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天光光,地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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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神秘来电

你的父母看着你长大,他们最了解你的幼稚和薄弱之处,不停地劝告你,指导你,永远不放心。而你的同事、朋友、配偶、上司、下属、敌人……他们开始接触你的时候,你就是成年人了,他们都认为你是成熟的,强大的,因此他们只是默不作声地与你较量……

“噗!噗!噗!……”我耳边又响起皮球撞击墙壁的声音。

我将脑袋向窗外望去,一个小孩子满脸汗水似乎在那里练着射门。

“真是奇怪,美国人什么时候也还好足球了?他们一向不是对篮球情有独钟吗?”我心里虽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对周鹏还是不放心,周鹏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呢?

春天里风大。

白天,天上飘着各种各样的风筝,蝴蝶,蜈蚣,鲤鱼……魔幻一般在天上游逛。不知道线牵

在谁的手里。

晚上,黑夜里飘着哭声,像风筝一样遥远,我始终没有找到是谁牵着它。

那个不幸的邻居,只留给我一个笔记本,一盒针剂还有一封信,要破解一个案子这些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我感觉,那个真相离我越来越近,但是我却伸手无法勾到。它越来越近了。我在寻找最后的答案,明晨他们也快过来了,无疑有我那些宝贝设备的帮助,我会加速这个案子破解的进展。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盘算都需要什么设备,因为只有保证这些设备的使用,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虽然这个不具备实验室的条件,但是周鹏书房里的那间暗室空间还是很大的,我也许可以让他给我腾出来一部分空间让我做实验室,可是眼下周鹏的这个状态,使我更加担心。

于是我拿出手机,有详细地想了想所需要的设备,从新发了一份设备详单给明晨发了过去。

发完后,困意又席卷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像是注了水的海绵,身体内部开始疲软。

梦里我依旧躺在中国我熟悉的家里,但是一个人却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从窗子跳进来?从地下冒出来?从门缝钻进来?从下水道爬出来?”我充满了疑惑,更看不清这个人是谁。

我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他要害我。我甚至怀疑他是我哪辈子的仇人。

我觉得我家正被危险笼罩着。

我变得胆战心惊。

我想的真是没有错,这个人的黑影向我床上窜来,他骑在我的身上开始用力掐我的脖子,这双手是那么的有力,完全想置我于死地,我拼命地拍打这床想用手去抓他的脸,但是我却毫无力气,怎么也无法抬起自己沉重的双手,在睡梦中,我只感到慢慢无法呼吸,慢慢地视线充血,我想我真的完了,我就要死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从他身后的房门冲了进来,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狠狠地向他砸去,那个女人的长头发从后面甩向空中,我用迷糊不清的眼睛望向她,那是个我熟悉的面孔,那是我故去的爱人“梅”。

“咳咳………”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在床上猛然将身体坐起,满脸的汗水已经湿透我的头发。

“多么可怕的梦啊!而且又是那么奇怪!”我在自言自语道。

我擦干脸上的汗水,起身去开电视。

只要我看见那些和我一样的追名逐利者在花花绿绿的舞台上又蹦又跳,这世界就立即真实起

来,那阴虚虚的幻觉就立即会落花流水。

可是,电视不开。

我的心猛跳一下,赶紧去开灯,灯也不开。

没想到这一觉我一直睡到晚上。

此刻,房间里的光很微弱。路灯被树挡住了,它的光流进来,像发丝一样细弱,刚刚显出旁边饮水机的暗影。但是我看不清它的表情。

不对呀,我看见防盗门上的猫眼有点亮,这说明走廊里的灯亮着,这说明没停电,这说明只

有我的房间黑了。

我听见楼下客厅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自然会认为是周鹏打来的,于是我走下楼梯,奇怪楼下周鹏的太太也不见了。

我抓起电话,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的身上蓦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语速很慢,他说的几句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判

断:那应该不是外国话,但是,那更不是中国话——你说,那是什么话?

关于口音,刚才我好像吹牛了。我没有想到能出这样的怪事。

“你说什么?”我压抑着惊恐问。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擦簸呛……否气咩否气……仓夹障搞葵犯焦……犯焦袜颓?……咩

尜晴晴盆……夯宰翅……”

我说:“我听不懂。”

他又停了一会儿,又说:“恩晃呸掴……死卯窖骨藏藏欺末……”

他的每句话中间都要停一会儿,有一句话那么长。好像是声音传递太慢,或者是他反应太慢

。每次,我和他互相不通的语言都对接不上。

他好像在说梦话,好像在自言自语。

他的话就像沙漠一样缓缓地蔓延着。对于我,那些话像沙子一样毫无用处,却不可阻挡地朝

我的耳朵里流淌。我严密地聆听他,像从沙子里淘金一样,希望筛选出哪怕一个我懂的词。

我甚至假想,他是越南人,是槟知省或者什么省一个小镇上的人,是岱族或者其他什么族的

人,他打错了号,竟然打到旧金山周鹏的家里了,碰巧被我接到。

可是,如果他打错了,那么他早就应该挂了。而这个人没有放下电话的意思,一直在慢声慢

语地说,有时候好像还动了感情,深深叹口气……

我一字一顿地问:“你,是,谁?………你,是,哪,里,人?………你,能,听,懂,我

,的,话,吗?………”

“噶囊发仄……镖喇亏儿咩肺撕莽弄咳……否气掐啊……”

他和我各说各的。

我不说话了,我屏住呼吸,张大耳朵听——我想捕捉到之外的声音,哪怕一点一滴,比如他

旁边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说话,比如音乐声,比如汽车声或者猫狗宠物的叫声,比如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比如偷偷的笑声,比如马桶冲水声……

然而,什么杂音都没有,这古怪的声音好像来自黑暗、潮湿、死寂的坟墓。

我终于把电话挂断了。

接着,电就像老鼠一样跑来了。那电话再没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