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花前月下,独留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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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雨兼程(1)

爱在风雨中

晓晓站在监狱的门口,冷风吹得她的长发乱飞,雨水打湿了她的秀发。

几年前,她认识了志炫,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那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傍晚,晓晓走在下班的途中,突然刮起了大风,阴云密布,闪电雷鸣,她连忙加快脚步,豆粒大的雨点顷刻间从天空倾斜下来,她心急如焚,这时老天好像非常的眷顾她,头顶的雨却避开了她。她抬起头,一把大伞正罩在她的头顶,她转过脸,一张俊朗的脸庞正凝视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我送你一程吧,我叫张志炫,是你隔壁单位的。”他真诚的说。她点了下头,“谢谢!”他们并肩前行,她平日话很少,特别是和异性,更是很少交谈。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有些不自然,但伞的空间有限,她没说什么,此时却有股暖流涌遍全身。到家后,她才发现,他的半边身子已被雨淋湿了。从此,她记住了那个名字。

周末,晓晓没事,坐在沙发里看书。电话响了,她拿起话筒,“你好吗?”一个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她的心跳加快,“我很好,你呢?”她很礼貌的****一句。“我很好,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我,我。”她有些迟疑。“好了,没事的话下午3点我等你。”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已经短线。她刚走出家门口,那个男人已经在路边的杨柳树下等候。他看见她忙上前打招呼:“我们去咖啡店吧,这样你回家也近些。”她很顺从,他们叫了两杯咖啡,边喝边谈,他的博学让她钦佩,他的幽默让她不时的发出笑声,这个周末,她很快乐。

日子一天天的快去,转眼一年之久,晓晓和志炫的感情在迅速的增长,别人都说他们在谈恋爱,晓晓只把他当成自己的一个异性朋友,一个知冷知热的哥哥。和他在一起很幸福,很开心。那天,志炫约她在他们第一次的咖啡厅见面,刚到不久,来了一个女孩子,手里捧着鲜艳的红玫瑰走到她面前,“小姐,您是晓晓吗?”晓晓很迷惑的点下头。“这是您的花,请签收。”“我的?谁送的?”她惊讶的问。“一位先生,请签收。”女孩微笑着说。晓晓看看花束上面的字条,“晓晓,我爱你,你愿意每天和我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晚霞的羞红吗?志炫。”她的脸一下子红的像个红苹果。“我爱你,晓晓”志炫很温柔的说,那炽烈的目光直射她的心房,她被融化了。从此,他们确立了恋情。

正当晓晓沉醉在他的爱河里时,一个能让她晕厥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是周末,她正和好朋友静文在公园游玩,当他们走上那座拱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她抬起头,那个熟悉的男人正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嬉笑,身边紧紧跟着一个女人,“爸爸,我要去划船。”小女孩摇着男人的手。好比晴天霹雳,她差点晕过去,只见那个女人说:“好,我们跟爸爸一起去划船。”那个女人瘦瘦的,高高的个,一张瘦长的脸,短短的头发不景气的趴在脑后。晓晓在每往前走一步,她紧紧靠在朋友静文的身上,她怕自己站立不稳会摔倒。

晓晓病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上班。第八天,志炫打来电话,“亲爱的,忙什么呢?我好几天没见你了,好想你。”“你想我?亏你还记得我。”晓晓没好气的回应着。“怎么了,宝贝,别吓我,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只是我这几天工作很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生气了吗?”晓晓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泪流满面,“我们分手吧!”“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志炫惊讶的问。“理由?你还问我要理由?你真是个伪君子,大骗子!我去公园看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她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晓,听我解释好吗?”“没什么好解释的,再见。”她狠狠的落下电话。

刚出门,他疯了似的窜出来,一把把她拉过来,“晓,听我解释好吗?我真的爱你,我承认,我欺骗了你,但是,那是因为我爱你,我是有个家,但我们早就名存实亡了,这次她过来,是孩子想我了,我迟早要离的,真的,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给我个机会好吗?我和她离婚,然后娶你。”“松手,骗子。”她愤怒的甩开他。

