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江珊年纪小,眼睛尖,一下船就看到了耿浩。
“闺女?”耿浩已经快认不出这孩子了。
耿浩离开曲阿已经接近一年半了,那时,江珊不满六岁,现在,已经七周岁多了。这个年龄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一年半不见,小江珊已经有了大姑娘的模样。
孩子扑到耿浩怀里,双手环住耿浩的脖子,一声声“大伯”,叫得耿浩心里甜甜的。
“哥。”江波儿奔了过来。
“波儿……”耿浩拍拍江珊的脑袋,让她松开双手,快步迎向江波儿。
当年长安城外的小孩子,已经长成成熟稳重的壮年,虽然比耿浩小着十来岁,但蓄须的江波儿反倒显得比耿浩年长一些。
哥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江波儿身后,女人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男人。
耿浩松开江波儿,紧走两步,却又在女人面前站住了。
“来了……”耿浩原来设想了许多浪漫的见面场景,可到了关键时候,却掉了链子。
“嗯……”女人轻轻嗯了一声。
“走吧……”耿浩去接女人手中的包裹。
“不用……”女人推脱着。
“给我……”耿浩抓过包裹,手指趁机在女人的手上轻轻摸了一下。
女人不再坚持,脸上洋溢出幸福。
“坐了这么久船,累坏了吧?”耿浩问道。
“可不,憋坏了,上了岸,我都不会走路了。”江波儿抱怨道。
“没问你,”耿浩笑道,“大闺女累不?”耿浩摸着江珊的头。
“不累。”小孩子出门,总是有使不完的精神头。
“累不?”耿浩扭过头,轻声地问女人。
女人摇摇头,浅浅地笑了……
……
“驻荆办”的管事很会办事。当耿浩说家人要来这里暂住几天时,管事便连忙问需要几间房。耿浩说,两间就可以,他寻思着,江珊大了,不方便再和江波儿住在一间屋里,便琢磨着自己和江波儿住一间,让女人带江珊住在另一间。
管事问清楚耿浩家里来了什么人,心里有了数。
等到耿浩接到家人,回到驻荆办,管事已经备好了房间。管事腾出一个三间房小院落给耿浩一家,很显然,两间小屋可以供江波儿父女住,而正中大屋留给耿浩夫妇居住。
吃过晚饭,天还早。耿浩想领家人溜达溜达,江波儿却推说累了,想早点休息,江珊也十分懂事地钻进自己的小屋。
女人猫着腰,收拾自己的包裹。
耿浩掩上房门,静静地坐到女人的旁边,看着女人一样样收拾着包裹里的东西。
女人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几条腌鱼。
“想多给你带些家乡那边的吃食,路远,怕坏,我就腌了些鱼,想着你爱吃。”
耿浩幸福地看着女人,撕下一条鱼肉,就要往嘴里塞,被女人一把拦住。“干嘛啊?咸着呢。”女人道,“路远,怕捂臭,我多加了盐的。”
“我喜欢吃嘛。”耿浩轻轻拨开女人的拦阻,把半截鱼肉塞进嘴里,“嗯……香……”耿浩呜噜呜噜地说,“你尝尝……香……”说着,便把嘴里衔着的半截鱼肉往女人嘴边凑去。
“馋样……”女人轻轻拍了耿浩一巴掌,侧头躲过耿浩的嘴,往房门处瞥了一眼。
耿浩猴急地蹿到门口,轻轻栓上房门,又蹿到女人身后,环住女人的腰肢。
“干嘛……”女人身子轻轻抖了一下,软软地娇嗔着。
耿浩笨拙的嘴在女人的后颈处拱着,女人嗔怪着、躲闪着、喘息着……
耿浩像个懵懂少年,手忙脚乱地扒扯着女人和自己的衣服……
女人娇喘着迎合着,帮助耿浩达到了幸福的目的地……
……
耿浩精疲力尽地倒在榻上。
女人蜷在他的臂弯了,侧着头望着耿浩。
“看啥呢?”耿浩把头转过来,幸福且疲惫地问道。
女人没有回答,眼角却滴落下几滴泪珠。
“咋了?”耿浩吓坏了,“姑奶奶,咋了?到底咋了?”
耿浩不停地追问,女人终于喃喃道:“你咋不见老啊?”
“你希望我老啊?”耿浩坏笑一下,把嘴凑到女人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去!没个正经。”女人捶打着耿浩,嘴角又撇了下去,喃喃道:“你不老,等我老了,你就该嫌弃我了……”
“怎么会。”耿浩一把抱住女人,猛地翻身,把女人从一侧抱到自己身体另一侧,又压了上去。
“啊!”女人痛叫一声。
“怎、怎、怎么了?!”
女人扭开身子,叫道:“什么啊?硌着我了!”
耿浩连忙将压女人身子下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
“哗啦”,几块小石头滚到榻上。
“啊,你看。”耿浩捡起小石头,递到女人眼前。
“什么啊?”女人接过去,仔细看着石头上的纹理。
“我给你买的礼物。”耿浩道,“不过,不是值钱的石头啊。”
女人瞄了耿浩一眼,把石子放在自己胸前,轻轻摩挲着。
“喜欢吗?”耿浩问道。
女人缓缓闭上眼睛,突然把头凑过去,使劲亲了耿浩一口。
耿浩满脸幸福,心里不住感叹:女人的幸福常常就是这样简单。
女人放下石子,双臂环住耿浩的脖子,明亮的眸子端详着耿浩。
“哦,对了。”耿浩很煞风景地叫了一声,“那个妹子你还记得吧?”
“妹子?哪个?”女人警觉地瞪起了双眼。
“就是那个,那个缝衣服的孙妹子。”见女人好像还没想起来,耿浩又解释道,“就是那个有玉牌上有‘爱’字的孙妹子,和你关系好的那个……”
“啊……”耿浩惨叫了一声,女人的手使劲地掐着耿浩的大腿内侧。
“你还贼心不死啊!”女人轻声怒骂着。
“哎呀,老婆,哎呦,你听我说嘛……”耿浩连连求饶,女人依旧掐着耿浩,“那个女人是我兄弟的老婆……”
“你兄弟的老婆?哪个兄弟?”女人松开了手。
“就是我那个姓邓的兄弟,五木,就是那个……”耿浩费了不少口舌,女人终于想起了五木。
耿浩给女人解释着五木和公孙雪儿的关系……
女人听耿浩说了五木和雪儿的关系,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耿浩的额头,嗔道:“你的那个兄弟,和你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耿浩委屈道:“我是好东西嘛。”坐了起来,低头查看着被女人掐红了的大腿根。
“嘻嘻,我看看……”女人坏笑着凑过来,“呀!都紫了啊!”
“下手那么恨,谋害亲夫啊!”耿浩怪道。
“也不知道喊声疼……”把自己的过错推诿出去,是所有女人都具备的特长。女人低下头,轻轻亲吻着掐红了的地方。
耿浩用手轻轻地将女人的嘴唇引导到旁边……
耿浩感觉,挨了这一掐真的很值……
……
耿浩很满足也很累,昏昏欲睡。
女人倒很兴奋,在耿浩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无非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听说公孙雪儿是五木的女人,耿浩的媳妇就不再嫉妒了,主动提起公孙雪儿娘俩,说他们走后就再无消息……
身旁的耿浩,已酣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