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了，港口候船室楼顶霓虹灯做成的“万州”标志，兀立夜空，尤为引人注目，为南来北往的客送行。
我临窗眺望，初秋的江风从脸上徐徐流过。
“转过头，倚在窗户上，我给你拍一张万州港留影！”番茄取出相机对准我。
我向着她故意忸怩作态，搔首弄姿。
“装怪是不是？你还拍不拍啊？”番茄连连催促。
我立即侧着身子，摆出一个含羞顾盼的俏姑娘姿势。
“你愿意自毁形象，我也拿你没办法！”番茄啪啪啪啪地连闪几张。
我正要换她过来照，她却突然端着相机惊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说着，她又连拍几张，惊呼道：我拍到了！我拍到了！
我立即转身，看见“万州”标志的上空，一个悬转的光盘斜着向西南方向飞去。
“该不是UFO吧？”我惊讶不已。
“说不定呢，你看它的形状和光影，跟报道过的UFO差不多呢！”
“可是UFO的旋转速度比这要快得多啊，而眼前这个飞着的东西简直慢多了，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样！”
“谁说得清楚呢，我记得书上记载的UFO可以悬停的，这样的话，速度当然可以慢下来。”
“但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万州这地方出现UFO的报道。”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UFO就是转移到人们关注不多的地方活动呢！或者，早已在此地出现过，只不过，人们并不像我们这样敏感把它当回事，可能当成了飞机、卫星，或成团的萤火虫。”
“要不，我们跟孙友元两口子讨论一下。”
说着，我拉开门，去找隔壁的孙友元，可是房门紧闭，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进门时，番茄木然地望着我，像中了邪似的。
我说，你可别吓我啊，不就是个闪光的飞行器嘛，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番茄问，他们呢？
我说，两口子可能早早地上床准备干坏事了！
“船还没开嘛，说不定在洗澡呢！”番茄总是把人想得很纯洁很善良。
我感觉到番茄心有不甘，便给孙友元发了条短信：别******沉迷女色了，有重大科考发现，万州港上空惊现UFO，正缓慢地向西南方向游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快起来！
然而，没有动静。
“管它是什么，哪有我们谈情说爱紧要呀？”我搂着番茄在床上坐下来。
三声长长的汽笛响过，轮船卷起巨大的波浪，躁动地翻腾，浪花开了又谢，开了又谢。
船徐徐驶离港口，窗外的江面，越来越开阔。
“浪漫的长江之夜终于开始了！”我感叹道。
“是呀，让我们庆贺一下吧！”番茄作雀跃状。
“是啊，浪漫的夜晚浪漫的地方就该办浪漫的事，可惜没有红酒啊，没有烛光啊！”说着我向番茄靠过去，拉起她的手。
“没有红酒和烛光，可是有木瓜啊！”
“我的天，你悄悄藏了水果在包里？我们四个人规定了，旅行期间，实行彻底的公有制啊！”
“这是你为迎接我从绵阳回来买的啊，要把这公有了，就相当于把我公有了，你也舍得？”
“那怎么可能呢！”
“好，现在来享受我们浪漫的木瓜吧！”
我去卫生间把木瓜洗干净，削完皮，一块一块切好放在塑料碗里。木瓜的果肉是桔黄的，滑腻柔软，清香从碗里溢出，从头到脚浸满我的每一个细胞，让整个人都变得甜起来。拿起一块喂到番茄嘴里，番茄甜甜地笑了笑，也给我喂了一块。
两岸黛色的山崖，徐徐后退，我跟番茄一块一块互相喂着木瓜，时而清点着山崖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时而相互对视。这时候，满江的水都成了流淌的蜜汁。
我终于放纵了内心的兔子，把番茄一把搂过来，吞没了她柔软湿润的小嘴。
