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梁云凤的穿越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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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逃离

刘梁芸心想,不能再拖了,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心下一狠,趁着王炽收拳的那一刹那,刘梁芸一手利索的拔出了捆在小腿上的短刀。

“去死吧。”短短的三个字从嘴里说出,她毫不犹豫的把短刀递了出去,王炽一脸不置信,眼珠暴突的老大,他能感觉自己的脖子被利器划过了,切肤之痛有点辣辣的感觉,眼前的女孩正一双犀利残忍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

勉强伸手摸了一下脖子,粘稠的液体热热的,他嘴里艰难的冒出一个字:“你......”殷红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整个身子重重的倒下了,想必他死也不会瞑目。

外围开始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呐喊,那些个人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下注买谁赢,自己即将有大把的银子跑进邱明轩的包包里,他们都在为场中那个身上没有几处伤,瘦弱不堪仿佛风衣吹就倒却又仿佛大山一样屹立不倒的小子欢呼着,雀跃着。

刘梁芸看着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人,他已经死了,殷红的血正从他的脖颈处咕噜往外冒,留在木板铺成的地板上,显得更红,更刺眼,更醒目。

这就是杀人吗?有点心慌,有点难受,有点心放回肚子的感觉,还有,那么一丝兴奋,一丝快感。刘梁芸很惊讶自己的表现,杀了人竟然会兴奋,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女生,她在杀了人之后的感觉竟然是兴奋,真是可笑。可是,如果不杀了他,那么下一刻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自己,那一刻,他的心里应该也是兴奋的。

俗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自己能活下去,这个世界,想要生存,就必须付出,而这里的付出就是好不心软杀掉你的对手,道理就这么简单,就看你想通没有,而且换了他,对自己不也没有手下留情,何必去自责。

这样一想,刘梁芸不由得释怀了,被裁判将自己的手高举起那一刻,肖无颜奉上了一小袋重重的东西,看自己也露出了一种怪异的表情。

刘梁芸被热情的请下了擂台,那些看客也兴致怏然的离开了,楼上主座,邱明轩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盯着离去的瘦弱背影,这个女子到底还是与众不同的。

刘梁芸带着不算平静的心情回到屋里,确切的说是奴隶的牢房里,花月朗已经苏醒,见刘梁芸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痕,眼里的担心才退却。

“梁弟,我好担心你。”花月蓉紧紧握着刘梁芸的手,泪水早已布满了她的一张小脸,或者说,从刘梁芸被带上擂台,她的哭泣就没有停过,这会儿一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红肿起来,。

“咳,咳咳,有没有,伤到,哪里?”花月朗平躺着,想要撑起身子来,被刘梁芸制止,却还是虚弱的问道。

“没有,没有,你好好养伤,看,我得到了好多的赏银。”将肖无颜给的赏银献宝似的拿出来,交到花月蓉的手里,刘梁芸笑眯眯的说道:“我一直从进来就用朗哥你的钱,如今我可以挣到钱了,就要帮你们负担。”

“我既然,认了,你,做弟弟,照顾......”

“朗哥,你受了伤就不要再说话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哥哥,月蓉就是我的亲姐姐,我照顾你们是应该的,何况你们已经照顾了我那么久,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们不是应当的。”刘梁芸说的这个是良心话,人家就这样无怨无求的照顾了自己一两年,自己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而一点贡献也没有呢?

将花月朗的一只手拉起,刘梁芸认真的说道:“有朝一日,等你伤好了,我们哥儿俩一起好好大干一番,你是第一武士,我就是第二武士,将来这炼狱楼就是咱哥俩的天下,说不准哪一天......”

没有再说下去,看了一眼四周,在花月朗的手心里写下了一个字‘逃’,看见花月朗心惊的眼神,刘梁芸微微一笑,坚定的点了点头:“就算为了月蓉姐姐我们也必须这样做。”谁愿意一辈子只做奴隶。

看到刘梁芸眼里的坚定,花月朗的心里也闪现了一丝不确定的希望。

“只要我们坚持不放弃,万事皆有可能。”坚定的语气,她想给他决心,想给他希望,不等他回答,刘梁芸疲累的说道:“我今儿个可是第一次杀人,累了,先睡了啊!”

