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棺中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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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困在悬棺(4)

我知道,夜深时,会有山风刮起,没有什么遮挡,洞里肯定很冷,便想法子找东西在洞口挡风。

可是,洞口折不到树枝,我身上也没有塑料布。

没办法,只能在洞口拣石块。

首先是先前那口悬棺下面,垫着不少隔潮石,也许是古人在下葬时,怕天长日久,洞里浸水,才采取的这个措施吧。他们绝对想不到,隔了几千年,受益的却是我这个活人。

我把那些隔潮石全垒到洞口,但是,只垒得到八九十厘米高,不过,已经能在很大程度上起到挡风的作用了。

其实,这些石头垒在洞口,简直是一举两得,不但可以挡风,还可以御敌,要是,那两个混蛋深更半夜返回来偷袭我,我抓起石头就给他们砸下去,准砸得他们头破血流。

看着两米开外的那具悬棺,我感到好奇,里面会有什么呢?是不是也积满了鸟粪和泥土。

但是,我却不敢擅自打开棺材。

不是怕鬼,而是怕细菌。

现在,我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没有消毒剂,作业后,无法洗手,要是去打开了棺材,感染了病菌,就有可能小病不保。因为,毕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穿越,在温饱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哪怕是一次小小的感冒,就可能让我倒下,继而困死山中。

虽然警惕性高,但是,眼睛却盯住悬棺不放,觉得它实在太特别了。最终还是忍不住捂住鼻子,打燃打火机,凑上前去看个究竟。不过,我心里对自己约法三章,只动眼,不动手。

棺木的一端有两个孔,估计是往悬崖上吊装时,用来挂钩的。棺盖是半月形的,和棺身结合处并非用钉子钉住,而是子母扣套,对这种木件组合方式,我有一定了解,我国古代的木结构建筑,大量采用这种工艺。

我通过悬棺一端的孔往里面看,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通过观察,我却发现,棺木为整根楠木制成,木质细腻、防水,未朽烂,加之,这个洞穴未积水,通风干燥,里面的尸骨应该保存得很好。于是,便决定等天亮以后,还是冒着风险把棺盖打开解开悬念。当然,如果,棺盖扣得太牢,我还是会放弃的。

夜深了,气温下降得厉害,山风掠过树梢的啸叫像鬼哭狼嚎,我不住地打寒战。

浑身冻得冰凉,手脚也冷麻木了,我得想法生火,不然,在没有足够进食的情况下,可能要冻死。

幸好洞里还有几块朽木,这应该是推先前洞口那具棺材下岩时,抠下来的。

火熊熊地燃了起来,我僵硬的筋骨又渐渐活跃起来。

火光映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又想到了番茄。

她在哪儿呢?她有火烤吗?她有东西吃吗?她能挺得过去吗?

想着想着,潸然泪下。

那些甜蜜的情景不觉间从心底跳出来。暑假里,番茄回老家绵阳一周,我们每晚都在QQ上谈情说爱。就在那期间,我们的感情完成了历史性的飞跃。那期间,她正式加冕,登上皇帝宝座,我一有言语不慎,她就下令:拉出去斩了!

我说,皇上,为了您的安全,来了后就住我家吧,这样,奴才为你服务方便一些。

她每次都是龙颜大怒:大胆奴才,竟处心积虑地妄图非礼皇上!

不过,我并不害怕,而是,为她描绘住在我家那光辉灿烂的前景。于是,在我邀请第九次的时候,她还是接招了。

我本来想,如果十次邀请,她都严厉训斥,那就暂时放弃计划,等候时机,不能急于求成引起她的反感。

不料,在第九次邀请的时候,她竟有些动心了,说出了我满心欢喜的话。

我说,皇上,如果,我看起来不是坏人,或者,虽然看起来像坏人,但你看我到时却不那么害怕的话,就还是住我家吧,这可以免了你的奔波之苦,否则,你从咖啡厅下了夜班还要往市郊赶路,多不方便呀,多不安全呀!

她问:可以吗?

后面,拖着一连串的问号。

虽然,问得简短,但语气已经变了,不再斩钉截铁,让我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忙颤抖着敲下一句:可以呀,你来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煮饭吃呀,能煮出天下最好吃的饭菜!

“那我住哪个房间?”虽然这句话表明,她并不会跟我住一个房间,但毕竟又前进了一大步。

“随便住哪个都可以嘛,就是住我那房间,也是安全的嘛 ,我保证坐怀不乱!”

