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旭自从上次来过校尉府后,便每天都跑来找沈玉嘉干一架,这家伙是纯属闲得蛋疼找虐待,虽然沈玉嘉也同样闲得蛋疼,有时候也找虐待,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啊,哪能老和一毛孩子打闹啊,所以他干脆就认输了。
这打都没打,沈玉嘉便认输,在庞旭看起来明显是小瞧他啊。
“沈玉嘉,我可是皇子,我现在命令你和我打。”
“你有毛病啊。”
这庞旭在沈玉嘉看来的确有毛病,宫内大内高手多如牛毛,就是跟在他身后的老者,也是极为厉害的高手,可他却一点也不学,非要自己想办法战胜沈玉嘉,这事说好听了,是独自克服一切困难,说难听了,就是找虐。
他傻,沈玉嘉可不会陪着他一起傻,看当今几大皇子们,一个个在自己封地上私底下拉帮结派,稳固自己的势力,好在庞隆退位前证明自己,夺得皇权,继承大统,这要是和皇子纠缠上了,他沈玉嘉一不小心,八成会沦为政治牺牲品。
皇室的争斗极为黑暗,即便是太子也未必能即位,何况庞隆迟迟不立太子呢,而且沈玉嘉可是知道,即便当了皇上,想想人老朱家,当叔叔的一脚就把即位的侄儿踹飞了,那是何等气魄,而追随朱侄儿的人,那下场,啧啧……想想就让沈玉嘉毛骨悚然。
庞旭又追了沈玉嘉许久,累得两人上气不接下气,他才从老仆手里拿过水囊,喝了一口,喘息道:“你不仅卑鄙,还胆小如鼠,知道我是皇子后,就不敢动手了。”
沈玉嘉从杨茂手里接过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喘气道:“你就算打赢我,能证明什么?”
“能出口闷气,这便够了。”
沈玉嘉彻底无语了,感情这十一皇子,是真傻啊。
想到三大花魁被绑架一事,沈玉嘉旁敲侧击道:“除了你,你那帮兄弟里,还有谁喜欢季苑的三位花魁啊?”
“你问这干什么?”庞旭奇怪的看了一眼沈玉嘉。
“没啥,咱就是好奇,这三大花魁的魅力究竟有多大,能让你们这些皇子都微服出来一睹风采。”
庞旭喝了一口水,才将水囊递回给老仆,解释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皇子过了十六就要到宫外居住,有些直接前往封地,这辈子都不一定回来,我现在还在宫里,和外面的皇兄们少有联系,不过听说三皇子和七皇子颇喜此道,对了,你问这干嘛?”
沈玉嘉皱皱眉,他沉思片刻,不理会庞旭问话,又道:“那你是从何听到季苑所在的?”
“季苑名声如此大,即便我深在宫中,也能从一些侍卫太监口中得知。”
庞旭说完,讥笑的看着沈玉嘉,道:“我知道了,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不就是上次莘瑶琴和玲珑被绑架吗,这莘瑶琴突然被人送回季苑,而玲珑又在你这,这救下她们之人想必就是你了,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这等龌蹉事,我是最厌恶的,所以不用怀疑我,至于是谁,恐怕是个男人都有可能!”
照庞旭的思维,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是美人呢,不过他好似忘记了,君子也是动口不动手的!
沈玉嘉微微一惊,暗赞这小年轻虽傻,可不笨,他嘴角勾起,笑道:“我只是巧合碰到,顺手解围而已,在救下她们后,她们口称听到了此事与殿下有关,至于这殿下是你,还是别人,可就不得而知了!”
沈玉嘉说到这,便止住话题,而庞旭的脸色和他猜想的一样,一脸惊愕,庞旭先是与老仆相视一眼,而后皱眉道:“此事当真!若有虚言,你可是要犯下污蔑皇子的大罪啊!这是要杀头的!”
沈玉嘉摆摆手,笑道:“我都当着你的面说了,若有虚言,岂不是自寻死路。”
庞旭想想也是,沈玉嘉根本用不着欺骗他,这对他根本没好处,庞旭仔细想了一下,便摇头道:“我不想参合进那些皇兄的明争暗斗中,这事情,既然过去了就算了。”
看来庞旭也是一个求安逸的人,只想要逍遥度日,不想谋权,这点和沈玉嘉十分相识。
“时日也不早了,今晚我一定要踏上成人的最后一步,你有没有兴趣一同过去玩玩?”
