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花前月下,独留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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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幸福许愿(1)

爱情是条件的代名词

经过数天紧张地制造和改装云梯后,惨烈的云梯攻城开始了。大约一千五百架云梯,架在城墙的墙檐上。在城门两边,几乎是一个接一个的云梯并排而立。云梯旁站满了铁军,等待攻城的命令。当伊莫宁发出“攻城开始”的命令后,士兵们纷纷地往上爬。

守城的铁军从长方形孔洞看到云梯上爬着士兵后,就伸出结实的羊角叉,叉住一根云梯杆,两个铁军士兵合力向前推;两根羊角叉把一架云梯推往他们的后方,向后倒去;连人带云梯摔向地面。一架接一架的云梯倒了下来,云梯摔断,死伤无数。随着时间的推开城门,十万大军涌进城内。好在欧拉巴图想建立自己的威信,为当国王做准备,严令不移,架在城墙上的云梯越来越少,最后绝迹。

伊莫宁越看越丧气,心里佩服马哈诺迪总督的智慧和仁慈,没有派出军队出来追杀惨败的平叛军。

拉提元帅在主帅帐篷里召集全体武将开会,谈论如何攻城。大家一致公认,这是一座攻不破的铁城,只会使士兵死亡增多。拉提最后无法可想,只好下令撤兵。

平叛军的大败而归,消息传遍全国后,各地总督向国王送去声明;如果不废除努尔皇后,铲除她的死党,就不再听从国王的号令。

位于巴基斯坦南部的路支邦总督欧拉巴图野心勃勃,一直想当国王,苦于没有机会。这次,他认为是天赐良机。首先派出自己的五千铁军,分批便衣进入都城;然后他带领十万铁军,围攻都城。先在南城门前叫阵,大势揭露和夸大努尔皇后的罪行。第三天晚上,是事先约定的攻城日期。由已经在城内的五千铁军,集中到南城门,杀尽所有的守卫;打许士兵烧杀、抢劫、强奸,方使损失减至最低。

欧拉巴图带兵冲进皇宫,软禁了国王贾汗吉尔,把皇后努尔的兄弟和死党统统打入大牢。皇后闻讯,南城门失守,便带领随员和黄金、银票,早已从秘道逃出都城。

她来到以前准备的秘密庄园,非常沮丧,心里忐忑不安;在卧室来回走着,思考如何转败为胜。这时,在她的身旁出现一位美男子,集中了所有男人的优点;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皇后强作镇定,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撞皇后的寝宫!”因为对方是帅哥,她觉得没有什么威胁;被他强奸,正是自己的心愿。

“努尔皇后,我没有恶意,是来帮你夺回都城的。他是我的转译。”转译把美男子的话翻译出来。以下的话,都是通过转译的。

“就你一个人,就能夺回都城?”

“不信?我扮演给你看。请到外面去,并召集你的全部人员来观赏。”

在第一进大堂前的草坪四周,站了全体随员。皇后坐在堂檐下,美男子站立在青石板路的一侧土地上。他把一颗一人粗的杨树连根拔起,已经令众人咋舌。接着,他用手一指,全部枝叶和树根都自动掉光。再把树干立在土地上,他纵身单腿站在树干的顶端;一发功,眼看着树干进入地面,最后只剩个树头。他身子一晃,变成三丈许高,弯腰用右手抓住树头,又将树干拔出地面,平放草地上,他自个返回原形。皇后惊讶道:

“你会法术?你是神仙,还是妖精?”

“我当然不是妖精呐。皇后大可放心。”

“好,你随本宫去卧室,讲出你的条件。”

“果然痛快!皇后先请!”

二人重返房间,皇后道: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帮助本宫夺回都城。”

“一共三条。第一,封我为国师。”

“没问题。”

“第二条,我的待遇与国王相同。”

“也还可以,你们男人不就是想多玩点宫女呗。”

“第三条,你先陪我睡十天。”

皇后沉思一段时间后,道:

“可以,但不能在这里。你不是会法术吗?把我送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过两人世界?你们女人就是想霸占一个男人。”美男子道,“第三条还没有完哩,皇后。”

“你还要什么?”