“天下有不吃肉的狼吗?况且,我住了你的房间,你又住哪呢?”

“没听懂我的话呀,我是说,你住我的房间,我也不必搬到另外的房间嘛!”

“天下有跟奴才睡一张床的皇上吗?”

“那好,在你改任皇后,奴才升为皇帝之前,还是保留阶级差别吧!另外,皇上,你有做饭的爱好和冲动吗?听说,女人天生爱这些,当年,女皇武则天也会煮饭呢!”

“我当然要适当娱乐娱乐,煮饭不例外。可是,我要不要煮给你吃却是个问题,天下,似乎还没有给奴才煮饭的皇帝!”

“要敢为天下先呀,这才是有开拓才能的皇帝。我保证,不挑嘴,煮什么,吃什么。早上,我买牛奶面包,你不用操劳的,中午或晚上嘛,就顺便吃点皇上的御宴。到了周末,我们就吃一顿烛光晚餐!”。

这几句话说了后,她半天没反应。

是不是惹着她了?我心里打鼓。

“怎么了,半天不说话?”我终于忍不住了。

“在想到底做什么,朕喜欢吃,奴才也喜欢吃!”

开了半天玩笑,最后,表示,她就当租我的房子,家务全包了!

对于家务全包,我暗自高兴。可是,对于她提出的“租房说”,我很郁闷,这意味着,她仍没有完全接受我,尽管,我已经出其不意地用我的大嘴在她的粉脸上盖了章。

于是,我提出,如果她单独住一间,我没有多余的被子。

她发来几个狂笑的表情道:你是哄小孩吧?被子那些,我都自带哈!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便吧?有的话你要明说哦!总之,不管你千条理由万条理由,我都只会住你家空着的那间屋,直到结婚。当然,这是乐观的估计,事实上,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结婚的可能性也是相当大的,别以为,你的甜言蜜语就能把我那宝贵的什么哄了去,毕竟本姑娘珍藏了二十几年!

她这段宣言让我目瞪口呆,一是表达得这么直接,一语点出我的罪恶用心。二是,我惊讶于,她竟然,还是处女之身,但我又有点怀疑自己理解错了,便问:难道,你还是?还是……

“还是什么,讲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被吓破胆了?”

“说了你可别生气,这都是你逼我的!”

“既然是皇上,便能海纳百川,怎么会为奴才的一句戏言龙颜大怒呢?”

“难道你还是处……一张白纸?”

“晕,不可能是吧?”

“你这般传统的艺术生真少!”

“要知道,谈恋爱时,女生一旦让了步上了贼船,往往便只有被牵着鼻子走了!我一直不明白,不少女生明知是火坑为啥还往里跳!”

“这么说,我还真怕你住过来后,我一不小心在你的白纸在画出个什么污渍!”

“别担心啊,本姑娘有防狼十大招术,招招致命!所以,这不是我担心的,倒是担心……”

“皇上,你怎么也吞吞吐吐的了?”

“我担心,去你那住, 你每天都可以看到我什么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不喜欢我了,要知道,距离产生美。”

“又在乱想吧?百变佳人多吸引我哇,生活多丰富呀,看了

你煮饭的样子,又可以看你拖地的样子。不过,你吃饭的样子得改一下,别那样斯文,否则,吃不饱的,吃不饱的样子,我不爱看!”

“你喜欢看饭桶的样子啊,照你的办,要不了多久,我的腰也就该有桶粗了!”

“别想那么多,不论肥版的你,还是瘦版的你,我都爱看!”

打够了嘴仗,美女开始设计她搬到我家的日子:

我喜欢拿毛巾擦地板,慢慢擦,这比拖地要干净得多。我会带自己最喜欢的 CD来 ,嗨,听了十年了,绝版的钢琴曲,里面时时还有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声音,天,绝了!可是,这种CD现在根本就找不到了,上面的东西,我连名字都没怎么记住,盒子也没有了,也划伤了一些,不过,还能听。心情不好,一听就安静了……

我忍不住插嘴道:想必是理查德.克莱德曼吧?

因为,在我的日子里,最打动我的钢琴曲,就是理查德.克茉德曼的。

她说,怎么可能呢,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一般不听克莱德曼那种饭馆音乐。

我说,我喜欢节奏慢一点的。

她说,这倒是绝对符合。

于是,我也开始设计:

到了晚上,我们倒杯红酒,边喝边听,浪漫吧? 当然,你在屋里边擦地板边听钢琴曲不错,一边洗衣服一边听也不错。亲你的时候听,甜蜜又浪漫!

