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这些词用完,都不足以描绘他的一丝风采。”
这两个大男人开始胡吹海揩,夸奖着另外一个男人。
“是不是美的连皇帝都被他迷住?还要把皇位都禅让于他?”刘梁芸接话,这么一说她好像有点印象了。
“嗯,皇帝的确被他迷住了,当真说过要把皇位禅让于他。”
“只可惜最后皇帝也没能保住他,落得的自刎的下场,那么一个清俊儒雅之人,怎么可以被王莽那种莽夫亵渎?”萧子若若有所思的感叹。
“董贤?汉哀帝?我好像知道你们说的是谁了。”刘梁芸轻声呢喃,汉哀帝和董贤的故事她还是在喜欢看小说的同学那里听来的,董贤可谓是把班里几个花痴女的心都给勾走了,她一时没想起有这么个典故来。
“你又知道我们说谁?”萧子若不置信的问,她刚才还问董贤是谁,怎么转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现在是什么朝代?年号是什么?”南朝是南宋?南齐?萧梁?还是南陈?
“嗯?”萧冯二人对望一眼,缓缓道:“如今是南陈当朝,桢明二年,问这个作甚?”
“南朝?桢明二年?”刘梁芸一愣一愣,半天没缓过神来,她读书少,南陈倒是听过,也是电视里看来的,可真没弄懂那些什么年号之类的东西,她知道公元前和公元后这几个简单的词而已,至于其中的那一年代表了那个朝代那些事,她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自己落了一个架空的武侠世界里,根本就与那些历史没关系,这会儿知道有个汉哀帝,有个董贤,还有个南陈,她开始头疼了,接下来呢?要到哪里了?
“南陈是不是有个叫陈叔宝的皇帝?”
“你找死啊?”冯玉铮伸手想捂住了刘梁芸嘴巴,眼睛盯着她警告。
“皇帝的名讳可别乱叫,梁兄你真是糊涂了。”萧子若也眼神躲闪的四下探望。
刘梁芸则被他们的话里的消息更加震惊了,南陈最后一个皇帝是陈叔宝,连头连尾算起来在位仅仅七年时间,后向隋朝投诚,最后的结局好像是病死吧?隋朝?隋朝的后面紧接着就是唐,大唐盛世?为什么不让她一开始就穿越到唐朝,最起码没有战争,她也不用跑到那个什么鸟不拉屎名不见经传的南锡国去白白做两年奴隶,还差点丢了小命。
“就算穿到唐朝又怎样,那么点芝麻绿豆大的知识还是电视上看来的,说不定连个宫女都混不上呢,还不如留在这里,免得丢人现眼,遗臭万年。”
“梁弟你嘀咕什么?”萧子若见她自言自语,好奇问道,怎么说也是妹妹看上的人,虽说已经不可能有机会成为他的妹夫,可再怎么说当初他还说要跟着他学剑,如果不是当时分道扬镳,说不准今天做梁云凤师傅的人就不是那冯玉铮,而是他萧子若了,他好歹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总不比他冯玉铮差了去。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和萧姑娘没缘分,害她伤心了,于心不忍。”刘梁芸信口胡来,她这会儿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东西。
萧子若闻言尴尬一笑:“馥凝太任性了,梁弟你也不必介怀,她身怀武艺,何况是在这城中还没有几个人敢得罪她。”
他说的也在理,萧馥凝十八九岁的成年人,哪里还用得着别人担心。萧子若和冯玉铮慢吞吞的走前面,一路聊着这两年里发生的奇闻怪事,刘梁芸无趣的跟在后面,见两人不理会自己,便翻身上马一扬鞭子,往远处扬长而去。
“小芸?”冯玉铮见刘梁芸跑开,想要说什么话,被萧子若拉住了。
“他好歹也是冯兄亲手调教的高徒,还怕别人抢了去吗?”
“那倒不是,他第一次来这江陵,我怕他迷了路。”冯玉铮辩道,他岂会担心她,遇到她只有别人倒霉的,只不过她有个缺点,辩不了方向,到时别走到哪里去都不知道。
“呵呵,那倒是啊!不过他毕竟乘马而去,你我二人怎能追赶得上?”
“唉,随她去吧,大不了我花些时候找上一番便是。”
刘梁芸则不然,骑着冯玉铮的宝马一路狂奔,临出城门时撇见一小摊上卖着各色糕点,做得极细致,还冒着腾腾热气,不由得兴奋的勒住马一个闪身跳下,拉着马缓缓踱着摊贩面前,往怀里摸出钱袋,袋子里有冯玉铮给的五十文铜子儿,说是给她的零花钱,她的私房钱还有二十多两,遂而笑眯眯道:“大叔,您这糕点怎么卖?”
那卖糕的老者见刘梁芸一副斯文有礼的样子,便笑眯眯的回道:“小兄弟,老者的糕点不但味美,价格也公道,一个铜子儿两个,两个铜子儿五个。”老者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比划。
刘梁芸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的确很公道,两个铜板就可以买五个鸡蛋大的精致糕点,冯玉铮给她五十文,真算是舍得了,不过,他若知道她刘梁芸私房钱的零头都有他的全部身家多,不知道会怎么想。
“给我来二十文的。”刘梁芸故作豪爽的开口,老头一愣,随即马上露出一副兴奋的样儿,她哪里知道,这年头做点小生意,一天下来还卖不的二十文,她一个人就把老头一天的生意给做了,人家能不兴奋吗?