我燃烧着火焰的双手在她细滑的身体上游移，从平原到泰山，从长江到黄河。她瘫软下来，气息粗重起来，时间急促起来。
我的手停留在她神秘的原始无人区勤劳地耕耘，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鲜花盛开，森林茂密，空气开始呻吟。
突然，有人激烈地敲门。
一刹那，敲门声把我们凝结成木雕，不能动，不能动。
“现在还没驶离港口禁区，不能排污，红男绿女一律不得干坏事！”孙友元粗着嗓门在门外吆喝。
“哦，孙老总，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自己才把武器收起来，马上就来监督我们了？如果，我的什么受了惊，功能受损，你恐怕担当不起吧？”
“再不起来，我向乘警举报了啊，你们可是无证经营哦！”
孙友元赖在门外不走，害得我们由暂停变成了取消，我气得不行，抓好起一团木瓜皮，猛地拉开门，迅猛地把木瓜皮塞进孙友元裤裆里。
“谢谢了，它只吃肉不吃水果！”孙友元客气地说。
“你刚才门上挂着牌子干坏事，我没骚扰你吧，尽管你媳妇我嫂嫂长得那么好看。可是，我们两个人还没开始你就搅局来了呀，你能捞到什么乐子不？”我连珠炮似的数落孙友元。
“我们刚才在甲板上呢，哪做什么坏事呀？”
“那我发短信，你怎么没回？”
“手机没拿上去嘛，人机分离。要是时时带着手机多累呀。可是，我下来一看到这短信呀，就来找你了，赶快把那UFO的照片拿给我看！”孙友元显得很急切。
“那你等等。”说着，我关上门，叫番茄赶快穿衣服。
“我们在甲板上等你们啊，上面风大凉快得多！天这么热，不出来降温就干坏事小心两人粘在一起，没办法分开哦，船上医务室没法手术！”孙友元像打更的，告知各家各户，402的人即将干坏事。
孙友元这么一搅，我们什么雅兴也没有了，带上照相机，上了甲板。
孙友元两口子在灯下占了个好位置，桌上摆满了小吃和饮料。
“孙老总有眼光嘛，这地方又凉快又亮堂，声色犬马，全部不会耽误！”我端起一杯橙汁。
“可不是，刚才为抢这个位置呀，两伙人动起手来，最后，被乘警叫下去调解了，后来，上来三个女的，把东西都拿走了，估计转移到室内去了。”
“把我们叫上来，有什么玩的呀？”番茄问。
“今晚的节目主要分三个部分，一是聊天，聊天文，聊地理，聊历史，为我们探险作智力体操，互相碰撞，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点子。”孙友元把番茄手中的相机拿过去，仔细研究她拍的UFO。
“二是做点小游戏，中午不是想划美女拳吗，现在可以实现！”吉娟补充说。
“我只对划美女拳感兴趣，眼下对聊天文，聊地理，聊历史没兴趣！”我说。因为，比较困了，不想搜索枯肠跟孙友元两口子打嘴仗。
“聊那些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而是我们定的处罚办法！吸取中午的教训，我们的处罚都比较科学化、人性化，不再挑战人的极限。”
“看来，我就只有乱编了。”番茄低声说。
“只要你编得无懈可击，就没人为难你。”孙友元说。
大家碰杯，喝下几听啤酒，开始划美女拳。规则是，两个人对抗，唱词是，古今美女多又多，多呀，多呀，……然后，说人名，比动作，王昭君——弹琵琶状，杨贵妃——洗澡状，潘金莲——风骚状，动作与人名不一致的为输，如果两家动作及人名都弄错了则为平局。
“我不干，我害怕当潘金莲！”番茄闹着说。
“你可以不当潘金莲，只当王昭君吧！”我说。
“胡说，同一个名字不能连续说两次，要不，还有什么意思呢？”
经过抽签，第一局，我和孙友元对抗。看着两个大男人时而作弹琵琶状，时而作洗澡状，时而作风骚状，两个美女笑得直不起腰。
由于我还没从跟番茄亲热的激情中清醒过来，严重不在状态，没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按规定，要处罚我讲天文地理。我一点也没准备，不知从何讲起。好在一不留神看到壁上旅游宣传栏里写着万州的简介，便申请讲万州。我在心里千恩万谢旅行社做的好事，把我们安排在了有旅游宣传栏的船上。
