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望的,在这个附近没有网吧。马腾跃和小强寻找了好久,愣是没找到,很诧异地认为:“北京到底是政治性的大都市。单看城市建筑的排场就这么严肃,连家娱乐性的网吧都没有。”刚说到这里,小强就指着一根路灯杆儿,摇摇头说:“看呐,星辉夜总会。这够不够娱乐性呀?在招女服务员呢?月工资七千到八千……”“哇!这么多?”马腾跃一把蹿了上去,一看果然,啧啧感叹起来:“可惜喽。咱俩又不是女生哎。”小强听完,恍然地一拍脑门说:“哎呀,对了。还得买水,既然找不到网吧,那咱们就先回去吧?那俩人肯定等急了。”“不急不急,咱再找找。”马腾跃有点儿故意了。“急了,肯定急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去买水。”说着话,看到前面有一家便利店,小强急匆匆地奔了进去。马腾跃背后摇摇头,看看眼前的首都之夜,灯彩辉煌,充满诱惑,心中忍不住萌芽出一丝丝儿不舍离去的留恋来。他忽然想着,若是自己能够立足在这所城市当中……
这时,手机吱吱吱震动起来,掏出一看,是王雪打过来的,马腾跃慌慌接通,听到对面慌慌张张的声音说:“你俩在哪儿呢现在?地铁要锁门了,把我们大家都给撵了出来,现在就等你俩呢。你俩快回来呀。”马腾跃连连说好,赶忙挂掉电话,起身跑进那个便利店去找小强。看到小强还在发愁挑拣着给心爱的姑娘喝些什么好,见马腾跃过来,忙拉着他也一块儿给自己拿拿主意,马腾跃抽出两瓶农夫山泉,说:“得了,快走了。地铁要关门。”小强看看农夫山泉,很有异议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早被马腾跃推搡着交过钱,出来了。
二人跑回到地铁站大厅时,大门已经关了,厅里的灯也熄了。一群人黑压压地聚在大门外,像是要密谋发动一场革命似的。看着他俩跑过去,人群开始喊话:“是他俩不?这不回来了?好了,人齐了。”那个背包男接下去说:“大家都准备好去哪儿了么?是都去火车站么?如果真这样,我又可以给大家带路。不过,我和我同学都不打算去那儿。”与其是冷笑话,不如说是啰里八嗦唠里唠叨。马腾跃没有理会这些,单问王雪:“你们怎么打算的?”“哦,我们是这样,我们不回去。就留在北京继续找工作。”王雪坚定着口气说。“可是,今晚你们住哪里?附近我们找过了,也没有网吧可住。再者……”马腾跃有些关切地语气说:“要说北京是机会多些,可再多也不是说当下说能找到就能找着的不是?就在这里找工作的期间,人生地不熟的额,你们仨又住哪里去呢?北京的租房又贵……”“哦,今晚我们有地方住的。”王雪一把止下马腾跃的啰里八嗦,笑眯眯地说:“周贝的哥哥就在北京工作,也离这块儿不远,刚才周贝和她哥哥打了电话,他哥说一会儿就过来接我们呢。我们仨人也凑合着在周贝哥哥那儿先过一晚,等过了今儿,到了明儿,我们再继续找工作呗,北京工作机会多,不信就没有我们合适的,另外如果再有周贝哥哥从中帮帮忙,兴许还能找个差不多的工作也未可知呢。”严谨接茬说:“等咱们稳定下来了,可一定要先去北京天安门看看升国旗哦。”马腾跃笑着点点头,说:“既然这样,也很好。”说话时,心中早升腾起一股对这几个女生,当然也是自己同班同学的一点儿敬畏情怀。平时或许没机会了解,如今摊上些事儿,真没想她们竟能比男生还要坚强。想到自己遇到同样的困境时,竟首先是畏首畏尾的先寻了个妥当,却从没想要拿出硬碰硬的坚持与直面困境的勇气,不禁呐喊着自己青春生命里的澎湃激昂与无畏无惧的心都跑到哪里去了。一个将来要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反倒还不如一些同样初入社会的弱女子胸怀了,听着已然讽刺,简直让人笑话嘛。不由自我惭愧起来,摇起头。王雪见马腾跃摇头,只当是马腾跃认为自己鲁莽,不认可自己这样呢,便打断马腾跃的自悟反省,笑着问道:“那你和小强又有什么打算呢?”“哦。”马腾跃怔愣过来,慌忙答道,言语里不失透露着几分对其的欣赏,说:“我和小强不行呀,我们就要回邯郸去了。因为已经和邯郸那边的一家餐馆讲好了。估计明天就回去了。你们几个在北京保重呀。我们这就先去火车站了。”顿了片刻,说:“那、以后常常联系呀。”“额、好。”听王雪的语气,显然是有点儿多想了。
这时,小何姑娘唤马腾跃和小强拿走他们的行李袋,说她和阿丽要去火车站了。小强殷勤地说:“我们也去火车站,且我们还知道去火车站的路呢。一起走吧。”说着话,已抱上自己花绿色的行李袋,唤老马“快些,要走了。”
大家略带尴尬地告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