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趁虚而入,搞走了三台电脑。这件不幸的事发生后,小强是第一个发现的。不过,下午的语文测试,小强是第二个出场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虎哥。
当时虎哥离场的动作很大,啪地—刷下就站起来了,相当之干脆利索。敛尽了当时全场的所有眼球,之后,虎哥便在众目窥窥之下,带着凝重的脸部,脚步生风,匆匆的像是已经知道电脑被盗的惊噩似的,愤愤离场!
马腾跃是目移送走虎哥的,心叹:“真TM潇洒!”
虎哥走后的第十五秒,小强站起来。大概齐是效仿虎哥威武,也是,啪——下站起,被主监当场喝住:“小声!”
小强当然无视。亦在众目窥窥之下。带风离场。
两个像风一样的男人!
可后来据说,据小强说,潇洒的虎哥是没有回宿舍的,而大概齐是满意了自己语文做的答卷,为犒劳自己,吃烤串去了。虎哥走的很快,这一快,竟走到了隔壁的小吃街去了。
后又据说,据虎哥说,自己是先回宿舍的。只是走到门前,才惊奇的发现,自己是第一个走出考场出来的,这不是重点,重点和难点是,自己没有拿宿舍开门的钥匙。虎哥是一舍之长,当然从来不带钥匙,理由很简单,你见过哪个黑社会老大是自己点烟的?只是,不解为何虎哥当时没感沮丧,反而能兴奋奋地跑去吃烤串。
这是有何关联的动机么?不过真是个费解的疑问。
可马腾跃当时是没敢去询问个明白的,因为当时的情境里,虎哥在表达出这段话的时候,表情认真,脸色凝重,即使同样是受害者的马腾跃,也要情不自禁施舍些自己本就薄少的同情。
不过,虎哥走路很快。起初,马腾跃是不相信的。可经过下面的事,他深信不疑了。
小强是第一个回宿舍的。据小强回忆,他是匆匆往回赶的。回去碰了门。因为他是看着虎哥走出去的,所以也不怀疑虎哥是第一个回宿舍的。故没多想虎哥拿不拿钥匙,只是一路尾随而去,也便见门便撞,谁想门是锁的。
马腾跃惊奇,表示不解,据两人所述掺杂分析,小强是该与虎哥打照面的才对。两人起步只差十五秒的时间,何故如此悬殊,使得虎哥能先回宿舍未遂转而再吃烤串,却没与尾随其后的小强碰头会面。怎么理解?想是可能两人走了岔道,可是虎哥摇头,表示否认了这种说法。这么一来,疑问加深了。
当疑问正处迷云雾里时,突然想到一段往事。顿时,马腾跃思绪峰回路转,一切疑团旦刻间,烟消云散。
他想到了前段日子在学校运动会的田径1500米的比赛中,虎哥曾荣获了系级选拔的第一名。当时的参赛选手,虽说除虎哥之外只有仅报赛的两名。不过,仅在三人的比赛角逐赛场上,虎哥的不负众望,拼劲搏取,使出了浑身解数,终是克服心理生理上的种种考验,才在最后关头,小小崭露头角,险胜获冠,取得了荣誉!
只是,这场比赛,他们舍里没有一人是亲眼目睹的。都不知虎哥有这般威风,早知当初,舍里是肯定要前去助阵的,如今悔意晚矣。可恨的是,当舍友纷纷回到宿舍,看到桌子的最显处平坦着一张“第一名”的荣誉证,再边有刚新饮尽的青岛啤酒,里面尚有残留的沫子,站着一瓶,倒着一瓶,到处散落的,还有些许花生米屑。而虎哥,红彤着脸,躺在床铺上,显露笑容地睡着着。
那张红本子,起初还被误以为是学校给的“文明宿舍”证书。
打开一开,虎哥的?
大家沸腾了,争相传看,一张张吃惊的脸。老大会儿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什么的。
他还有这本事儿?
大家不禁地要看此时正熟睡中的虎哥,洋溢满脸笑容的他,议论纷纷。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最后大家争论的结果是:虎哥是用眼前这两瓶还带沫子的青岛啤酒贿赂了与他竞争的的两名强悍对手,于是在比赛中赢得了荣誉。
可疑问又来了,瓶子是怎么回事?怎么贿赂了,还给拿回来了。大家相环一顾,看着熟睡的虎哥,齐声厌恶:咦……小气!
