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整个学校被吞没在黑暗中,所到之处不见一人影,唯有寒冷的秋风肆虐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嘎嘎”的叫声。在学校一处偏僻的地方依稀可看到两个人的轮廊,他们是乎在谈着什么。
“真没想到那人是你,我还以为我遇到解剖里的那个杀人魔了呢!你知道我跟着你,但你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我,以为是那传说中的解剖室刽子手,所以你藏了起来对吗?”说话的人正是林浩,另一个是梁静。
“别自以为是了,我在解剖室里已经藏了大半个钟了,后来有人打开了门,刚开始我也有想过那人有可能是杀人魔,但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你。”梁静冷冷地说。
“大半个钟?”林浩皱着眉头说,“不对啊!我明明是跟着你,一前一后的,相差也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怎么时间会出现这么大的差距呢?还有,我根本就没有开门,我到的时侯门是开着的。”
“不是你开的门?那么,在我们两中间的那个人会是谁呢?”梁静有些疑惑了起来。
林浩思忖了几秒,开口说:“会不会是我看错了,而那打开门的‘人’只是一阵风。”
“别傻了,解剖楼的走道上都是两边墙,风从何而进?在说了,我进来时门关得很紧,即使用风也不可能刮开啊。”
林浩又想了想,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可笑地话来:“你相信这世界真的有鬼存在吗?”
梁静冷哼了一声:“真没想到一个整天喊着口号说自己是无神论者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我要是相信这世界有鬼的话,那我就不会跟你说解剖室里的那个人是杀人魔了。”
“不,梁静,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这样的东西存在。”林浩说,“但是有些事情总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不是吗?你早早就藏在了解剖室里,而我呢,我是跟着那个人进解剖室的,然而到了最后,你只看到我进来,而我也只找到了你,而那个人却消失在解剖室里了。”
“如果你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杀人魔的话,也许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作案这么多年,警察都找不出他的任何蛛丝马迹,岂有那么容易就给我们两给逮住了呢。”
林浩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咱们暂且把这事放一边。梁静,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的回答我好吗?”
梁静诧异了看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你问。”
“你好像对解剖室里的事不感兴趣啊!怎么会大半夜的藏在解剖室里呢?”
梁静愣了一下,冷冷地回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浩并不为此罢休接着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那种不喜欢多管闲事,所以说以你的性格,你不会只是好奇而进入解剖室。你这么做已经超出了你的性格范围,而能使你超出性格范围的事一定是一件对你很重要的事。你心里一定承载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对吗?”
此时的梁静已经是脸色巨变。他也试图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但最终还是没能压下去。他朝林浩吼道:“够了!你不是很了解我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多管闲事的人了。我在跟你讲一遍,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林浩从未见到梁静发过怎么大的脾气,可见他心里的秘密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他拍了拍梁静的肩膀,说:“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问你这样的话。”
梁静平息了一下心里,说:“不,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不应该对你发那么大的脾气。”
“梁静,不管你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但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整天抑郁寡欢。我觉得朋友之间就应该随心所谈,不应该有隔阂。”
“呵,”梁静冷哼了一声,说,“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哪怕是不能帮到你,但至少能给予你精神上的安慰。”林浩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神情,让梁静无处可躲。他深叹了口气,说:“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的事,那我就告诉你。我有个哥哥他叫梁伟,比我大三岁。父母死得早,从小我们哥两都是爷爷一手拉扯长大的。我哥哥很懂事,成绩也很好,人也很善良,但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却走了。他死了,他死得是那么的不明不白,学校说他是自杀,可我不相信,我哥哥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怎么会自杀呢?直到在学校给我们寄来哥哥遗物,我从那遗物中发现了一本笔记——那是我哥哥的日记。我翻开了日记,前面都是记载都是他生活中的琐事,但看到后面我我越看越觉得我哥死得很蹊跷。他在最后一篇日记中这样写道:
2002年10月23日星期四时间:23:40
学校自1996年以来,在解剖室里就先后发生了六起非正常死亡的命案。我在这所大学读了快三年的书了就亲眼目睹其中两起这样的案。警察来了最后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给出人们的调查结果就是:学生因学习压力大而自杀这样荒谬的结果来敷衍人心。如果是一两起,这个结果还是有点说服力的,但是多了,人们就会觉得荒诞。学校里的学生大多都把这一系列的事件倾向于怪力乱神所为。但我的想法跟他们截然不同,我觉得这世界根本就没有鬼这种东西的存在,所以我今天晚上要前往解剖室去一探究竟。我准备了很多应对突发事件的用品:自己研发的催泪瓦斯——辣椒水、匕首还有头盔。唉!就算这样,我的心还是很不安,我不知道我今天晚上进去还能不能出来?我会不会因此成为第七个受害人?其实我挺害怕的,但打退堂鼓不是我的作风,既然心意已决,那我就一定会履行承诺。我真的要去了,但我又犹豫了,我在犹豫我是不是该把遗书也给写了,以免留下遗憾?不,我的上帝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怎么想?我平时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犹豫不决。不,我不能让自己在想下去了,我发誓,这几个字写完我就出发前往解剖室。”
梁静讲完,眼睛已经是泛着泪光。他转过了身,背对着林浩说:“对,我哥就是死在解剖室里的第七位受害着。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报考这所大学吗?其实我对医学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之所以来这里学医就是为了找出那个杀死我哥哥的凶手。”
林浩舒了口气,说:“对不起,又让你提起过去的伤痛了。”
梁静转过了身,眼色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友好看着林浩,说:“不,我要谢谢你才对,整个医学院也许只有你才把我当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