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天的到来竟是刘梁芸进入的第七天了,虽说花月朗教授她的武术耍起来是有那么点样子了,可是实不实用还真不知道,毕竟没有实战经验,她好怕一不小心就抽到自己,被那些大块头几拳就打得跟软稀饭一样了。
花月蓉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眼里的爱慕伴着浓浓的哀愁看得她更是心酸不已。
这丫头看样子怕是喜欢上她了,这可让她如何是好,可在这种地方,她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孩子。
“梁弟,不会抽到你的,那些土豪劣绅怎么说也是想找乐子,想赢钱,怎么会拉你这个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去打,那不摆明了想输钱吗?”花月朗细心安慰刘梁芸,这个小身板看上去瘦翘翘的,哪里够那些大块头一拳过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刘梁芸无比凄凉的说道,她也不想上那个什么擂台的,可好运会一直眷顾她吗?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认真刻苦的练习武术和拳术,最起码到时候真抽到了,也不至于输得很惨。
刘梁芸开始了不要命的训练,比之前老徐折磨自己还要恐怖,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刻薄自己。
值得幸运的是,刘梁芸的生理期一直没有来,刘梁芸猜想,要么就是换了地方水土不服,要么就是这样死练活练不要命的锻炼,导致内分泌紊乱了,乱了也好,在这么个破地方,连一块好一点的棉布都没有,还提什么现代纯棉舒适的卫生棉?这年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炼狱楼里的女人,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也许,有时候上天还是会眷顾某些人的,自刘梁芸进入炼狱楼以后,每日刻苦的跟着花月朗学习武术,而花月朗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小伙子,每月逢五的打擂,他都博得了满堂彩,不但为那些富绅博得了大把的银子,也为自己拿到了作为奴隶而言最无上的光荣,搏艺场里的第一武士的称号,还有每位富绅老爷们的赏银。
虽说每次打擂的时候,刘梁芸和花月蓉都在外围心惊胆战的担忧着,花月朗也好几次被对手打得浑身是血差一点就爬不起来,可最后在看到妹妹和刘梁芸满脸泪花的时候,又仿佛被人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将对手狠狠的撂倒在擂台之上。
最后,花月朗被作为胜利者抬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刘梁芸和花月蓉更是哭得凄惨,刘梁芸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花月朗的称呼由花大哥变成了朗哥。
看见两个叫自己哥哥的人,花月朗纯真坚毅的轮廓上显现了难以掩饰的笑容,“哥哥没事,哥哥又胜利了。”
花月朗心想,月容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无形中,他同样把这个一心依赖自己的小梁也当成了亲弟弟,因为他总是长不大的身高,总让他感到心疼,还有他那不怕吃苦,每日专心勤练武术的倔强劲儿,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甚至比起当年的自己简直就过之而无不及,让他打心眼里敬佩。
“哥哥,哥哥。”花月蓉低声哭泣的,一手想碰又不敢碰花月朗浑身的伤。
“月容,你挪一边去,我帮朗哥上点药,这样伤口才好得快。”刘梁芸轻轻拉开哭泣的花月蓉,示意花月朗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褂子。
看着花月朗身上或青或紫的皮肤,还有的地方蹭破了皮,有血珠子渗出来,刘梁芸的心里跟针扎似的,虽说花月朗长期打擂都是胜利的,可假如以后的岁月里他老了要怎么办?
况且,这个世界上哪有常胜的道理,三国的赵子龙,唐初的罗CD是人称常胜将军,最后不是也死在敌将的手里?花月朗只是丰城炼狱楼里的一个奴隶,就算在这里的炼狱楼没有对手,不代表外面就没有挑衅的主。
“梁弟,为什么你一副担忧的样子?”花月朗见一边给他擦药一边眉头紧皱的刘梁芸问道。
“朗哥..”抬头看着伤痕累累的花月朗:“难道我们就要一辈子这样过吗?我真的好想离开这个地方,然后,你,月容和我,我们三个找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过安安静静的生活。”我真的好害怕这种日子,说不准哪天被打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唉!”说道这个话题,花月朗也黯然了,他有何尝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当初和妹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带着妹妹逃过很多次,每一次被逮回来,都要遭到一顿毒打,后来逃了逃了又被抓回来,想是知道逃不了了,他也安心的在这里待着了。
“我当初进来的时候,带着月容逃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每次都被抓回来了,每次都遭到了毒打,后来也就麻木了,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学习拳术吗?”花月朗说完突然问道。
刘梁芸一愣,这?她还真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这些人看他是可塑之才,所以培养他来赚钱?