孙友元想了想，没有反对。
于是，我照着壁上宣传栏的广告字给他们念：万州是重庆市下辖区，地处四川盆地东缘，自东汉设县至今已有1900多年历史。北周设万川郡。唐、宋改郡设万州。明洪武六年改称万县。1935年设万县地区。1992年设四川省万县市， 1998年改设重庆市万州区，素有“川东门户”之称的万州，自古就是川东、渝东、鄂西、陕南、黔东北的物资集散中心和水陆交通枢纽，如今是长江沿岸的十大港口城市之一。
“你这完全是读说明书啊，一点味道都没有，既然是聊天嘛，就得挖出趣味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念墙上那段广告词呀？我是看你能不能弄出有趣的东西，结果让我失望，亏你还是学历史的呢！”孙友元不屑地说。
“孙老总，你精通历史，尤其是巴蜀文明史，那你给我们说说，史书上有没有万州出现UFO的记载呢？”我反唇相讥。
“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但是，相邻的重庆，倒是有记载。我想，重庆上空的UFO，一不小心飞到了万州上空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这个问题，使我将重庆万州这一带出现的UFO与距此不远的神农架原始森林中的飞碟状怪石联系在一起！”孙友元打开一瓶啤酒，把四个杯子逐一斟满，“大家好好喝吧，正式上了探险线路，我可就不许你们喝了！”
“你是说，UFO和这附近的飞碟状怪石存在必然联系？”有点渴，孙友元还没发号施令，我已把一杯啤酒吞下。
“我想，这之间肯定有神秘的联系，但究竟是怎样的联系，目前的科学知识还不能解释。但是，既然你都看见了UFO，那么，飞碟状怪石也就是存在的，你不会怀疑自己亲眼所见的吧？”孙友元见两个美女没端杯子，便往她们的杯里加了些雪碧。通常情况下，我是加醋，把啤酒变成可乐，这样，喝得再多，我也不醉。
两个美女开始还认真听我和孙友元的所谓学术探讨，后来渐渐不专心了。番茄说，孙老总，能不能告诉我，这条游船将在哪些景点停靠呀，我们想游览一下，要不，来了一趟三峡，连线路上的景点都没去过，说起来，也是一个笑话呀。
孙友元打着酒嗝说，我们可以顺道游一下屈原祠和三峡大坝，尤其是你这个音乐专业的研究生，可以欣赏一下原汁原味的长江船工号子。当然，还有九畹溪和长江支流大宁河上的小三峡也非常美，但是，这两个景点是游船从宜昌返回时才停靠，按我们的行程，得在宜昌下船，前往神农架。
“你的意思，九畹溪和小三峡就与我们擦肩而过了？”番茄有点着急。
“不会，我们从神农架返回到巫山考察古人类遗址时，可以计划一两天的时间游览附近的九畹溪和小三峡。”
“本来，作为领队，你应该给我们人手一份详尽的路线图的，眼下，应尽的职责不履行，却来卖关子！”番茄的询问，也引起了我对孙友元玩忽职守的不满。
“路线图在我心中嘛，而且，跟余旭东会合以后，他会发给大家此次探险的全程路线图的，他那个才是专业的，我不能越俎代庖。再说，这是探险，不是旅游，不能冲淡主题。所以，我不能放纵你们！”孙友元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很快就干掉了五瓶，或许，酒精作怪，他这个精明的家伙，说话的逻辑变得含混。
孙友元一唱主角，原来的游戏就难以为继了，本来我是想看看吉娟扮潘金莲的风骚状什么样子，番茄扮王昭君的弹琵琶状又是什么样子。可是，现在，两个美女都对划拳不感兴趣了，站在船舷边看长江夜景。
我心怀不满，便把孙友元丢在一边，凑到了两个美女中间。
夜色里，江水汹涌，听得见浪花撞击岩石的声音，使我想起苏东坡的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不觉把诗吟了出来。一时间，来了雅兴，便叫两美女来对。
番茄对道：宝石映月，星雨裁云，汇成大银河。
吉娟对道：狂风落地，大雨洗城，吹开万里云。
