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老何一边想自己老了会不会像付老一样看年轻人做的事情都不顺眼，一边想着付老昨晚讲他年轻的时候闹文革时候的故事，说故宫都荒废了，院子里面全是野草，晚上还闹鬼，还有好几个人都看到过女鬼的影子，晚上值班的人还梦到她，都传是跳井死的妃子不甘心，最后还是老院长找相熟的道士画了符，偷偷贴上了才消停。本来还有人想请跳大神的，怕影响不好才没有弄，反正不管有没有，后来就再没人见过那影子了。故宫里能卖钱的都有人偷，石头台阶下的青砖不算，连院子摆的那么百十斤重的铜鼎都能被偷出去卖。老何想自己怎么没有早生20年，也能到故宫顺点东西出来。
结果付老调侃他怎么不再早生120年，八国联军烧圆明园的时候，老何也去顺点，不比故宫里面东西多嘛。真是断片了，其他的东西，老何也不记得了，付老说这玉有伤，得赶快通知梁老板，别把价钱喊高了，议定了再反悔就坏了行里规矩了。
梁还没有混到有电话的级别，所以老何一天上班都心不在焉的想着下班赶紧去找梁，晚上一见面，老何就迫不及待的开口：“这玉有点毛病，不过这个级别的东西不要的话，怕以后我们再遇不到了，万一真是嘉亲王的东西呢。你没讲定价钱吧。”
“我怎么会讲定。我就等着你挑好毛病压价钱呢。他开价就几万块，我们怎么出的起，看我不把这个裂纹的玉讲的几千块，还非得让他卖给我不行。”
老何看着梁老板自信的表情，心想这小子还真是做倒卖的奇才啊。
梁老板心里算这价钱，想着认识老何真是人生的贵人，不然凭自己本事，早被人坑了几轮了倾家荡产了。不过得好好给老何点甜头，不然让这么好的技术员到别家去做就不好啦，到底该合作这个店还是只分利给老何呢，梁没有想定，还是商量眼前的事情吧啊“老何，卖家我也打听了，好像真是宫里出来的老太监，故宫倒了没有依靠，给人家看门活到现在的，人也七老八十了，无儿无女的，没有什么盼头了，想把手里一点东西给出了，买个好墓地给算拉倒。听中间人讲他手里还有几样东西，要不我哪天问了地址，咱们去看看？”
“当然好。现在咱们要多入手几件。将来见着好的再置换。”
“咱们手里现金少啊。”
“我上次挺王道讲的赚钱的门道，比弄古玩块，要不我们跟他先干两天。”老何认真的说。
“你们文人做的事情，我会弄吗？行，我先过去看看，干不了弄个后勤肯定干得了。”
两个人想好了就往王道处挂了个电话商量，梁老板问:“老何，王道是什么单位的，他还有电话呢?”
王道没有单位，他算是个个体户吧，这是往他们家胡同口服的门市部打的电话，王道如果在家，人家会帮忙喊一声的。”
电话那头的摊位老板倒是很热情，都是老邻居了，帮忙往王道家跑了一趟叫王道，结果王道没有在家。
梁老板看了看公用电话卡的余额，对老何讲:“咱们买玉用的是急钱，现在给王道打工也来不及阿。”
“那我也不认识其他的有钱人了，就王道这小子还挺能在社会上混得。”
“那我们过去他家里看看吧。”
“嗯，我上次去他小女友在家，挺纯的小姑娘。”
两人一推王道家的门就吱吱呀呀开了，这小子懒到门都不锁。还是上次来的样子，颓废范的烟灰弹的到处都是，旧沙发帮上也被烟头烧个窟窿。梁老板和老何捡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了，商量着怎么快点把玉弄到手，顺便拜访一下玉主人得安排。
“我们得赶快弄到一点活动资金啊，不然寸步难行啊。“梁语重心长的讲。
老何很同意的点了点头，“这也不能急，一步一步来，王道，我认识他很久了，混社会的，总归要仗义一点。他能出多少不好说。应该够我们这回用的。“
王道是开着他的二手桑塔纳回的家，一件老何就及其热情的寒暄了起来：“我都忙死了，
老弟也不来看看我，是我最近交稿子太勤快了吗？可想你了。这是？“
老何把梁老板介绍了一下，没有直接讲出两人的来意，只把工作上的事情先闲聊了几句：“你知道吗？今年矛盾文学奖推荐又开始了，很多人来找我们主编，争取个提名也好。”
“矛盾？奖金也不多，就是个名气呗，我不稀罕。”
“你想报名也报不上啊，没有人提名你啊，要是我是主编，第一个挺你。”
“呵呵，老何，你怎么突然会做人了啊，我看你带朋友来，一定是有事情，我上次跟你说一起下海干影视公司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啊，你看街上广告公司什么的都满了，我们再不跟上就晚了。“
“你也知道我就是喜欢淘换东西，写段子太累心。我怕累倒在工作岗位上啊，我们俩是真有事，我们要点钱急用，但是思来想去，就你手里有点闲钱。“
“我的钱都是要花在女人身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挣这点，都不够我那几个女友分的。“
“那你就换女友呗，反正早换晚换都是换。“
“你说的啊，你替我找来几个新鲜货色，我马上人民币奉上。“
“我又不是你，去哪里找啊。“
“那就要钱没有了。你不要怪我啊，老何。’
“王道，你赖也没有用，我都开口了，今天借不借？”老何也没有别的招数，只能跟王道纠缠了。
“那咱们先吃饭吧，要是哥俩把我王道今天喝躺下了，我王道认了，多少，只有我有。“
第二天，老何怎么醒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是怎么睡了，9点了还在王道家沙发上，应该马姐都急死了，这个老何把上班也忘了，只记得越好王道今天去取钱了。老何爬起来摇醒横躺在床上的王道。王道满嘴酒气的嘟囔：“钱可以给，你们俩都要给我的影视公司帮忙，一个都不能跑，现在太缺人手了，我都忙的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