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隋平定天下后,经过上百年的改进,科举的进度效率大大提高,这与沈玉嘉所知的一月一考,变成在短短十天内,一是因为时间过长,对于留宿京城的寒门学子而言实在是吃不消,二是试题的敢进,大大提高了审阅效率,不得不说,历史的变化,让很多方面的进展,得到了提高,但也有许多方面明显落后的。
皇宫文举殿中,庞隆看完手中一份试卷,哈哈一笑,走下龙椅,对着诸位考官赞叹道:“好一个文天祥,诸位且看,此子文章一气贯通,行云流水,真是字字珠玑,再看文章字迹,笔笔刚劲有力,如铁画银钩,端的是傲骨决然啊!”
一位考官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恭敬道:“是啊,臣等也均都赞叹文天祥的文章,此次殿试,除了他以外,有还尹天左、罗泾阳和司徒乐,也都是出类拔萃之人啊!所行之文毫无花俏,是实打实的击中要害,正附合了这次陛下的则良之选!”
“尹天左!”
庞隆轻轻念道一句,微微一笑,走到桌前,拿起尹天左的文章,扫了一眼,道:“的确也是一副好文章,丝毫不弱于文天祥,只可惜,此子心态不正,几次三番的违逆朕,想要让朕收回赐婚,辞去他的驸马,如此,朕岂能给他如愿。”
“这,恐怕……”
这些考官很多都与尹丞相关系甚好,此时想要出来做最后一劝,可庞隆早有定夺,他摆摆手道:“尔等休要在替他求情,朕意已决,无须在议。”
此言一出,不少考官都是轻轻一叹。
圣上的抉择已经很明显了,他不仅要打压尹天左,甚至很可能不给他任何做官的机会!
八月中秋,金榜题名,锣鼓声响彻街道,爆竹震天炸耳。
沈玉嘉站在江南会馆外,看着被簇拥的文天祥与罗泾阳,他微微一笑,擦了一把汗后,朝着一旁的杨茂笑道:“本公子的眼力,不错吧!”
杨茂以前从未佩服过二公子,就算后来二公子突然变得诡计多端,也难以让他心中信服,可今日,得知文天祥一举夺魁后,他才感叹,自己的二公子可真乃神人也啊,入京考子如此多,却偏偏让他撞到一个状元,你说这……
沈玉嘉和杨茂一路跟着大队人马,来到贡院,看着文天祥和罗泾阳骑着大马,开始游街,他站在路边,拱手朝着二人笑道:“恭喜啊,恭喜文兄、罗兄金榜题名。”
文天祥虽对科举胸有成竹,但真正被点名状元后,还是犹如梦中,现在瞧见沈玉嘉,不免开怀大笑道:“沈兄,今日事多,待改日天祥定当上门拜访!”
罗泾阳苦笑一声,也说了一句类似的话,两人便骑着骏马,在鲜花与掌声中,挺胸而去。
“沈兄,怎么也不见你来恭喜一下我这位天水同乡啊?”
一句怨言,却是出至新科探花之口。
沈玉嘉定睛一瞧,不由一笑,道:“吆,这不是司徒兄吗,多日不见,现如今已经贵为探花郎了,你我同为天水人,在下怎好意思开口啊。”
司徒乐指着沈玉嘉摇头一笑,道:“沈兄真是慧眼识珠,所结识之人,都乃人杰,这份眼力,恐怕当今无人能出左右啊!”
也不知司徒乐是赞美,还是讽刺,沈玉嘉也懒得猜忌,他目送司徒乐离开,这才回头对杨茂道:“走吧,没啥好看的。”
三年一度的科考盛举总算是结束了,朝廷经过几天的则选,开始给优秀的进士一一封官,今天不仅有人喜,同时还有人忧,一些想使银子混入官场的举人们,不是因为临时改试题,便是圣上的高压,而惨淡落榜。
今日是中秋,满朝文武和这一批科举进士们,按惯例,都要进宫陪同皇帝陛下一起赏月,齐聚集英殿中,端的是热闹非凡啊。
相比于皇宫中的热闹,沈玉嘉的校尉府,可就要清静许多了,本来他是想和大哥渡过中秋的,不过因为大哥也算一个小官,后台有硬得可怕,故而已经进宫了,无奈,他只能让下人们做好酒菜后,大家齐聚一堂,省的太过冷清。
如今的大齐,商贩豪门不敢说,但只要是官宦世家,地方豪强,多数是人丁单薄,就拿他们沈家来说,除了他大哥,便只有他了,其余的沈家分支,不是在外面自己成家立业,便是突然嗝屁了,最亲近的老表,便是他的姑姑所嫁的英家了。
饭后,沈玉嘉看着下人们心痒难耐的模样,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他摆摆手道:“都去玩吧,今天不用伺候了。”
“多谢老爷。”下人们感激的躬身称谢,便一哄而散。
沈玉嘉不知道,这古代的中秋能有什么好玩的,看花灯,猜灯谜,和一群落榜的穷酸,饮酒对诗,沉醉青楼,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无聊啊!”