“晓晓,怎么了,怎么几天没见,瘦了好多,减肥呢吧?”同事罗涛走过来打讪。罗涛一直暗恋晓晓,只是觉得自己和她差距太大,配不上这个公主,所以一直不敢表白。小小白了他一眼,“你才要减减肥了。”没好气的回答,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呦,好大的脾气,怎么了公主,谁欺负你了?你的王子吧?”不提还好,这一提,晓晓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吓得罗涛赶忙赔礼道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能帮你吗?快说说。”晓晓更是哭得厉害。“别哭了,傻丫头,再哭我也要哭了,哇哇!”狼嚎一般。“别哭了,你哭什么?难听死了!”她擦拭着眼泪说。“哈哈!我不这样,你能停止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的,都是骗子。”“祖奶奶,冤死了,我比窦娥还冤枉。”晓晓笑了出来。罗涛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为她做着事情,又一个秋天过去了,那个男人好像从这个地球消失了,再没来找过晓晓。

“哎呀,晓晓,快起来,我有事找你。”静文急火火的闯进屋。“什么是呀?我困呢。”“你的那个志炫,嗨。”静文迈着关子。“他怎么了?”晓晓一下子跳起来,“我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躺下,翻过身,不再理静文。“好,你不听,以后可别后悔?”静文知道她没放下志炫的,要不,怎么会不接受罗涛。“嗨,罗涛从你们分手后,就调离了工作,不知道为什么犯了法,现在被关在监狱里,我听我表哥说的。”静文偷偷的瞧了一眼晓晓,“更惨的是,他现在要死了,在医院里,好像是自杀。”“哪个医院?快说呀!”晓晓翻身起来,摇着静文的肩膀,焦急的问。“这回认识了?医院302室。”静文话音刚落,晓晓已经飞身跑下楼去。

监护室里,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志炫,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晓晓坐在病床边,那双眼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在朋友的帮助下,晓晓知道了缘由。原来他们分手后,志炫就调走了,而且干得很出色,被提升了,但他为了给晓晓一个承诺,给她一个安稳的舒适的家,来弥补对她的亏欠,贪污公款,被查处,他老婆知道后,就和他离了婚。他万念俱灰,就选择了自杀,幸亏被发现及时。晓晓的默默地流着泪,“志炫,你好傻,为什么要那样做?我只要你爱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的。。。。。”他的手动了一下,他听见了她的心声,眼泪顺着那张苍白的脸颊上流下。

出院那天,晓晓来了,她温柔的对他说:“好好改造,我等着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走了很远,他回过头来,“对不起,晓晓,不要等我。”晓晓使劲挥手,大声喊:“我会等你的。”

每隔一周,晓晓都来探望,带他爱吃的东西,还有信件。那是她每晚写的信和诗,他喜欢。志炫在晓晓的鼓励下,好好改造,立了功,得到提前释放。

那是个雨天,志炫拎着包走出监狱的大门,一把大伞罩在他的头上,雨水泪水交融在一起,两张火热的唇在没有分开。

青春彼岸

青春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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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nepeut阾reconqu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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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语班的早自修上,甄小雀和别人一样埋没在语法书和练习卷里。不知不觉地,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淡淡的铅笔字迹衬托出梁静茹的一首老歌。去年出新专辑时,记得好姐妹麻桃问过,为什么要放在《崇拜》里?小雀摇头。尽管这样,前奏部分的法语独白还是被同学们抄得铺天盖地。

