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秘宝奇谭: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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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异乡为客

亨利夏普通过自己孜孜不倦的努力,终于获得了银月和巨橡两城。他再也不是当初落寞、遭受排挤的失势贵族,他终于成为理想中的自己——只手遮天,纵横一方的霸主。亨利夏普现在需要谦卑,正直和平和吗?不需要了,他的权欲之心已经众人皆知了,隐不隐瞒根本无所谓。他已经登上了更高层次的客船,向着光明的彼岸前行。

人们知道亨利夏普变了,他竟然一反常态爱好上了权力,这不像他十年如一日一直表现的那样,无欲无争。如今,平民们已经阻挡不了亨利的步伐,而且他们也已经绑缚在他急迫欲进的马车上,受其驱驰。当目的实现之后,人竟然可以发生那么大的变化。亨利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他穷凶极欲,脾气爆裂,视人命和自由如草芥,肆意践踏。他将银月城和巨橡城的全体市民紧紧拽在手中,稍有不如意就鞭杖加身,让人们不得不讨好和谄媚他。

人们自以为赶走了统治城市的恶霸,却没有想到迎来了更为恐怖的恶魔,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但是,结局就是这样,生在银月城、长在银月城的亨利夏普对这里相当了解,什么都瞒不过他敏锐的双眼。一有风吹草动,那么等着吧,他的迫害和戗杀随即而来。

亨利夏普肮脏、丑恶的嘴脸是深刻地暴露出来了,他前后判若两人,成功地由天使转变为恶魔。这华丽的变身让人惊叹不已,他自己也沉迷于自己的天赋而自叹自赏。

亨利的养子兽人豪格却忍不住质问,亨利从前一直教授自己的谦逊处下的品质哪去了,他如今变化这么大,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亨利夏普已经不需要顾及兽人豪格的感受,他不过是自己上位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工具而已。如今,要走要留,要弃要毁全在自己的一手掌握之中。亨利对豪格有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亨利忍受了豪格丑陋的样子三十年,他忍得好辛苦,他对他只有仇恨。不过,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不以为意,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自己的庞大计划有所助益。

豪格的质疑让亨利不痛快,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兽人,有什么资格和两座城市的城主谈论道德。在亨利看来,所谓的道德和善良全在自己的心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亨利在纸卷上随意一挥洒,世人就得乖乖地奉行,再也不敢违逆。

亨利夏普对现在还是不满意,他需要更多的城市,他需要不停地变换身处的环境,越奢侈越好,越华贵越好,他要世人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他要世人为他的拜金和无耻疯狂膜拜。

豪格终于明白了一切,亨利进献自己的女儿德洛丽丝夏普,杀害自己的儿子乔治夏普,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力欲望而已。豪格刹那间出离愤怒,这个良心狗肺、虎毒食子的畜生,简直就是就该遭世人唾弃,将旷世恶名记录在史册让人永世咒骂、呵斥,铭记于心。

豪格离开了银月城,就像爱德华朗曼一样,他认识了亨利夏普的真面目。亨利夏普是那么的诡计多端,将感情当做儿戏,游戏人间,把持一切。实在是很难评价这样的一个人,他是怎么狠下心能够戕害自己的儿子与女儿的。禽兽,这就是禽兽。

在一个月夜,豪格整肃了行装,离开了银月城。要离开这不堪之地,南下是唯一的途径。穿过了枯风山脉,经过了坠日峰,又途经格鲁城、圣狮城,最后,他终于抵达了迷雾森林。要穿越迷雾森林是不可能的,其中白色的雾气满盈,树木参天,阴翳的环境和蛰伏的怪兽让人有去无回。世人从来没有打算经由迷雾森林到达南部的双峰城,在迷雾森林的西边,有一条山道,比邻熔岩山脉贯通南北。

这条叫毕图尔的山间小径,是南下的唯一要道,但是却被山贼把持着。过了山道,豪格的首站就会是双峰城。可是,豪格却没有机会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去往双峰城。他在蹒跚毕图尔山道的时候被山贼擒获了,他的境遇是可悲的,他们经过商量后将会把他卖到双峰城的斗兽场。

斗兽场是贵族们平时娱乐的场所,将人和野兽,或是斗士与斗士放置在层层圈篱围拢防护起来的泥场地上,展开一场血肉四溅的械斗,贵族们可以讨论战术,发表心得或是万金豪赌,总之,在这里他们的乐趣多多,实在是打发时间,交友派对的好地方。

在斗兽场,豪格被归属到奴隶主丹尼伍德的名下,只要有机会,他就参战,与兽,与人无奈而卑微地战斗。豪格算是幸运的,他竟然在万般险恶的环境下生存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命运之神垂青他还是憎恨他,一切都是谜团,深藏蛮荒古迹布满灰尘的高阁,让人有心探索,也无从着迹。