“你进了皇宫,再要你陪我睡,太为难你了,所以改成你女儿陪我过日子。”

“太不像话了!玩了母亲,还要玩女儿。简直是流氓!”

“我从来不相信爱情!所谓男女相爱都是有条件的。‘一见钟情’就是条件。”

“这是什么条件?”

“对方不美绝伦或者财富权势突出,你能钟情吗?可见,爱情只是条件的代名词。”

“本宫不是文学家,不管这些概念,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如果我女儿不同意的话,你不能勉强。”

“可以。你女儿找了那么多的男人,他们的长相和躯体恐怕没一个能赶上我的,哈、哈、哈!”

“成交!何时开始反攻,本宫得准备,组织人员。”

“你一下子到哪里去找士兵和帮手,不如我给你变出五万官兵,不就解决呐。”

“不过,本宫得主动到国王软禁室,陪他坐几天牢。”

“有脑子,以此来向全国民众标榜你对国王的崇高爱情,对不对?哈、哈、哈!你真是女子中的大阴谋家!佩服!”

麻辣的幸福

公司安排的酒店在郊外,我赶到银座的时候,已经下雪了。Bobo站在雪里面,怔怔地看着我,头顶的帽子上积着微薄的雪。

安迪,怎么那么久。Bobo撅着嘴问道。一只高跟鞋鞋跟嵌进雪里,像一只牵着线的木偶,机械地搓着手。

很抱歉。方才我几经辛苦才拒绝了上司的邀请。我忙着解释道,也并没有觉得冷,一路跑来,自觉额头微微渗入汗渍。

Bobo是我在广州认识的女孩,一个贤淑安静,小家碧玉的女孩。在一间服装外贸公司做秘书,今番京都之行是随着老板来参加一个国际服装研讨会议。我们在不同的公司做事,一个月之前,Bobo躺在床上辗转反则,愁眉紧蹙,后来才知道“也许要离开你一个礼拜左右”。我取笑她,人生那么漫长,你何苦在意这一个礼拜,这点时光不是大海中的一滴水吗。呵呵。Bobo哭了,因为我的嬉皮笑脸。

一滴水的时光,我也不想与你错过。

我要的是,看着你发落齿摇。

如此爱得死去活来,你我都没有试过。

事实上,如果你不相信,这是我的故事,你可以把它当做一集电视剧或者电影来看。人生也苦短,我没有很多时间去跟别人去解释我的“行状”。我是个悠闲的人,要不,我怎么会对上司的邀请不置可否,若不是非去不可,而是可去可不去……我宁愿选择安静。

Bobo是我的女朋友,她已经熟悉了我的生活态度,吊儿郎当,从不检点,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她会马上离开我,不必讳言。可是,她没有,我的工作与我的生活并不矛盾,最最重要的是:我爱她。

男人的一句“我爱你”,对一个女人而言,已经是给她的最大的奢侈品了。

那个鳄鱼的包包坏了?我问道。昨天Bobo在电话里向我咨询,明天的约会,她是否该拿那个包。我建议她带出来,在广州没有的东西,银座应该有。

喏——你看——Bobo把那个掉了饰品的鳄鱼手袋从身后甩出来,这动作幅度,对于一米七的Bobo而言实在不算雅观,此时彼时,我却当作是小朋友在撒娇了。

国内已经停产了。她补充道。红扑扑的脸颊让人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噢。Bobo,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那么艰难才跑出来。我笑道。

你以为就你艰难。我也是。Bobo没好气地说道。两人相视而笑,笑里有泪水。

因为牵挂,我们把一切都放在了一边。就算你我之间隔着一片宽广的海,我也会编一个木舟,只身来到你身旁。

东京些微的雪花,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这么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蝉,爱情的幻想也抵不过雪舞的纷飞。

Bobo把手挂在我的腰间,从一丁目走到九丁目。在九丁目的尽头,我们终于找到了“味千”。曾经被我讥笑“就******康师傅牛肉面加强版”的“味千拉面馆”,在异国他乡,始创之地,吃起来,不知道味道会不会与别不同。