我装模作样地点评道，两位美女都继承了苏轼的豪放风格，但都对得不怎么工整，但也很有特色，番茄那句诗，在豪放的风格里加入了印象派的元素，而嫂子的诗，更加写实，算是实惠派啊！
吉娟疑惑地问，有实惠派？
我说，有有有，当然有，不信，可以到网上去查！
“没大没小的，竟敢忽悠你嫂子！”孙友元带着酒劲，从座位上一下冲起来，“本来就不是诗人，还在这里冒酸，我来出一句，乐居安你小子给我对上来！”
“欢迎你加入万里长江文学社！”我立即作洗耳恭听状。
请听题：长江啊，真******长！
我想也没想就答道：黄河呀，真******黄！
孙友元见没难倒我，拿起一瓶啤酒，灌下两口，把着我又说：坏人啊，真******坏！
我说，醉鬼哇，真******醉！
孙友元指指我，又指指周围的女士先生们说，大家都去卡拉OK厅，今晚，这小子把歌厅包了，招待大家唱个通宵达旦！
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他没醉吧，表演越来越离谱，你说他醉了吧，他又知道拿我使坏。
吉娟赶快给游客们赔不是，大家别介意，他喝多了，喝多了。说着，便把孙友元往舱里扶，也回过头来对我和番茄说，你们也早点下去吧，有点冷了，别让江风吹凉了。
这时，只听得哇的一声，孙友元吐了吉娟一身。我忙跑过去帮她把孙友元扶住，番茄也来帮忙，三个人跌跌撞撞地把孙友元扶进舱，丢在床上。
吉娟跟我们摆摆手说，你们快去收拾了，好好休息吧，他是高兴到顶耍酒疯，一会儿就没事了。
轮船上的电视，断断续续的，屏幕上老是提示无信号，可能是卫星接收器的信号不稳定。虽然才十点多，但也没什么玩的了，只好就寝。
番茄准备洗澡，打开背包，把内衣和洗浴用品一样一样地拿出来。我在她背后看着内衣，看着洗浴用品，内心的兔子又开始跳跃，越跳越狂，越跳越狂。
“看什么看？”番茄突然转身在我脸上揪了一把。
我只好装模作样地在床上躺下，拿出一张报纸看，孙友元却不失时机地给我发来一条短信，也许是他婆娘吉娟代为操作的，不过，这些都不紧要，关键是那内容：你小子可要小心对付哦，一般来说，处女是很难就范的！
他们也晓得番茄是处女？是我提到过，还是番茄跟吉娟说过悄悄话？如果都不是，那就是他们观察出来的，或者，根本就是瞎猜！有人说，处与非处，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对此，我一直视为笑谈，况且，本人并不重视对方以前的经历，只要她跟了我是一心一意的就行。如今，哪个女孩子能保证，在认识你以前没跟异性交往过呢，可能越优秀的人，关注的异性就越多，经历也就越丰富。因此，在认识你以前，对方的经历没什么可计较可指责的，我历来就没有奢望找个处女做老婆，知道这根本不现实，不过，还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一不留神给碰上了。这叫什么，是不是可称之为，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于是，在番茄抱着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进卫生间时，对着她窈窕的背影，我忘情地感叹，苍天待我不薄啊，三十好几了，打一辈子光棍的决心都有了，却撞上个绝代佳人做老婆啊！
番茄立即转身补充道，撞上的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呢！你笨人有笨福！她在我额头上用力地点了一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头脑要清醒，对她要珍惜。
我说，你也是笨人有笨福，本美男也是守身如玉型！
她干脆在床边坐下说，你娃娃一个“型”字吐露天机，你只不过是守身如玉型罢了，跟我的性质完全不同，你的守身如玉是打了折扣的，还是有故事的！