不理会花月朗眼睛的震惊,刘梁芸懒懒的往一旁的枯草上倒去,这一年多来,她每天都是睡在这个草堆上,从一开始的整夜冷得失眠,变成了如今的到头就睡,还能打呼噜,凡事就是两个字,习惯。

能吃能睡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可是今晚刘梁芸睡不着了,当时在擂台上一心只想赢,甚至毫不心软的想到了杀人,还毫不手软的杀死了人,这会儿静下心来,却是那般的不得安宁,不知道死后会不会下地狱,想到当时的嗜血和残忍,刘梁芸的心里更是后怕,现在这个刘梁芸还是当初的那个刘梁芸吗?早已经不是了,也许从离开舅舅,舅妈那一刻起,那个胆小怯懦的刘梁芸就已经死了,而替代的,一个有主见有心计甚至是有预谋的刘梁芸,就已经诞生了。

不然为什么要在妈妈的面前装可怜?为什么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妈妈的施舍,接受妈妈的爱,真的是因为可怜妈妈的孤单吗?对赵莹下的死手,一口下去竟能咬断她的一根手筋,这不是残暴嗜血是什么?不是残忍恶毒是什么?也许,自己的骨子里从头到尾都是残忍的。

在现代的社会里,被那些所谓的道德伦理和律法勉强压制住了,来到这里,很自然就脱离了那些东西的束缚,所以,她灵魂里最残暴的一面终于爆发出来了,而将这一切引发的,恰恰就是这炼狱楼里时常发生的血腥打斗。

刘梁芸开始感到良心不安了,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自己会是这种凶残的人?她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所以,她必须逃离这个让自己改变的地方,如果继续待下去,还不知道自己将要变成何种模样。

不出预料的,往后的日子里,刘梁芸都会被迫参与打擂,也意外的,没有输过一场,几场擂台打下来,刘梁芸成了继花月朗之后的搏艺场第一武士的称号,花月朗的伤势一直拖了半年之久才痊愈,此时的刘梁芸虽说不上身经百战,却也是经验丰富,上了擂台也不如第一次那般畏首畏尾了,该进攻绝不拖延,下手那叫一个狠,让很多不得已打擂的对手都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梁弟,想不到你才不过十七岁,竟是比我更出名了。”花月朗打趣的笑道,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竟能比自己还厉害,而且还是他的手下带出来的,真是有点不敢相信。

“朗哥觉得出名重要吗?还是妒忌弟弟我了?”刘梁芸也会开玩笑,一只枯瘦精干的小手在花月朗眼前晃悠,笑得只有牙齿不见眼睛,她从不介意和花月朗说名利之事,是人,都会在意名利的。

此时的刘梁芸,黄而瘦的脸颊,透着一股子精明和健硕,加上后天发育不健全,根本就与女人两字儿不搭边儿。

“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如果真是,我当初就不会把一身本事交给你了。”花月朗说的这的确是真话,对刘梁芸,他从未藏过私。

“你的伤,确定全部好了?”刘梁芸一改之前的嬉笑,认真问道:“武功恢复得如何?”

“全好了,要不要切磋一番?”花月朗很认真的说道,比起了架势。

“不用切磋,既然好了,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刘梁芸冰冷认真的语气,她等的就是花月朗的伤势痊愈。

“梁弟你......”是真的打算离开?一脸讶异的盯着眼前的人,花月朗似乎不相信,这小子居然真敢?

“弟弟说的是真话,难道朗哥当真愿意一辈子呆在这里?”刘梁芸有点失望的问道。

“不愿意,可是,月蓉不会武功,我担心......”

“哥哥,我......”月蓉自责的低下了头,从小就连累哥哥,她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带不走一个弱女子吗?”刘梁芸握着花月蓉的手自信的说道,虽然她心里也担心,可是为了不再过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必须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

“你要知道,如果被抓回来,我们可能会被打死。”花月朗语气凝重的说道。

“我不怕。”花月蓉坚定的说道。

刘梁芸也坚定的点头,死,是人都怕,可是,与其为了给别人赚钱给别人当乐子,然后每天担心被打死在擂台之上,连睡梦里都想着如何打赢对手,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来得痛快。

“呵呵,梁弟和月蓉都不怕,我做哥哥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我们三个一起死,下辈子有缘在做兄弟。”如此坚定的豪言壮语,三个人将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逃离炼狱楼,势在必行。

有了决定就得付诸行动,时间就定在下一次打擂后的晚上,当晚,刘梁芸以拉肚子为由,躺在床上一直呻吟着,以此躲过当晚的打擂,花月朗则佯装旧伤未好,一瘸一拐的在房间里练习,花月蓉一脸忧心的守着刘梁芸,偶尔假装给她擦擦汗。

擂台之上是正在进行生死肉搏的对手,由于擂台之上耀眼的火把,奴隶房范围则是倒影在黑漆漆的阴影之下,从看台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外围呐喊助威的声音经久不息,屋内的三人悄无声息将门上的锁敲掉,猫着腰走到了搏艺场的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