何必饿着肚子找这么一间面馆,Bobo,你还真有耐心。你不是素来喜欢寿司吗。刚才已经路过了。

你知道什么——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Bobo说完,低下了羞红了的脸。

对不起。我在心里向Bobo道歉。愧疚向一阵穿了洞的蛇胆般,苦与酸一起游遍我的全身。

我们相识两年多了,我早已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个地方,更不记得原来初次约会吃饭的地方居然是一间“面馆”。心思的细密,情感的交织,实在是男女有别。

麻辣鸳鸯面。Bobo指着菜单熟练地跟服务员说道。

银座四丁目。我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寻一间有Bobo需要的牌子手袋的百货商场。

人生,不过也就是站在十字路口,不断地做着不同的痛苦抉择的过程罢。

Bobo去年元旦在中华广场跟我倒数的时候,曾经这么意味深长地说。我以为她是看了饶雪漫那个老女人的书突发的感慨,后来看也不像。极其认真。

我很想有一天可以远离一座喧嚣的城市。Bobo说。

现在世界上哪里还有一寸安宁的净土了。我接道。

去东京。

嗯?东京。

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

嗯!

那还有你要“宁静”吗。我揶揄她。

……

终于,她还是来了。并不是来寻找她的宁静,或者,她要的不是宁静,而是更夸张,更刺眼的喧嚣。

女人需要什么,往往不是她计划中所提及的。好比一件衣服,明明自己看不上,不喜欢,她的女伴或者她的男人说一句,这套衣服,跟你蛮般配的,她会二话不说,把价格不菲的衣服给买了下来。

雪还没有停,不过倒是小了。陌生人在我身边经过,我不认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但是,我需要带着微笑与他们擦肩而过。不为别人,为的自己。

薄如蝉翼的缘分,就在这风雪中逝去。

Bobo打来了两次电话,说道我这个厕所怎么上了那么久。

安迪,你到哪儿去了。完了,我嘴巴都辣肿了。

噢。我上完厕所,出来买烟了。据说七星不错。我就花了一千日圆买了三包。

傻瓜。连价格都不会讲。被“巴嘎雅鹿”水了你。哈。你快点回来吧。Bobo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我连谎都不会说——或者,我是个傻瓜,宁愿被人骗,在爱情面前,我第一次那么甘愿。那么愿意吃亏,那么愿意愚蠢。及至后来,我才知道,七星的价格。

安迪。谢谢你。Bobo依偎在我的怀里,甜蜜地睡去了。飞机在两万里的云层。

Bobo完成了公司的任务之后,向他们提出了延迟回公司的请求,因为会议开得顺利,业务谈得融洽。

于是,Bobo与我留多了一段时日。

我找了在东京上学的旧同学。她见到我,比我见到她还开心。我们在旧同学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

旧同学依依不舍,虽然我是男生,她也没有收敛她的惜别之情。在Bobo面前与我拥抱,没有避嫌。倘若是往日,我绝对不敢做出这样的举动,因为我怕Bobo误会。

今番东京之行,无论公司的业务怎样,我知道,Bobo深爱我,当然,我对她,也不是那一场银座的风雪能吹落的轻纱。

老板。我赶时间。你给我找。

老头似乎听不同我的日语。因为我是临时学的几句。为了避免还在面馆等待的Bobo起疑心。我拿出了早就央人写好的纸条,递给了老板。

噢。老板支吾地自言自语地一大堆。在阁楼上找了十几分钟,才下来。给我拎了一个手袋。呵——

阿里噶多。这是日语的感谢吗。我不知道。我已经开心的记不起什么了。

银座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三越百货公司大楼。一间不显眼的小店。

——

别了。素裹的银座。Bobo不能吃辣。我得赶紧带她回广州。

别了。麻辣的面馆。我的确喜欢你的味道。

若爱,何必期许六十时

他出事了。我像遭到棒击,只看见眼前小猪的嘴一张一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和他的事,他还没有说明,我始终在等待。

我们从慢慢交汇的两线,就此消散了吗?