沈玉嘉知道庞旭所谓的最后一步,今天是八月中旬末,也就是汴梁第一花魁诞生的一夜,无论谁取得第一,那季苑现在的两大花魁总有一位要在今夜选出入幕之宾。
堂堂皇子跑到妓院**,这事情传出去恐怕惹得不少笑话,但也没人敢大肆宣扬,只会在家里偷偷笑两声,不过很可能被后人载入野史,成为日后的一段皇子的风流往事!
“我就不必了,看你这德行,今晚恐怕成不了事。”沈玉嘉笑道。
“你还敢瞧不起我。”庞旭瞪眼道。
沈玉嘉微微一笑,反问道:“且不说你本事如何,要想从群狼里脱颖而出,就你这小摸小样,见不得光的身份,能成吗?”
看着庞旭沉思的脸,沈玉嘉继续道:“而且据传闻,莘瑶琴心仪对象是尹天左,她若是败了,你就没戏了,至于凤元娘,此等重口味,岂会挑你一个小毛孩,所以,要想胜出,应该……”
“应该怎样?”
瞧着庞旭急切的样子,沈玉嘉微微一笑,道:“摧毁莘瑶琴对尹天左的感情,挑逗凤元娘的热情!”
“啊!这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庞旭急不可耐的好奇问道。
“那你看中谁了?”沈玉嘉反问道。
庞旭闻言,立即陷入了沉思,三大花魁都见过了,也都看上了,可真要从中挑一个时,他还真没有一个决断。
“若换做是你,你选择谁?”庞旭把问题还给沈玉嘉。
沈玉嘉苦笑一声,道:“怎么说呢,从传闻中,莘瑶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飞针嫚舞样样精通,凤元娘呢,丰韵之姿,成熟之美,异禀奇香,是样样勾魂夺魄,想从她们两人中选出一位的确很困难,既然你现如今无从选择,那么事情也简单了,就挑莘瑶琴吧。”
“为何挑选她?”庞旭不解的问道。
“因为她易碎!”
“什么意思?”庞旭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沈玉嘉笑笑,解释道:“莘瑶琴一心寄托在尹天左身上,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得花魁,等候尹天左的接纳,而你应该知道,陛下要招尹天左做驸马,而尹天左若是对莘瑶琴念念不忘,定会从中作梗,让莘瑶琴成不了花魁,届时他也好在驸马一事未公布之前,染指莘瑶琴,所以,这事情不就简单了,只要告诉莘瑶琴,尹天左过几天就是驸马爷了!而你呢,就用各种真诚去感化佳人,让她感受到你爱慕之心,以真诚打动之,而后欺骗她,说你想为她赎身,养在一个小院里,等一切风平浪静后,让她改名换姓,你呢,也从皇宫里搬出来,做一对逍遥鸳鸯。”
庞旭听完,呆愣许久,才皱眉道:“这不行,我身为皇子,岂能撒下这等谎言。”
“你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先上了在考虑后果嘛。”沈玉嘉怂恿道。
“你的办法实在歹毒,若是让天下人知晓,我何来颜面苟活于世?”庞旭是一个劲的摇头拒绝。
“屁,且不说莘瑶琴的身份,就算她是一个寻常女子,你向她抛去橄榄枝,已经是看得起她了,现在她是完全喝了尹天左的迷魂汤,你骗她,同等与在救她,明白么!虽然你无法娶她,却可以金屋藏娇,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沈玉嘉现在就像一个不断怂恿未成年去犯罪的坏叔叔,所言所语,让庞旭心痒难耐的同时,又感觉内疚无比,心情是复杂至极啊!
“别想了,在想,花魁比试就结束了,快去吧,在莘瑶琴未上台前,把刚才我告诉你的复述于她。”沈玉嘉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庞旭的肩膀,推着他向门外走去,送他上了马车后,还不听反复给他洗脑,这才让车夫赶往季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