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年代,早已经过了派别最后的青铜年代了,如今是钱与权的社会,商人也好,政员也罢,大家都在这个钱与权的金字塔攀爬,即便是昔日的傲世军团,如今也变成了雇佣兵公司、保安公司等在内的谋生企业,何况是那些老旧的大小派别?
收保护费?如今早已经不流行这么做了,现在的保护费有了新的代名词,行贿。
不是被动去收,而是主动来交。
民间、商界、政界,无不如此。
西南这个地方,是当初傲世军团极少数没有染指的地方,昔日苟芳晓踏足这里的时候,有个强劲的地头蛇,强劲到就算傲世军团这头强龙都没有斗过,后来就逐渐达成了协议,傲世军团不进入西南,一只演化到现在,如今整个华夏大半片地区都有当年傲世军团的身影,唯独西南这一块,这些年,西南这一块名头最响的一个女人,叫做皇甫长风。
皇甫长风,这是一个堪称传奇的女人。
据说这个女人十四岁就出道,杀人不眨眼,近些年在这一带玩玉石、搞房地产、组建私募、洗黑金,大凡每个赚钱的行业,都有她的身影。这个女人是西南边境一个活生生的传奇,她的事迹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手腕,成都这边一些大小官员,更是对她奉若神明。
只不过,这个女人却从不照相,偶尔出现在公众场合,有人敢给他照相的话,保准那个人接下来尸体会被人抛在成都清水河。
她是在傲世军团成功隐匿之后既江迪辉之后华夏的第二传奇!
……
当晚鱼哥儿跟燕小乙回到酒店便休息了,第二天一行人要到眉山丹棱拍摄,许体安给剧组租了一辆大巴,鱼哥儿则把阿斯顿马丁留在了别墅,开大黄蜂带燕小乙首先到达了丹棱。
丹棱是被誉为华夏民间艺术的‘唢呐’之乡,十几年前还能位列西南贫困县之列,不过最近一些年修了公路铁路,交通发达了不少,人民生活水平也有显著提高,况且这里是亚热带气候,环境也相当不错,大小河流很多,足有一百多条,作为拍摄地点,也确实挺合适。
丹棱最出名的要数老峨山,据说是川肆‘银色世界’峨眉山的姊妹山,这里半山时有烟云悬浮,颇为壮观,今天许体安剧组的拍摄,就是在这老峨山。
早八点,剧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准备完毕,并开始拍摄。
鱼哥儿跟小池百无聊赖,打算就近原则,登一登这老峨山,也算是不枉此行。
鱼哥儿在把阿斯顿马丁开回别墅的时候,趁机换了一身衣服,身上着一件长达膝盖的大号风衣,再配上一架远不同于小池脸上的墨镜,看起来颇有电影里小马哥的风采,小池一头蓝色头发,两人站在一起,不论谁看着,都不像是好人,倒也般配。
小池刚看到鱼哥儿这一身打扮的时候,呆愣了好半晌,她到底年轻,有小女孩心性,花痴一点也不为过,不过这个女孩对‘酷’这个字情有独钟,无论是学习黑桃K还是做她自己,处处透露着一个酷字,结果鱼哥儿换上这一身,比她还要酷,令她好一阵眩晕。
小池好容易才回归正常,故意撇了撇嘴,鱼哥儿却笑而不语,他早就把小池的反应看在眼里了。
两个年轻人登山,小池有意较劲,先一步在鱼哥儿身前,脚步异常的快,老峨山这座酷似峨眉山的名山大川,实在是让人很有征服她的想法,小池快,鱼哥儿自然也就不好再慢,于是两人登山速度比其他游人快了许多,短短十几分钟,就超越了不少人。
登到半山腰的时候,小池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鱼哥儿见她到半山腰停下脚步,笑了笑:“怎么,累了?”
小池轻轻摇摇头,视线看向不远处两个女人。
那是两个难得一见的奇异女人。
之所以说她们奇异,并不是从背影看去都是姣好,而是两人的打扮穿着,其中一人花布外衣,一身华夏古典打扮,头发盘起,端庄贤惠,腿上一条宽松花布裤,脚上一双如今少见的青花白布鞋,端的是透露着一股子诡异。
她诡异,另外一个人比她还诡异。
另外一个看起来比她年轻少许的女人竟然穿着跟鱼哥儿如出一辙的深灰色风衣,头上的马尾长辫直达腰际,脚上一双中性休闲皮鞋,一样的戴着墨镜,两只手插在兜里,落后前面女人半个身位。
这两个女人,一个气质恬淡,一个冷清中透露着尖锐,气场怪异的甚至压过了她和鱼哥儿。
她跟鱼哥儿怪异的地方在于头发颜色和穿着,而这两个女人,除了穿着,气场也格格不入,犹胜他们一筹。
鱼哥儿在小池的目光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女人,啧啧称奇。
“这一趟果然没白来,遇到两个奇葩女人。”鱼哥儿饶有兴致道,他对有个性又特别的女人免疫力不够,这遗传自他的老子,他十几个妈,哪个不是有独特气质的?
那两个女人在前面走走停停,缓慢异常,尤其前方花布衣服的女人,走几步停下来,指着老峨山几处加以评论,她的声音儒雅,却自有一股常人难以亵渎的清淡,她口中的话,更是让人回味。
“川肆峨眉山被称为银色世界,位于华夏四大名川之二,与金色世界五台山、琉璃世界普陀山、莲花世界九华山三山齐名,可这老峨山亦是雄秀险幽、蔚为壮观,民间相传先有老峨山再有峨眉山,峨眉山尚且位于四大名川之列,老峨山却就此沉落,实在令人费解。”
“瓦屋寒堆春后雪,峨眉翠扫雨余天。就连苏东坡这样的人物也只写峨眉不写老峨,难不成这天下只能记得住峨眉而记不住老峨?唉,长风,第一与第二的差别就在于这里,第一往往为世人知晓,第二即便与第一相差再少,可始终是第二,名气自然也就差了许多。”
“干妈,我记下了。”风衣女人冷笑一声,“世人只记得住第一又如何,二十年过去了,我就不信他依然可以再纵横一个二十年,接下来的二十年,世人就会只知皇甫长风,不知江迪辉了。”
“能做第一又如何?就如这老峨山,世人就算不知,可老峨山还是老峨山,依旧屹立在这里,可是没有消失不是?”
花布衣服女人浅笑着摇头,“长风,你太执着了。”
鱼哥儿在后面听得心惊肉跳,整个人跟雕像一般呆滞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