他终日给人一副无谓潇洒的姿态,还有那么一点儿“目中无人”。没办法,他高学历,高收入,高职位,高个子,如果这也算一优势的话,当然,应该算。

其实我对他是带着遗憾的,我在努力做到,对他的事不听不看不闻不问,可他的消息像春天,抽枝含苞总是无法阻挡。小猪说,春天是心动的季节。

我的心还没干涸沥尽,我知道。每天晚上我都要惶惑一阵,望着天棚,棚上有蚊虫干瘪的尸体,和临死前挣扎的体液,被四季的风耗成斑斑痕迹。还记得我把其中一只当作他,恶狠狠拍将过去时的蛮力,弄到手掌生疼,手臂酸痛。

他说过的话,我始终留意。他也许不知道,我对于我和他之间的一切,曾讳莫如深,因为我们是那么的不同。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是否真的爱我。于是,我时常犹豫徘徊,连习惯睥睨的眼神都枯萎下来。

都快中午了,我才蓦地想起,他的生日。当祝福短信编辑并发送成功,我才知道我本来就是输着的。这些年,纵使深壑,我还是不断地跳进去。我在自责与眷恋里跌倒,又爬起,迎着晨光像抓不住的初阳。

我读了,他推荐的书,晦涩深奥,因为我实在难以把握,乃至我自己的性情,在书的解释里,都成了另外的人。我按着咚咚跳跃的太阳穴,心烦意乱。

我只是一个有点小名气的动画创作者,凭借朋友和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搏到现在。当年,我不知道他只是在会前,急匆匆地看了几眼,便拍定那期广告由我来做。

后来他告诉我,因为动画作者的名字,让他笑了。我宽容地裂了裂嘴。那个名字我便从未再更换过,不管他爱我与否,初次的东西总有它不用明说的理由。

他是个高傲的人,我也是,虽然我没他那么有权有势。他有个同居六年的女友,因为始终无名份,她只能离开了他。我不知道他是否会难过,因为他嘴角虽然永远挂着谦和的微笑,却分明生疏着距离感。可他对我不是,距离在我们之间丝毫不是问题,我不会像他的员工那样,我永远都矜持而淡定。他对我的设计几乎没有异议,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到一个多年沉浮商海处事不乱的商人,突然如获至宝的惊喜。

请我赏光吃饭的人很多,而其间发生的,都在我可以预测的范围,那些持仗钱势的男人,无论头发疏厚,还是仪表丑俊,无外乎目的都在索取一些钱财之外的东西。我游刃其间,完全看在钱的份上。不是我心有多高,人一旦沾染了铜臭,其他事物就都等同放弃了,很难再纯粹。我在意的不单是身外之物,更在意心灵深处的东西。

我非常喜欢《幸福终点站》,我多么希望他能像维克多一样执着,虽然爱情只是一瞬,亦会全心付出。而他说,孤注一掷的人,在洪流般的社会很难立足,很多事物需要剖开两半来看,不能一概而论。

那么,爱情呢?

他的眼神很深,爱情在一定时刻,与获取钱财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在关键时困惑。

即便他再拥有我不可比的优势,如何的诱惑力,我绝不会主动,这是我的原则。所以小猪总说我注定情到深处,人自孤独。我说,那我索性孤芳自赏。

无关大雅的事,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反正。而这种被小猪讽刺“劣根”的习性有增无减,尤其遇见到他以后。我不卑不亢,在别人来看,我是有求于他的。可大家都未想到,我的表现倒让他侧目。我只管暗自发笑。

平素高昂的他,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是失去了战斗力的临家大男孩。他不会跟我表达什么,我只需体会他的举手投足,没有过分的,也不会有不到的。我们合作两年,他的确是个勤奋而显赫的人物,一切尽在掌控中,我借助他的欣赏,声望和业绩在圈子里很快上升。

所以我请他吃饭,因为想不出还有什么表达方式更能贴切些。他很少喝酒,对酒精的敏感,他特别惧怕失态。他说他是完美主义者,我说我也是。可他那天说了句话,让我有所动容。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对他开始有了不想抑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