虎哥依旧熟睡中的那般笑。
就在那天,他们舍里在趁虎哥熟睡之际,平均分了那袋散落之余仅剩有的几粒花生米。为此,猴子跟兔子闹得好不愉快,猴子说他爱吃花生米。
问题是,兔子也说爱吃。
不过,他们是考虑到虎哥醒来会不会大发雷霆的问题的。于是,沈小刚彻彻底底的将宿舍的卫生打扫了遍,以造成花生米是被清理倒掉的假象。
可大家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醒来的虎哥,还真有趁上厕所的时候,刻意向垃圾桶处瞅了几眼的动作。为此,大家鄙视了虎哥好些日子,也由是,愣不承认虎哥获有殊荣的事实。
不过,马腾跃与大家心里是清楚的,虎哥的确是跑得快的。如今小强以身试法,也再次侧面证明这一事实,并同时正面证明了,虎哥走的也是快的事实。
小强继续说,当他打开宿舍,走了进去。心里那瞬,他承认,他确乎是对虎哥何去何从的疑虑从头脑中打消了,像蒸发那样的,没有了。倒并不是说眼前就看到了虎哥的身影,那多邪乎,而是眼前呈现出了一片难得的熟悉与安详,那凌乱未叠的铺被,又是老胡的吧,狼藉成片的浊物,在地上横七竖八,那样的肆意自由。饮水器,哦,绿灯已亮,看来工作正常,热水供给充足,不过自己现在还是喜欢来上杯能够一饮而尽的冷饮,那多爽气。心里想着,身已走了进去,从满桌电脑林子似的地方,抽出自己的小水杯,好精巧的饮具,与虎哥的那只大桶杯相比,自己的又是多么袖珍迷你的,再看桌布,颜色黯淡了色彩,红成黑了,瞥眼看到老马那本螺放在窗头处的《红与黑》,想想,正对此衬。想起老马,遂往老马的床位去瞧,唉,也没叠被。于是心生厌恶,自己是很讨厌不叠被的,再看自己的床铺,哦,也没叠。
小强说,他于是拿着他那只精巧的小水杯走到饮水器前,的确随心的接了一杯冷水,不过饮了一口,不凉。他将饮水机调成了制冷。转身扭头间,他发现头顶上的那两团黑呼呼的风扇是转着的,妈的,我怎么才发现这个家伙是开着的,吓我一跳。小强心里如是埋怨了番自我的迟钝。
小强坐在了小白的床铺边,小白也是没叠被的,喝了口水,心里埋怨了小白怎么也不叠被,跟老胡学的,看来是学不来好了。叹着气,又看着顶上的黑风扇,心想,浪费了。懊恼,这到底是哪个家伙最后走门不知道关了这家伙。真可恶死了。眼睛盯着这家伙,喝了大口水,嘿咻嘿咻的转,却没有半缕清风。这家伙不只是这时候废物的,晚上也没风的。擦!算了吧。
看见电脑,想起了自己的地下城。
再刷两个图?刷两个就刷两个,反正无聊嘛,饮尽了最后一口冷水。
挪屁股到电脑前,掀开本子,推了推眼镜,恩下开机键。
虎哥呢?又想起来虎哥了……眼睛不自主的向虎哥的位子瞟了眼,本想和虎哥一起回来打cf的。唉,真是。
……哎?觉得有什么不对,不过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推了推眼镜。哎?不对劲儿呀。看老胡,看老马,再看整个桌面,光突突的少点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
哎呀!小强突然呀然一惊。身子也跳了起来。电脑!
先是给虎哥打的电话,虎哥当时在吃串儿,雾浓着声音,恼了:“没事吧,你!?”
回到宿舍,小强说,虎哥是匆匆撞进来的,一开门就喊着:小强?没事吧,你……,是拖着“你”字……一直匆匆虎到自己的电脑桌边,看到真的桌案秃无,才怔在那里,哑然无声的怔在那里,脸一下子凝重地发黑,没了刚先回时和匆匆离场那时的半点威风,颓然地瘫坐在小刚的床边,好大会子的沉默,适才清醒过来似的口中喃喃:完了,完了……说话时显露出一幅绝望地想让人马上去死的表情,忧郁眼神,无奈搔着头,拿出电话:“报警吧!”
是小强先想到了宿管大妈,然后去和虎哥一起去调录像。下楼梯时,给马腾跃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