我立即想起了躁动时在物理系舞厅跟女生跳贴面舞，跟孙友元出去瞎混，以及若干漫长的夜晚在单身钢片床上欲火难耐之际自娱自乐的那些龌龊事。在番茄清澈的眸子面前，便愧疚得不敢作声。我很后悔，怎么就加了个“型”字在守身如玉后面呢？但是，不加的话，现实吗？她会相信一个老男人这么多年没有设法解决过欲望问题吗？
她看我羞涩地低下了高贵的头，以为是认罪了，便问，你以前的女朋友真的不漂亮吗？
我说，以前压根就没有女朋友，本人是宁缺勿滥，你呢？
她说，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最后一个。
我说，那晚你从咖啡厅出来上了一个男人的车，我一直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番茄在我手臂上拍了一掌道：乱说什么呀，那是教我驾驶的师傅，那几天要考试了，白天没时间，我就叫他晚上带我练一下倒竿！
我说，你这样的大美女，应该有很多男人追求，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
她想也没想，愤然道：排斥男人！
异性相吸啊，怎么要排斥伟大的可爱的男人呢！
她说，从小，妈妈就告诉我，男人没有好东西！
我立即作哀呼状：这么说，我也不是好东西了？
她灿然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番茄进卫生间时，我把两个背包和背包里翻出的东西都堆到对面的床上，心想，她一出来，看到这么大堆东西，也就懒得打理，自然就和我同床共枕了。
我进卫生间洗澡时，番茄换下的浅兰色胸罩和蕾丝纱网三角裤，已经洗好挂在脸盆上方的不锈钢架子上了，勾起我无限联想。一时间，血脉沸腾，窄小的卫生间，温度急剧升高，让我窒息。
我急不可耐地从卫生间里跳出来，却大失所望，番茄已经把背包收拾妥当，躺在对面那床上了。
于是，我就想叫她过来，但转而又想，这样过渡，她断然不会接受。于是，我坐到她的床边给她喂牛肉干。
她问，我们又偷吃牛肉干？
我说，这是刚才在甲板上没吃完带下来的，绝不是偷吃。而且，我觉得吃的东西都集中到一个人那里管着不合适，现在不打紧，可是进了原始森林万一走散了，另外的人不是要饿死吗？明天得跟孙友元提一下这个问题。
我喂了番茄一块小牛肉干，又咬住一块大的，喂给番茄，她来吃时，我张开血盆大口和两只有力的臂膀，把她整个人给吞没了。
我的火焰在她身上蔓延，火势越来越凶猛，就在要烧毁她禁区的防线时，她的两只玉手握着芭蕉扇从天而降。
于是，我的欲望从正面进攻改为四方漫游，等待下一次突破的时机。没想到，这时候，道貌岸然的考古家孙友元和老实巴交的吉娟却在隔壁的床上翻腾起来，撞得木板墙喘着粗气呻吟。
我说，现场直播开始了！便想敲敲木板墙，让他们注意隔墙有耳。可是，番茄却一把将我的手拉住了。然后，她红着鹅蛋脸，一下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我钻进被子，开始组织第二次总攻，先头部队以摧枯拉朽之势突破禁区，就要攻占核心地域时，威力巨大的芭蕉扇又挡住了去路。
我满头大汗地从被子里爬出来，报复式地朝隔壁蹬了一脚。
番茄细嫩的手掌一遍一遍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头说：别急，迟早都是你的。现在要了，结婚时，就不是新的了！
我说，反正迟早都是我的，迟要不如早要，再说，也忍不住了。如今，有几个人结婚时是处子之身啊？
她一只手摸着我的头，一只手把刚刚被我击退的睡裙拉回原位说：不知别的女孩子怎么想的？但我一直把结婚看得很神圣，你一定要尊重这种神圣！
我说，那我们就在万里长江之上拜天地吧，今晚就把婚结了！要知道，万里长江之上的结合，多么伟大啊，古往今来，多少伟大的人在这条伟大的江上做过伟大的事！
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可是没法拜父母啊！
于是，我燃烧的火焰随着滚滚长江渐渐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