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不难过。
只是不舍。
我们还能笑着说“再见”。
——浅小默
×
早上起床的时候,能听见窗外的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中午过后,能听见蝉声嘶力竭的鸣叫。阳光透过树叶照着地面。温度,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了:夏天来了!
暑假开始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每天就像机器人一样。八点起床,洗漱完,就到店里面帮忙。得空的时候,做几页暑假作业。没有碰过电脑,登过QQ账号。
2007年,7月6日。生日的前一天,廷宇哥哥给我打了电话。
“笨蛋!明天你生日,怎么过?”我一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他用若有似无的力气,使劲喊着。
“没力气就别喊了,怪伤喉咙的。”我冷不丁的回了他一句。
“被你发现了,嘿嘿。最近太热了,所以感觉有点累。”廷宇哥哥尴尬的笑了笑。
“你傻了吧,你那难道没开空调?”我没有想太多,就照着我当时的想法问他。
“有……有空调的啊。……哦,那个,最近空调坏了,所以就没法开了。”廷宇哥哥的语气有点急促,说完还轻微咳了几下。
“你干嘛啊,你今天说话怪怪的哦。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我开玩笑的说着。
“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事情。我好得很!”廷宇哥哥又加大了音量。
“看你吓成那样,哈哈。我当然知道你很好,有个那么漂亮的看护姐姐在,你怎么可能不好呢。”我在那一直打趣着廷宇哥哥。
“呵呵,是吗。”他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吗?”我感觉到他有点奇怪。
“没有啦。你明天到底要怎么过?”他转移了话题,我也没有多想。
“没有想过。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啊。”我的手顺着电话线,一圈一圈的转着。
“不和你男朋友出去玩吗?不是放暑假了?”廷宇哥哥沉默了一会,才问了我。
“我和他……吵架了,很久没说过话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里突然晃过了易小剑的脸。
“哦。你们赶紧和好吧,一直这样也不好。”廷宇哥哥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知道啦。本来我今天也打算主动跟他联系。”这是当时我的想法,我也感觉我和易小剑能再继续这么下去。
该说清楚就说,越是拖着,就越伤人。
“小默。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廷宇哥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你干嘛啊,突然这么深沉,怪恐怖的。”那时候,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老咯,喜欢说道理了。”他也许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换了个语气。
“你也是够了,老什么老啊。”听到廷宇哥哥说这么一句话,我噗嗤一下就笑了。
“嘿嘿。你笑了就好了。”他像是放心了下来。
“好啦,不说了,我要去帮忙了,我妈在叫我了。”看着妈妈朝我招手,我知道要开始忙了。
“恩,你去吧。有空记得给我打电话。”
“恩。我会的。”
我挂了电话。就去帮忙了。
大概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店里基本没人来。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大家都不想出门吧。
“妈,我想回家一趟,找个东西。”我其实想回家开电脑,但是不知道妈妈会不会不愿意,所以随意扯了个谎。
“恩,去吧。现在也没什么客人。不过不要太久。”幸好妈妈没有怀疑。
×
我一回到家,就直奔到电脑前,开机。
连上宽带,打开QQ登陆界面,输入账号、密码。点击登陆,看着右下角转来转去的小企鹅。
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为什么。
“咚咚咚。”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就知道,登上了。
但是,我没有一条未读消息。还是有点失落的。
点开分组,看见了易小剑的头像亮着。
鼠标移到了易小剑的头像上,就是看着。也许我的内心在挣扎着要不要点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脑袋突然间短路了,还是手不听使唤,点开了易小剑的对话框。
不管了,迟早是要解决的事情。我心想着,发了句“在吗?”
等到这句话一发过去,我突然有点后悔。但是又不知道在后悔什么。也许是觉得不应该是我先主动联系他,也也许是觉得,我还不想那么快面对。
我迅速把对话框缩了下去。
我还在那纠结着。
那一刻,我就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滴滴滴”的声音。我看了看缩下去的对话框闪着亮光。
他回我了。
鼠标移到闪烁着的地方,我又开始犹豫了。要点开吗?我的脑袋很混乱。
咬咬牙,我点开了。
“迟早的事。”我自己在那轻声说了一句。
“恩。”易小剑只回了我这么一个字。
然后呢,我该说些什么?
想了好久,我回了一句:你最近还好吗?
依旧是发完就后悔了。
我低头,在那抓着自己的头发念叨着:啊!笨蛋!这个语气好奇怪啊!
等我听到声音,抬头的时候,看见他回了:恩,老样子。
老样子啊,那应该是挺好的吧。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发了一句:我们,现在怎么说?
发送完这句话,我就立马把对话框关了。
我太蠢了,问得太直白了。不过,这下,答案应该会很明确。
我盯着右下角的QQ图标,心里面有点焦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没有一点反应。
他看到了吗?还是他有事去忙了?还是他在思考要怎么回答?
心里面闪过了千百种想法。
过了五分钟后,“滴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易小剑的头像跳动了起来。
我一闭眼,一咬牙,点开了对话框。
“我们,散了吧。”五个字,映入了我的眼里。
散。顾名思义,就是结束了。
也许是因为我已经考虑过这个结果了,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惊讶。
我没有考虑太长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分钟。我回复了易小剑:恩。
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只不过,变得更重了。压得心有点痛。
就在我打算关掉对话框的时候,易小剑又回了一句:明天是你生日吧?
那时候,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该高兴,他还记得我的生日。可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恩。”我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易小剑很快的回了我一句:生日快乐。
那时候,那四个字变得好刺眼。
“谢谢。”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沉稳,一点不慌乱。
那时候,我很想要问他理由。
可是我不敢。
不是那个答案不重要,是因为我害怕。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就只知道,我在害怕。
终于,我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我不会忘记这一天。
因为是以一句“生日快乐”作为最后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