在豪格所在的斗士队组,有一位丹尼伍德的手下,他的名字叫做西德尼埃尔伯塔。这个爪牙拿着鸡毛当令箭,肆意殴打、辱骂奴隶斗士,稍有伺候不周,就在丹尼伍德面前进恶言,委派奴隶求生几率非常小的任务,无异于送人去死。就是这个西德尼,他特别看不惯豪格,因为这个兽人种族低劣,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正直。低等的种类,竟然敢于指责高等动物的品德,你找死。

于是,豪格的境遇更加凄惨,好在,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不是白长的。不管是猛虎还是狮子,只要他上场,利剑一挥,对方的脖颈就被刺穿而流血。

豪格在双峰城的斗兽场为了生命的延续,而正在流血流泪。远在银月城的亨利却在作威作福,他决定重用巨橡城的昆廷,这个商人竟然敢于售卖山贼的武器,不能不说是一种勇敢,不能不说无耻。昆廷很对亨利的胃口,亨利决定重用他。亨利制定了措施,他要通过经济的手段,操控坠日五城,这就少不了黄、赌、毒。昆廷在亨利的授意下,着手将妓院、赌场、和地下毒品交易所开遍整个北方,到时,精亏人损的其他城市的市民既无体力反抗,也无钱资组织起军队的后勤。

昆廷也算是亨利的同类,隐藏着的邪恶一放开就像洪水倾泻,一发不可收拾。他经营起自己的老本行来丝毫不费力,将黑道的种种恶业洗白,正规化,那种成就感极大地刺激着他的心量,他对自己的前途更加明朗。

昆廷在帮助亨利的同时,也顺便照拂自己的生意,他通过狐假虎威亨利的权力王座,肆意打压牙湾城的矮人铁器,矮人们的铁匠铺在倾销之下,很难立足,于是纷纷离开了牙湾城,往南边的双峰城迁徙。昆廷为了壮大自己的铁匠铺竟然打压异己,恐吓、敲诈、捣乱,无所不用其极吗,终于,他在牙湾城再也没有了竞争对手。

从牙湾城离开的矮人们,本来的家是在附近山脉的地下矿城,他们依托加凡纳山脉的矿脉,采矿、铸造,现在却没了立世的生计,只好独自去往南边的双峰城,投靠那里的表亲。在哦牙湾城,那里也有矮人部族,栖息在熔岩山脉的地下矿城中。

豪格虽然在刀口舔血的状态下生活,他却没有失去对生活的信心,他要逃出去。在一次与狮子的搏斗中,他与之怒斗,最后佯装失败,而死去。面对凶猛的狮子,在它的面前装死,这是需要勇气的。谁都不能确定,它会不会在尸体上补上一口,或者是因为饥饿而大嚼起尸体的血肉来。

豪格却做到了,或许因为他兽人的血肉恶臭难吃,总之,他被当做死者抬到了荒郊野外,弃置在野地中。豪格在斗兽场的恶徒离开后,悄悄来打到了双峰城的矿工行会,他要自食其力,挖矿生存。他的机会来了,从牙湾城南迁的矮人们需要矿工,矮人鲁瑞克夫妇决定招聘他,与他定下契约。正当他欲在契约上署名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雇主吉姆布什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正义的言辞,宣扬的高尚的道德论让豪格大为钦佩和感染,对方给出的优厚的待遇让他终于无衣食之忧。豪格同意随吉姆去牛尾城采矿。事实往往出人意表,豪格竟然遇到了一个伪君子。吉姆布什将豪格卖到了牛尾城的黑矿,在这里,豪格艰辛地劳动,没有丝毫报酬,更是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和人生的自由。

豪格的脸上被熨烫上了一个奴隶的印记,这个印记证明豪格是低贱的奴隶,他这一辈子只能活在奴颜婢膝,人格沦丧的生活之中。豪格丝毫不惧怕这一切,连亨利这样的恶魔都曾经共事,他还有什么可怕的。虽然如此,在豪格的心底,他却偏执地认为养父一定是被恶魔附身了。其实,是不是恶魔附身,还是他本身是恶魔,本来就无所谓,他的行为让世人记恨,唾弃。

豪格故伎重演,竟然在一次采矿行动中逃出了黑矿。他没有在牛尾城逗留,乘着夜色,往辉月河旁的临波城逃去。可是,兽人的身份和脸上的奴隶印记让他在临波城再次被抓,等待着豪格的是,他将会在临波成的蒙德塔集市公开出售。

一切似梦又似真,悲欢离合转瞬之间,聚拢又消散,常人被城市的贵族统治、奴役,肆意欺凌,而贵族们又被深处地狱的恶魔利用着他们的欲望肆意摆弄。所以,别以为自己一朝高高在上,不得民心,死无葬身之地。即使深埋厚葬,挖坟墓,掘尸骨,天下之人共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