沈玉嘉坐在院中石凳上,感叹一声缓缓吟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呵呵……”
一声铜铃般的轻笑,苏玲珑不合时宜的走到沈玉嘉身边,咯咯笑道:“想不到沈哥哥还会作诗啊!”
“非作,而是吟!”沈玉嘉笑着,看着苏玲珑道:“怎嘛,你不出去逛逛?”
苏玲珑摇摇头,道:“今日外面虽热闹非凡,可我若显身,必然招引瞩目,到时候定会被季苑的人抓回去!”
“哦!”
沈玉嘉点点头,好奇的问道:“虽然很多女子都是迫不得已,栖息青楼中,可你不同,你乃是花魁,不惧老鸨子的淫威,可自选良人,为何不想回季苑呢?”
“沈哥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现为花魁,但过些日子,未必还能洁身自好了!”
“哦,这是为何?”沈玉嘉更加好奇了。
苏玲珑稚嫩的小脸,突然有些惆怅的说道:“八月中旬除了朝廷的金榜题名,还有汴梁第一花魁的竞争!若是除我之外,任何一位女子夺取头衔,我将沦为寻常,受那先男人染指,所以我宁愿躲藏一世,也不愿风头一时!”
沈玉嘉理解的点点头,他知道,每家窑子里都有头牌,这些头牌花魁的权力很大,可以拒绝接客,而老鸨子们十分清楚,虽然花魁一出,慕名而来的瞻仰者将会络绎不绝,然而吊人胃口久了,反而招人怨恨,所以这花魁只是一段时间而已,过了风头之后,那和普通娼妓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倘若还仗着自己是昔日风光一再拒绝,必定会受到老鸨子的逼迫。
想到这里,沈玉嘉突然嘿嘿一笑,道:“丫头,你难道就凭容貌和身段夺得朝阳楼的花魁?这好像根本不可能吧!”
苏玲珑闻言,岂会不知沈玉嘉在想什么啊,她咯咯一笑,天真无邪的看着沈玉嘉,道:“若是在八桂仙坊夺取花魁,除了要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需要一项独特的本领,就拿莘瑶琴来说,她的刺绣功夫如火纯清,别说季苑,就是整个汴梁城也难找出几个强于她的,而沾酒林,除了容貌身段外,还需要天赋异禀,好比凤元娘,天生会散发一股奇香,勾人心魂,至于龙凤朝阳楼,沈哥哥也别明知故问了,不过有一点外人很少知道,咱们朝阳楼的女子啊,无论先天如何,打从进来一开始便每日苦练,除了了解自己的身子,更要弄清男人的身子!至于花魁,呵呵,这是秘密,人家只能告诉沈哥哥,先天的名器,十年的苦练,才方能有机会竞争一二!”
饶是早有耳闻的沈玉嘉,此刻都不由一惊,心中叹道:“先天!这尼玛还要十年苦练!那这最后究竟会练出个什么玩意?最要命的还是有机会竞争一二!”
“嗨,丫头,你没变形吧?”
沈玉嘉只是随口一问,但话出口后才想起上次问了朝阳楼的一个婢女,就直接把人家气哭了,好在苏玲珑丝毫不在意,她咯咯一笑,诱惑道:“沈哥哥想试试吗!”
沈玉嘉尴尬的吞了吞口水,连连摇头道:“我是无福消受了,你再诱惑我也没用。”
看着沈玉嘉明显十分想试,又是不敢的傻模样,苏玲珑又是咯咯一笑,突然凑近沈玉嘉,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花魁的秘密,只有试过之人才知晓!人家也没试过哦!很好奇为何妈妈指名要人家做花魁呢!”言罢,温滑如玉的小舌在沈玉嘉耳垂轻轻一划而过。
沈玉嘉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推开苏玲珑,要不这样下去,他恐怕真就把持不住了!
“沈哥哥真不想试试?这可是千载难逢哦!念在沈哥哥帮人家脱离苦海的份上,只要沈哥哥想,人家不仅能伺候得沈哥哥欲仙欲死,还能帮你练就一身奇功!”
“我滴天啊,求你别说了!”沈玉嘉实在受不了了,赶紧起身远离这丫头。
凶险啊,这丫的太凶险了,沈玉嘉真怕一个不慎,就会着了这丫的道!
老婆出征在外,杀敌护国,自己在家风流快活,这算什么?沈玉嘉真的无法接受,故此面对苏玲珑,那怕此女真的有意与他较好,而非戏弄,他也只能敬而远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小明星回来知晓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