见刘梁芸迷惑着,花月朗继续说道:“当年我每一次逃跑,都被逮回来,最后一次,搏艺场管理肖无颜打算将我和妹妹处死,却偏巧碰上了这里真正的大老板来巡视..”
花月朗像是回到了当初的时光,一脸的阴霾的讲诉了当时的事。
原来,当花月朗兄妹最后一次出逃被抓回来时,凶悍的管事肖无颜,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下令将他们两兄妹放入关养大虫的地牢里,所谓大虫,其实就是一只扁担花的大老虎。
当时的花月蓉不过六七岁,见到老虎吓得怪哭,而十一二岁的花月朗也吓得尿湿了裤子,无奈那流着哈喇子身体庞大的扁担花老虎没有一丝的退缩,反而兴奋的一步步靠近可怜的花月朗兄妹。
“哥哥我怕,呜呜呜..”花月蓉紧紧揪住哥哥的衣服,一脸的苍白。
而花月朗也是一脸苍白,裤子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苍白的小脸却仍然坚决的盯着那只越来越靠近的老虎,尽管牙齿在咯咯打架,一只手还是把唯一的妹妹紧紧的护在身后。
而这时,一柄锋利的短刀扔在了花月朗的脚下。
“主人?”肖无颜惊讶的问向一旁微笑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脸上一直保持着邪魅的笑意。此人正是炼狱楼的主人邱明轩,他的父亲邱鹤塘便是害死花月朗父母的贪官。
邱明轩并没有理会肖无颜的话,反而饶有余味的看着场子里一虎两人的对峙缓缓说道:“小子,捡起地上的刀,倘若你能杀死这只老虎,我就放了你和你的妹妹。”
花月朗那一刻,那幼小的心灵仿佛是震撼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如何与那老虎斗,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可是,这是难得的机会,赢了他和妹妹就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不是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吗?可若是输了,那自己和妹妹都将成为眼前老虎的腹中之物。
花月朗盯着地上的短刀犹豫了,捡还是不捡?自己真的可以杀死老虎吗?
“小子,要知道,捡起来,你还有机会,若是不捡,你就只能等着被老虎吃下肚子哦?”邱明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骨子里总是嗜血的,此刻他多想亲眼看看一只猛虎和一个小娃娃的殊死搏斗,那场面想想就血脉喷张。于是嘴里继续着诱惑的话:“捡起来,快捡起来啊?捡起来你就有机会离开,捡起来..”
“捡起来,捡起来..”捡起来就有机会出去,多么诱惑人的话语,出去,出去,出去代表什么,出去代表的是自由,自由是多么令人向往的。
花月朗终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短刀,“妹妹,你站在最边缘去,贴着墙壁,闭上眼睛,发生什么,事,都不睁开,知道吗?不要睁开眼睛。”那样即使自己失败,她也不用承受心灵的害怕了,即使最后被老虎吃掉。
回头对上还在盯着自己的老虎,它好像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只是粘稠的唾液随着发黄的利齿往下滴,一双虎眼闪着异常皎洁兴奋的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猎物。
“开始吧!”邱明轩对着一旁的肖无颜说了一句,肖无颜转头跟一个驼背的男人说了什么,那驼背便走到围场里对着老虎鞭子一挥,那老虎便凶猛无比的像花月朗扑来。
“呀。”瘦小的身子灵巧的往一边闪,一只胳膊却被抓出了三条血淋淋的杠杠,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惊慌。
老虎见一袭失败并不丧气,随即优雅的掉转身子,仰头狂傲的一声嗷吼,又一次凶狠的跃起向目标扑去,花月朗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扑过来的猛虎,向侧边一闪,往地上一个滚,最后还是惊险的闪过了。
老虎见二次攻击不成,想是有些泄气了,恼怒的又是一个猛扑,花月朗再一次奋力滚向一边..
老虎的每一次攻击都是那么的凶猛,却很古板,在花月朗的几次成功躲让之后,竟也摸到了有些门道,一人一虎,一个猛攻,一个却只能丝毫不松懈的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