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做的?”他问我。
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是用宿舍的水先代替一下。结果被反被她他骂,他说,“我不是说了你得带她去有水的地方,你宿舍那些水怎么够。这么说吧,你们学校有没有湖?”
“是有个湖,但是我找不到。你懂不懂啊!就是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的那种。”我用我觉得可以让他听懂的话一字一字地解释着。
“那我知道了,你想想,你能见到湖的时候身边都有谁,那些人一定可以带你去的。”奇怪,我明明只是说的很笼统,而校园惊魂却像是就在我身边,竟然比我还知道的多。大神果然不简单啊,一切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可是,我能看见湖的时候,身边要么只有晓叶,要么只有程琳琳,可是现在晓叶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而程琳琳这个样子能走路吗?估计只能背着她。
背她,对啊,我******完全可以背着她,让她带我去找湖啊!先前那十几桶水没白提,至少现在程琳琳已经恢复了意识。
我把她扶起来,轻轻地抬起她的双手绕在我的脖子处,我对程琳琳说,“小心点,我要把你背去一个地方。试试看,你能不能抓紧我?”
程琳琳用她特有的水淋淋的眼睛瞪着我,我能读懂那是一个幸福满足的点头。
之后,我小心翼翼地将她依靠在我的背上,直接往林荫小道走去。路上我既不敢走太快,怕颠簸到程琳琳,又不敢走太慢,怕她撑不住。总是,这注定是一段纠结的路程。
最主要的是,如果程琳琳一觉睡下去,那我今晚的付出都付之流水了。于是,我想了一句足够感动到程琳琳半天的话,“我现在有一个办法救你,你听好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不管你的。”
我感觉到程琳琳听完之后,双手把我的脖子栓的跟紧了,头也在我后背埋的更深。弄得我全身痒痒的,这种痒不是大家想象的那种痒,而是非常正常的痒,是那种用挠就可以解决的生理需求。
不紧不慢地终于来到了林荫小道的交界处,接下来的路才是成功与否的关键。刚刚还雷雨交加的鬼天气,没想到现在天空一下子连乌云都不见了,甚至还挂起半圆的月亮。
我对背上的程琳琳说道,“我要带你去我们学校的情侣湖,只有去那里才能救你。可是,我不认识路,你要帮我。”
程琳琳咽了好几次口水,才能艰难说出一个字,“嗯。”
这种状态的程琳琳,让她说一个字都这么困难,还要怎么帮我带路啊?还好,她的手还能比较正常的活动,于是,一路上,我都是在她的指引下一步步地接近神秘的情侣湖。
终于,在我体力所剩无几的时候,终于听到湖水波澜的声音,我兴奋地对程琳琳喊道,“你听,湖面在向我们招手。你有救了,在坚持一会儿。”
可是背上的程琳琳却一点反应液没有,我摇一摇,她勾住我脖子的双手一下子都无力的垂直下来,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为什么程琳琳的重量越来越轻,轻的就像我背上背的只是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孩子一样。
我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一最快速度把程琳琳送到湖里去。我顺着声音的发源处跑去,没一会,果然看见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没顾虑到我不会游泳的危险,一步不停地背着程琳琳往湖中跑。没走到一半,因为太焦急,不小心滑倒在湖里,程琳琳就这样从我身上流进湖中。而我也喝了足足一啤酒的水才勉强站起来。我到处去找程琳琳,几乎走遍了整个湖,她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有时候上天就是喜欢捉弄人,在我希望一个人消失在我的世界的时候,她偏偏就粘着我,但我希望她能好好在我身边的时候,她却又弹指间溜走。
我累地气喘吁吁,坐在湖边想着曾经的一些事。那时候,我还是懵懵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晓叶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那时候,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亲眼见到就是最真实的场景;那时候,如果早一点起床,也许遇不见晓叶就不会有今天的哀伤。
想多了都是泪,我拿出手机给校园惊魂发一条消息,“我是说如果,如果一个鬼死了,那她会上哪去?入地狱?”
“人死了,是肉体死了,精神即灵魂是永不枯竭的,要么上天,要么入地,上天的我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或许就是大说所说的西方极乐吧。”他告诉我以往所不知道的事实,“但是入地就一定变成鬼怪。如果灵魂都枯竭了,那就意味了,她将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殆尽。直到,下一个灵魂造出来之前,不过,这意味了几千年,几万年才一次的循环。”
我听的晕头转向,不知道程琳琳的去向,但我想想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就又一种莫名的心痛,虽然没有当初失去晓叶那种痛心疾首,但也痛在心上。
我想知道程琳琳还有没有救,问他,“我刚把她放入湖中,她就这么消失了,是不是你所说的灵魂枯竭?”