她说,是的,一边听一边胡思乱想感觉最好。

我说,别想远了,想我就可以了!

她说,好,但是,听曲子,就是不能大声讲话。

不过,最后,还是归根结底地来一句:幻想是可以的,不老实是不可以的,本姑娘决不会上当的!

就在我漫无边际的乱想时,那具悬棺猛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冒出一个黑乎乎筋肉悬垂的脑袋。

我的四肢猛地一下抽紧,就像被人点了穴位,僵住了。

身体僵了一阵,那怪脑袋又这神奇地消失了。

我用力地掐自己的胳膊,确信刚才那只是幻觉。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呢?

是因为特定环境的心里作用,还是因为,长久没有正常进食,血糖太低。或许,两者兼有吧。

不管怎样,我已从甜蜜的回忆中清醒过来!

我多么希望,就让那如梦的甜蜜回忆帮我度过这难眠的夜晚啊,多么希望,让番茄在梦中陪伴我度过这个孤独的夜晚啊!

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劳,我再也回不到放松的状态。

我流着泪,在心底呼喊着:番茄,你究竟在哪儿啊?

后半夜,火也熄了,再没有木柴了。

我把双手缩在胸前,腿脚叠到腹前,像婴儿在子宫里那样蜷缩着。

这是一种极度需要保护的状态。

我会死吗?

不,我决不能死。番茄还等着我呢,也许,她现在也正是在这样的信念支撑下,等着跟我重逢。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水和食物。

可是,洞里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天亮后,我还有没有力气往顶上爬。

饥饿难忍。眼下,就算是我最害怕的蛇和我最讨厌的老鼠从我身边爬过,我都会咬它一口,喝它们的血,剥它们的皮,生嚼它们无比恶心的躯体。

可是,没有蛇,也没有老鼠,面前只有一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悬棺。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找到吃的,我不知道,饿极了会不会把那悬棺里的千年古尸当成腊肉撕咬!

但是,意志最终给了我力量,决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是的,眼下,我不能找到肉,不能找到动物,但是,我可以找到植物,找到草。

我知道,大多数草,总是无毒的。

于是,我坚持着爬起来,展开保护绳,把身体悬吊在洞口,再把摄录机打开,借着屏幕的亮光,采摘崖壁上肥大柔嫩的叶子。

这时候,叶子上已经有露水了,吞了两片在嘴里咀嚼,感到舌头和嗓子上的火终于熄灭了。

饥不择食,喂进嘴里的,不知是什么叶片,只觉得有些苦,涩涩的,但我不能不吞下去。

现在,我得把自己当牲口养,否则就没命了。

近处口感稍好的嫩叶都吃完了,我还想吃。可是,不敢往上爬了,太暗,看不清楚,要是出了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我往洞里滑时,竟看见远远的林子里,有一丁点亮光在晃动。

是番茄在那里吗?那是什么工具发的光呢?

我揉眼睛再看时,那光点却不见了,等了很久,也没再出现。

不那么饿了,不那么渴了,极度疲惫的我,缩在角落里,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到异常的响动,再次惊醒。

风呼呼地灌进来。

我估计,刚才惊醒我的声音,应该是风吹动棺板某个部位的声音,反正,棺材里绝不可能有伤害我的生命。

一看表,才凌晨五点二十三分。

天就要亮了。

我开始盘算如何从洞里登上悬崖顶上去。

往崖顶射绳钩,显然不现实,因为,绳钩还卡在崖上没有拔下来,而且,我手中没有射枪,就算有,也找不到合适的支撑点,没法用劲。

那么,就只能用树枝的枝叉做一个弯钩,拴在绳子一头,然后,别在腰间,出了洞,拉着昨天下午挂好的那条保险绳,爬到一定位置,再往上甩,争取挂到大一点的树上。这样,一截一截地接力式地往上攀爬。

再也无法入睡,我又出洞吊在保险绳上,在崖壁上选本根粗壮的树枝,用瑞士军刀割开树皮,然后用力折断,捆上身上抱回来,准备做挂保险绳的弯钩。

回到洞里,我选了一个形状最好的树叉,反复用力弯曲,仔细检查木材的强度,最后确信乘我这一百多斤不成问题,便动刀削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