教室的西窗正对着夕阳下的操场。倘若在窗前驻足俯视,那明亮的金色光辉通过塑胶反射上来,很是刺眼。而在操场上奔跑着仰望,沁云楼的整个西墙都被藤藤蔓蔓覆盖着,平添几分沧桑,仿佛欧洲中世纪的大教堂。有时侯,看书眼睛花了,甄小雀会冲一杯咖啡倚在窗前,看着“勇士们”在竞技场上鏖战;也有时候,挥汗如雨的男生们会跑到楼下,倾听着“唱诗班”的旋律。

校园短剧大赛的海报张贴出来了,果然,还是没有一组敢挑战《巴黎圣母院》。小雀微笑,眼前却出现了6年前尹阳那张微笑的脸。

也许我会再遇见你,像恋人般重逢美丽。看你满脸胡渣的笑意,爽朗一如往昔。

6年前的校刊上,依稀流露出沁云楼的前世身影。灰色水泥刷过的西墙上空空如也。或许就在她踏进云德以后,常春藤发了芽。

早就听说云德这所百年名校最具特色的活动——短剧大赛。每一年,这个舞台都带给云德意外的惊喜,涌现出一批批的青年俊秀。无论是《霸王别姬》或是《半生缘》,都引起了不小轰动,成为云德的经典。

不出所料,那年开场的剧目似乎已有先发制人的实力。《德古拉》的华尔兹,《星球大战》的荧光剑,把全场的气氛一次次推上高潮。在前一剧目已经谢幕以后,欢呼口哨声还迟迟不停,观众甚至已经开始质疑由学生会主席程尹阳主演的《巴黎圣母院》还会有怎样的新意!

但是在台幕拉开5分钟后,全场惊呆了。是感动还是疑惑?这位仪表堂堂的青年领袖选择的角色竟然是卡西莫多。

甄小雀看到热情奔放的爱丝美拉达跳起《吉普赛女郎》,淹没在“上层人士”那挑逗和不屑的目光之中,看到英姿飒爽的年轻军官对她唾弃,荣光焕发的贪婪主教对她欺侮,只有卡西莫多付出的是真心。

刚进中预的甄小雀天真稚嫩,只看懂一个道理:一个人的内心比外表重要千万倍,却没有想到,这一句话承载的万水千山之重。

程尹阳放弃了把外表的光辉留在舞台,放弃了华美的服饰和自然惬意的表演,甚至,他放弃了美丽的声音和流利的法语。他放弃了一切别人都拥有的东西,把自己的真心和诚挚献给了观众。而这一切,与卡西莫多不谋而合。

老校长说这是他看过最真实的一个角色表演,连爱丝美拉达扮演者席薇学姐也为程尹阳的演出涕零如雨,说他付出了太多,因为这是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年。

从一个城市的陌生,走到了曙光无知无觉的黎明。一路微笑的满天繁星,消失在日出里。

常春藤从嫩芽长成繁茂的绿荫,在西墙上绕了一个又一个弯,紧紧缠绕在一起。它们见证了甄小雀的成长,人们的相遇、相知,和相别……

《巴黎圣母院》使后届短剧参赛组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那是无法攀越的高峰啊!直到她的长大和成熟。

彼时甄小雀高二,距程尹阳毕业留法已有5个年头。当大赛再一次招募时,她勇敢地报了名。她已经不小了,程尹阳在她这个年纪当上了学生会主席,席薇也已获得了无数世界舞蹈大赛的奖牌。

她的参赛角色是一位风尘女子,一位遭爱人背叛的女孩,茶花女。她对麻桃说,既然不能当爱丝美拉达,就让我当玛格丽特,在剧终人散时死去吧。

但是演出还是空前成功。老校长说甄小雀有影后的气质,不如颁个奖吧,但被小雀婉拒了。心灵比名利更重要不是吗?