“这个我就说不上了,按理说她应该不会消失的,不然你在等等看。说不定她正在被抢救。”不知道校园惊魂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在偷笑,太坑爹了吧,这也有玩抢救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宁可信其有,我一定要等下去。我的眼珠子一刻不离湖面,哪里有波浪,我就往哪看,其实,我心里是真实舍不得程琳琳的。或许是应该感恩吧。
突然,我看到一客流星在湖面划破一道亮丽的口子,抬头一看,更是壮丽,它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是在扫开挡在它前面的种种困难挫折,所以大家都说对着流星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我闭上眼睛,第一个念头就是,希望程琳琳还活着,至少她的灵魂不曾枯竭过。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流星已经不知去向,湖面也一尘不染地倒影着夜幕下的星空。似乎比下流星之前都要宁静,我在心里笑自己,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呢!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天空就这么忽然间又变脸了,上面一层乌云将月亮和星星全都遮蔽了耀眼的光芒,看样子,马上就要下一次倾盆大雨。怎么办,我要不要回去啊?
算了,还是在这等一等吧,就算现在我想回去,也没有月光照亮我的影子,就算跑回去半路也会被雨淋成不堪样,既然这样,还不如静静地等着。
果然,没一会,就下起了点点雨点,接着,越下越大,大到湖面瞬间就涨到我的脚下。我急忙往后退几步,就凭这场雨,是绝对不会吓退我坚定的信念。
雨水不断地拍打我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竟然没放过对一张立体感十足的脸,任何角度的折磨,我用本就湿湿的手擦去眼角的雨水。
但是仅仅就在那一瞬间,我听到湖面扑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进去,又好像是什么东西飞出来,既然有动静,那我想一定是程琳琳出来了,没错,她没枯竭。
我兴奋地站起来,到处跑到处找,不停地大声喊道,“喂,我知道是你,快出来见我吧!”
我在前面走着,雨天路滑,我踩到满是雨珠的一堆草,不慎又跌了一跤。不知道是心麻木了还是腿麻木了,我竟然感觉不到疼,但是爬不起来,我想一定是今晚又是提水,又是背人,导致体力透支。现在只能傻傻地坐在地上呐喊。
这时候,雨水没再拍打我了,可是,雨势却丝毫不见减小,我抬头一看,是一把伞,一把印着百合花的伞举在我的头顶,为我撑起一片花海的世界。
我没看清她的脸,但我想一定是程琳琳,她真的还活着。我伸出手,牵住程琳琳的手,她也很配合地把我扶起来,我对她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救你。没骗你吧。”
但是程琳琳没有说话,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又闹脾气。我快速把眼睛里面的水用手擦去一部分,到可以辨认出,摸样的时候,在睁开眼,程琳琳却背对着我转过去。
我闻着她散发出来的体香,沉醉在温柔之中。我问她,“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她还是不说话,我觉得太奇怪了,程琳琳根本不是这种性格,不会对我闷不吭声的。我看着她的着装,是一身熟悉的连衣裙,她穿的鞋是我最喜欢看的公主鞋。而这种独一无二的香味,也只有晓叶才配得上这个味道。
我不敢相信,着急地问她,“你,是不是,晓叶?”
这时候,她终于转过身来,撑着一把唯美的伞看着我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一样的细长眉毛,一样的高挑鼻尖,一样的樱桃小嘴,一样的迷人笑容。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虚假的真实,让我不愿醒来。我一把抱住晓叶,差点哭出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我是有多想你。”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想过。”晓叶挣开我的手,气愤地对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离开你,你就和其他女生纠缠。我都看见了。”
我想她说女生的一定是指程琳琳,我赶紧向晓叶解释道,“你别误会了,我从没把她放在心上,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那是因为她今晚救了我一命,我为了偿还她这这么紧张地想要把她救活。和感情根本就是两码事。”
晓叶果然是明事理的好女孩,不需要多解释什么,她一下子就原谅我了。这场雨下的越来越凶猛,我牵着晓叶的手在一把小小的伞下走出这片湖,这一次,我牵住了就绝不放手。
晓叶带我来到林荫小道上,这里奇怪的万里无云,路面上连一滴水都不存在。我回头看一眼,很想说这场雨,淋湿了那里的世界也淋湿了我这里干涸的心田,谢谢你。
我们来到操场的国旗台上,我好奇地问她,“你还记得你那天从五楼跳下去,现在竟然没事,完完整整的出现在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