤她的时候又伤得太深了,以至于晓叶误把现在爱她的人当作当初的徐质了。
我一点都不怪她,这本就不是她的错,只是忽然想到一句古诗吟的好,“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谁叫我和晓叶阴差阳错了整整一个时代。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面对一个误把我当成别的男人的心爱之人,我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乌黑的影子印在厕所的地板上,从头慢慢地浮现到腿上,我看着他走进来的脚,穿着革制皮靴,有四十二码之大的脚使我一眼就认出一定是个男人。我送了可口气,至少不是红斑妇女。
果然,我顺着他的脚抬头看,居然是失踪的年轻保安。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类似红斑妇女手中的水果刀,但绝对不是她杀他的那把。
因为我知道,鬼魂除了最怕生前杀死他的人之外,最畏惧莫过于杀死他的凶器,看他毫无惧怕地紧紧握着匕首我就知道了,不过是类似而已。
晓叶急忙擦掉煽情的眼泪问我说,“这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我实话实说地回答晓叶,“不认识啊,早上才刚刚见过他。”
“那他来这里是杀我们的,还是救我们的?”晓叶很专业地问倒了我。
我又不了解年轻保安这个人的为人,我只能凭感觉推测,凭我每次来来回回校门他总是对我微笑的感觉,凭他被红斑妇女割腕而死急切的报仇心态,我回答晓叶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坏人,但应该不是来害我们的吧!”
晓叶听进去了我的话,对年轻保安失去了敌意,但也没和他说一句话。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从不和陌生人搭讪。
我把他叫过来,问道,“你刚刚去哪了?手里怎么会有把匕首?”
“我听了你说的话,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我到底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结果只在不远处找到了这把看起来不怎么锋利,却足够捅死一头羊的刀。”他离奇玄乎地说道,“我想请你们帮我,我一定要亲手送她来这里永生永世地陪着我。”
我在心里想着,爱情能让人幸福,爱情也能使人产生恨意,不管是哪一种,缠上它之后谁别想再离开爱情毒瘾了,而年轻保安就是这两种最的极端受害者。
我有点同情他的错爱,如果他爱的人是晓叶,哪怕是程琳琳也好,肯定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我让他把匕首先收起来,一直拿在我眼前晃荡得让我心底莫名地慎得发慌。终于实现了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想方设想解决掉红斑妇女。现在有晓叶陪着我,至于实现回到我的世界的第三步,我想都不愿再去想了。
我们的阵营现在有四个人了,人多力量大,大家站在一起寻找生存之道。只是,会谈的地点设在厕所有些尴尬。
晓叶最先发现事情的不对,她说,“既然普通的盐伤不了她,那就试试用盐水泡过的匕首。”
我奇怪地问晓叶说,“为什么要用盐这种最普通的东西?”
晓叶对我的态度比之前更好了,应该是从她误把我当作徐质那一刻开始吧。但对我来说,不管她把我当成谁,只要我能体会到她的爱就满足了,哪怕仅仅只是别人的影子。
我承认,我已经深陷在爱情的沼泽里无法自拔,能解救我的就只有晓叶了,五年前的她也好,五年后的她也罢。
晓叶认真地告诉我说,“你忘了,盐属于纯洁,光明,正义的象征。鬼魂惧怕盐是因为盐能净化一切脏东西。但是,心灵纯洁的鬼魂就不会受到它的影响。当然了,并不是所有邪恶的鬼魂都怕盐,那一些实在霸道的厉鬼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我哪里记得什么盐能净化鬼魂之类的,为了不让晓叶嫌弃我笨,我只好假装知道似的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在心里想着刚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怪不得一开始,我呆在盐圈的时候还好好的,只要心中一荫生出邪恶的念头,马上产生了前未有过的难受,搔痒。难道那种感觉就是被净化的过程?这也太可怕了,我终于体会到了,还是当人的感觉好,啥都不怕,既不怕被人忽视,也不怕寂寞的伤感。
这个时候可还是想入菲菲的时候,我听见年轻保安说话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依我对慧娴的了解,以前她每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一定会在这家饭店门口的柳树下看几眼。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个习惯的用意,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完全可以趁这个机会从后面捅她?”
掌控大局的晓叶想了一会儿,就制定了看似完美的全盘计划,“你,你,你们两个负责把她引到厕所。”边指着我和吴娟,边对我们说。
接着,她又指了年轻保安,对他说道,“等他们两个把她引到厕所之后,你就有意没意地和她闲扯几句,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年轻保安也会意地点点头。
等晓叶对我们一一吩咐完毕后,自己走去厨房找来一个木桶和剩下的盐,不仅把厕所的门口撒满了一道纯白的盐巴,又用厕所里的水打了半桶水。
她对我们说,“这里的人除了我,没有人能碰的了这把匕首了,即使现在可以拿在手中,但是等你们动手的那一刻也会因为邪恶之气被净化掉。所以,我最适合去杀她了。”
我想制止晓叶,把她拉到一边说,“你别傻了,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最危险的事吗?”
“我当然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晓叶眨着眼睛,温柔地和我说道。
我看见她的眼皮竟然有和红斑妇女一样湿润而又剔透的光芒。我用奇怪又而甜蜜的口气问晓叶说,“你画了什么眼线,很漂亮啊。”
“傻子,这是牛眼泪,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看得见你,吴娟,还有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的红斑妇女。”
我想了想,奶奶有说过,我们普通人要是想看见鬼魂的话,有一个最简便的方法,就是在眼皮处涂上牛眼泪。难道说,晓叶她不是鬼魂,而是地地道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