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先生,这是你的东西,要不要清点一下?”审讯傲清风的男警察毕恭毕敬地奉上手中布袋。这个男人舌战警花的风采已经把这个国家公仆深深地折服了。
傲清风接过布袋,把里面用灰布包裹着的剑抽出来系在背上,而后把布袋直接挂在另一个肩头说道:“不用,你们日本人在这方面的信誉我还是信的过的。”
“对了。”男警察犹豫了一下,说道:“傲先生是不是在日本得罪过什么人?”
正准备要走的傲清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们情报科的同事在调取傲先生指纹时,发现了这个。”男警察从兜里掏出一个芝麻大小的灰色定位器:“就在傲先生缠绕剑匣的那条灰布上,这是一个定位监控器,能在一个城市的范围内确认被监控者的位置。”
“哦?”傲清风接过定位器,有些吃惊。
“日本与中国不同,日本的黑道很厉害,如果傲先生得罪的是那群家伙,不是说几句就会被放过的,傲先生要不要请求警方保护?”男警察好心建议道。
“恩,不用了。”傲清风背起布袋转身离去:“这点小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从东京的警察局出来,天空正当破晓,即使在最繁华的东京地段,也漆黑寂静地令人生惧。
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的醉汉掂着酒瓶踉踉跄跄地走着。满脸是家庭不和谐***不能自理因此老婆给我戴绿帽子的失意表情。
傲清风挠了挠两天没洗凌乱不堪的头发,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女警察,非和我过不去。”
遥望着漆黑的天际心里估摸着天也快亮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一个街口朝着破落的公园走去。
无论在什么国家,破破烂烂的公园总是流浪汉的寄居地,或是收留着走投无路的异乡人,或是情侣……的地方。反正是个正常人半夜都不会来到这种鬼地方。
傲清风推开虚掩的大门,里面静悄悄的,连个流浪汉都找不到。
踏着湿漉漉的地面朝座椅走去,在不久前,东京下了一场小雨,种在公园小道两旁的树木从枝头垂落着清凉的雨滴,雨滴落地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公园里,平添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傲清风找了一个路灯还在亮着的长椅,往上铺上一层从别处拿来的干报纸,背靠着长椅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天地都寂静了,在这个安静的世界里连风声都听不到,只有雨滴从枝头垂落到地上的轻响始终不断。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三十滴,三十三滴。傲清风猛的睁开眼睛,眼中爆出狂暴的煞气,双手往后一支,按住长椅的背檐,用力一撑,整个人都倒着竖起来。
一把刀把他刚坐的地方劈成两截,若是傲清风刚才还在那里,怕已经同长椅一起惨遭毒手了。
刀的主人愣了愣,没意料到有人能从这必杀的一击下逃脱。
傲清风翻过来,抬脚把被劈成两截的长椅向要杀他的人踢去。
力气之大,长椅居然横飞而起,来人来不急抽刀回防,无奈地撒开手就地向一旁滚去。
横飞而起的长椅带着刀直直撞到公园中的一棵挂满祈愿条的古木上。一阵狂风忽起,祈愿条和树叶漫天飞舞。
刀柄撞在古木的武士刀被剧烈的反冲力撞回来,傲清风反手接住挽了一个刀花,身体竖直如一棵屹立不动的青松:“你是谁?”
来人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血痰,刚才躲长椅时,嘴巴磕在石头上了。
傲清风这才来得及看清敌人的相貌,是一个秀气的小伙子,眉角微挑,不仔细看怕会误以为是个没胸的女孩子。
“你果然很强。”他擦了擦嘴角,从宽大的武士服里又拿出一把尚未出鞘的武士刀:“我叫东风平蚀月!”
“嗤!”长刀出鞘,东风平蚀月单手握刀疾步向傲清风冲去。
傲清风随手举起刀“乒!”两刀交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刀鸣。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傲清风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他向后跳了一步,长刀向上撩去。
傲清风举刀向下劈去,两把刀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吱啦的摩擦声,两人磨刀而过,灿烂的火花在两把刀之间舞蹈。
“我会让你说的。”傲清风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手猛地往下一压,逼的东风平蚀月的刀往下撤去。他却陡然撒手,武士刀失去支撑力,在惯力的作用下绕着东风平蚀月的武士刀如风车般旋转。
东风平蚀月收力不住,手中的武士刀被迫着向上挥去。
傲清风一脚把他踢飞数米远,接住飞起的武士刀指着刚想爬起来的东风平蚀月的喉咙。
他咽了口吐沫,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
傲清风皱了皱眉:“连你们日本的‘燕返’都不知道,还敢来杀我?”
东风平蚀月憋红了脸,更像一个女孩子了:“开玩笑,燕返乃是拔刀术。”
“愚蠢。”傲清风轻蔑地望了他一眼:“佐佐木小次郎自造燕返,传说无人能能在这一招下活命,因此被宫本武藏击败之后,此招失传。后世剑道大家力图重现佐佐木小次郎的燕返刀技,但无从考证,因此燕返又被分成其他几家,所谓燕返是拔刀术这一说法只是出自佐佐木一家之言罢了。”
“你!”东风平蚀月挣扎着要站起来。
“好了,好好把我想知道的事情交代了吧。”傲清风冷漠地望着他。
他咬咬牙,骂道:“武士战败,早已有愧于手中之剑,你杀了我吧。”
傲清风一脚踢到他的脸上,眼中的冷漠愈发深刻:“你确实有愧你手中的刀,一个连自己的小命都不珍惜的人,连提起刀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就为了你愚蠢的武士道精神去死吧。”傲清风缓缓举起刀。
不急不缓地脚步声突然从一旁传来,傲清风顿住要往下砍的武士刀,抬起头,讥诮地说道:“正主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吗?”
穿着宽大袍子的男人沉稳地一步步走来,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隐在袍子下的黑暗中传出来:“虽然我弟弟很没礼貌,但请看在他入世未深的份上放他一命如何?”
傲清风把玩着手中刀,眼中满是戏谑,用脚踩住东风平蚀月的头说道:“放了你弟弟简单,只要你代你弟弟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过他。”
“你说。”男人脚步不停地走过来。
“第一个问题,你们是谁?”
男人顿住脚步,抬起头向傲清风望去,傲清风突然愣住,在袍子的黑暗处,他看到了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
一只黑猫挣扎着从袍子里钻了出来,用诡异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傲清风。
傲清风猛地颤抖一下,就在这时,这个不急不缓的男人突然卷着袍子冲了上来:“抱歉,这个问题。”两人交错而过。
男人两只手握着两把狭长的太刀,黑色的鲜血在刀刃上流淌:“我不能回答。”
傲清风胸口涌出大量鲜血,颤抖着跪下,倒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