“小兄弟,糕点您拿好喽。”老者笑眯眯的接过刘梁芸给的铜板,开心的一个个数着。
刘梁芸把用粗糙的黄纸包好的糕点搂在怀里,牵着马一边吃一边往出城的大门走去,出了城,便是一片苍翠高低不等的树林屹立于官道两旁,这时候的官道,已经是用工整的石条扣成的道路了,看上去很是整洁。临近城门还有一些摆地摊的小贩,进出城门的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那两位大哥也不知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慢吞吞的。”刘梁芸心想不如自己先去林子里兜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之类的,在玉虚门的地盘上,可是有成窝的兔子等着她抓,不知道江陵有没有,想到就做,刘梁芸一个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便往林子里走去。
刘梁芸不愧为现代人,十足傻劲儿,日正当午,怎么可能有动物出来觅食?牵着马在偌大的林子里兜了岂止一圈,最后她被太阳炙的软绵绵的浑身黏糊,只好放弃寻找野物,寻了棵大树把马一栓,两腿一扒拉,直接躺地上了。
烈日当空,微风徐徐而过,正好扫去了热气,阴凉的树荫下,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刘梁芸惬意的吃着糕点,在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之后,她微微一笑,“想不到我这么个瘦不拉几的人有一天也能吃完二十三个糕点,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嘿嘿!”说着,她自己也笑了,二十三个,最起码也有一斤半多,真是能吃啊,说出去都不好意思了。
“饱暖思**,这么好的午后的时光,我还是睡一觉先。”说着她便懒洋洋的把包袱往头下一枕,闭上了眼睛,在一阵阵微微和风中,困意不一会儿吞噬了她的神智。
刘梁芸那厢在做美梦,冯玉铮这厢倒是急了,一路在城里游走都没有看到自己的爱徒,萧子若也是跟在冯玉铮身后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乱蹿。
“哥哥?”萧馥凝出现,一把拉住了萧子若,看了一眼冯玉铮,不乐意的叫了一个冯哥哥。
“馥凝?”二人一愣,“你来作甚?赶紧回家去吧!我和冯兄有事。”
“梁公子呢?”见刘梁芸没和这二人在一起,萧馥凝便问,心里还在为刘梁芸的龙阳之好而纠结,这会儿却还是想见着他。
“馥凝,你且先回家,梁公子他已经先冯兄一步回建康了。”萧子若不想妹妹生事,便撒了个小谎。
一边的冯玉铮也无视这个谎言,见馥凝看向自己,便赞同的点头,“我让他先行回去给师傅报讯。”
“我?”萧馥凝显然不信这二人的话,但又不好发作,只得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看着萧馥凝远去,冯玉铮一撇嘴,懊恼道:“也不知道那伙计去了哪堂,辨不清方向还到处乱走。”
“我们沿着建康方向找找看吧!也许他真如你所说,先你一步回建康了。”萧子若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找到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冯玉铮咬牙道,一转眼就跑了个没影,她不会是?心里一个想法油然而生,她不会是想独自一人离开了吧?不过她也不像那种白眼狼。
炎炎夏日无情的炙烤着大地万物,苍翠的丛林也变得恹起来,江陵城外的一出林子里,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是同色碧绿的青草坪,一匹乌黑毛色的骏马正悠闲的啃着青草,时不时还喷着气用力甩动脑袋,以此来赶走鼻子上的蚊蝇。顺着栓马的绳子一路看去,刘梁芸睡得正香,即使微风徐徐,她的额头还是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打湿了那一头胡乱扎起的黑发。
随着一正急乱的脚步声,刘梁芸浓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随即不乐意的睁开了眼,这一睁眼却是被眼前的情景下了一跳,瞬时瞪大了眼。
“小子?打哪儿来啊?”尖细的声音在头上响起,一把磨得铮亮的砍刀刀剑此刻正指着她细细的脖子,刘梁芸保证,只要她一动,她的头恐怕就得跟她的身子分家了,所以,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刀尖,就是不敢抬头去看那说话的人。
“小七,你跟他那么多废话干嘛?”又是一个声音,随即声音的主人疾步到刘梁芸跟前,二话不说向着她本就没有肉的小腹处便是狠狠一脚。
腹部传来一阵痉挛,盯着那只船一般的大脚,刘梁芸还来不及开骂的时候,眼泪就不争气的从眼眶滑落了,怎么说她也是女孩子,在没有任何防御的情况下挨了那狠狠的一脚,还是踢在腹部,她整张脸霎时就白了,身子也瞬间无力起来,无奈又有两把亮晃晃的大刀驾到了脖子上,她只得狠狠的拿眼瞪着那几个罪魁祸首。
“看不出这小子还有点家当。”那个踢人的家伙这会儿已经把刘梁芸的包袱抢走,里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把她这次带出的那点银子也全数揣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