但麻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尹阳是影帝的话你一定二话不说上台领奖了。但是中间相差5年呢,这一个时间的鸿沟足以让云德物是人非。再说,若是时光倒流,影后的桂冠也是席薇的……

身后的一位德语班男生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喜欢上玛格丽特了。

5年前,甄小雀看完《巴黎圣母院》时傻傻地说:我爱上卡西莫多了。

夕阳下的操场,甄小雀和麻桃相拥而泣。

或许,整个云德,已经把程尹阳的名字从记忆中抹去了。

哦,塞纳河的水,是心的眼泪,流过了你笑的每个样子,我会在你的记忆看到我自己,看到了结局。爱在错过后更珍惜。

今年是她进校的第7个年头,甄小雀高三了。她每日被题海淹没,那语法书背后的铅笔花体字歌词也被磨损殆尽。她很少站在西窗前对着操场哼唱那首歌了,似乎已经忘记。她发现其实沁云楼离操场是那么遥远,仿佛隔着一条塞纳河,隔着6年时光,却忘记了,在明朗的秋暮下日光与绿荫的交汇、重合。教室一片炯然。

在小雀填上法语专业的那天,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夕阳之下:程尹阳回到了母校。没有掌声,没有欢呼,更没有鲜艳的花朵和簇拥的追逐者,他安静地走着,经过操场时还不忘与学弟切磋一下球技。除了成熟的微笑,他没有变。

都将走向新的旅程。Aurevoir。(再见吧!)说好不为彼此停留,看车窗外的你沉默不语,我不再哭泣。

老师说有个很优秀的学长从巴黎大学毕业回母校的时候,甄小雀正在订正她那第一名的卷子。麻桃只是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甄小雀知道,在尹阳最新的博客日记里是他和萨科齐总统的合照留影,他作为外国留学生代表接待了来巴黎大学视察的政府官员,取得了尤其是总统先生的青睐。

或许这就是他,一个本色的他。无论是当初那个心灵比外貌更为美丽的卡西莫多,还是当前仪表涵养与立场并重的外交使者,都是那个真实的程尹阳。

哦,塞纳河的水,是心的眼泪,流过了漂泊的人生风景,愿我们各自都有美好的一生,美好的憧憬。爱在遗憾里更清晰。

而在云德的这段日子,小雀也同他一样,学会了生活。

让我们勇敢地向往昔挥手告别吧!跨过心中静静流淌的生命之河,驶向青春的彼岸。小雀在麻桃的书上写下这段话,并且擦掉了那两个淡淡的字迹:崇拜。

而这,或许就是生活。

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

杏儿和我在同一间办公室上班,大学本科毕业,去年六月在市人才招聘会上被阿伟的父亲,即公司的何副总一眼“相”中,特招进公司,成了我们销售部的一员。

杏儿坐在我的对面,负责销售部的内勤事务,以及客户方面的接待、沟通工作,若未出差,基本上每天都可以见到杏儿。对我而言,杏儿的美丽是众所周知的,也是不可抗拒的。每次面对着她那双天蓝色的会说话的眼睛时,我便感觉到自己看到的是平静而迷人的西湖,同时感觉到自己正慢慢陷入这美丽的湖中,无法呼吸,无力挣扎。

我也知道,在整个公司,自己仅仅是一位才不出众,貌不惊人的毛头小子,工作业绩呢,从去年二季度开始,就像自由落体一般往下直滑,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回升的预兆。这种状况,对好学上进、聪明活泼的她怎敢有所奢望?唯一让我还有点自信的是,我的写作水平还不怎么差劲,常给公司的内刊投点稿件,写些诗歌、散文、通讯什么的,也偶而有几篇不长不短的文章露脸,并在同事之间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天,在部里的月度销售总结会上,我和一位同事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恰好被刚从北京回来的总监逮个正着,结果向我“挑衅”的同事没事,我倒被总监罚写检查。

下班后,同事们一个一个地走了,只留下我还在“冥思苦想”,“奋笔疾书”,一张,两张,写了撕,撕了写,一个小时过去了,要写的检查还只字未存,而脚小却落了半大堆废纸,在吊扇慢条斯理的吹拂下胡乱舞动,象在向我示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