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高峰,瞬刻即达。神算子的身子背靠悬崖,双脚悬空。只要司马长恨一松手,神算子绝对有死无生。
“少侠你能救造下杀孽的刺客堂众生,想必不是个滥杀的人。这种吓唬小儿的举动,我看还是免了吧。只有少侠但有索求,我神算子必鼎力相助,万死不辞助少侠逆天改命,一步登天。”神算子面不改色,善攻心计的他从司马长恨言行上推断;后者不会滥杀无辜。不然,也不会解了水源之毒。
“少戴高帽子,如果你真能逆天改命的话,还是先祈求我手臂不会松的好。”司马长恨冷冷的道。泥菩萨对他一有出生救命之恩,二有巫族多次解围施救之恩。更有挚友逆善相托;为其师除掉不肖之徒。
神算子利诱不成,干脆倚老卖老起来。“我与少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吓我老头子。”
“你以为我在说笑?”司马长恨突然收了七分力道,神算子的整个身子猛的一沉。只要他在松一点,后者绝对粉身碎骨。
“我到底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对我!”神算子终于按耐不住了,他看的出司马长恨绝不是开玩笑。
“你与我确实没有太大冤仇,倒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也是你的师弟曾拜托我一定要替他清理门户,留你不得!我更有幸与先师有两面之缘,老人家对我有再生之恩。他不愿有人凭着他传授的技艺,为祸人间,助纣为虐。所以,我有很多放手的理由”司马长恨的每个字重若千斤。
神算子的原本还算平静的老脸一阵抽搐,虽然对司马长恨口中所谓的师弟毫不知情,但他对自己的授业恩师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怎么可能,我师傅早已仙去。”
“他的仙去不过是避人耳目罢了,他一直隐居在巫族禁地,过着世外桃源生活。要不是魔族雇佣团与朝廷勾结,两族交战。说不定到现在他还活着。”司马长恨回忆当初。
虽然叛出师门,神算子对泥菩萨依旧三分敬意。后者那知天地算万物的普天神算之技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不敬。“可惜了他一身才华……”
“可惜么,我更觉得是可贵。卜算一门宗旨是济世救人,止伐休战。既不能随心所愿,选择退归山林独善其身何尝不是上上之举。而你却用他教授的技艺滥杀无辜,助纣为虐,欲望迷惑了本心才是可惜加可怜。”司马长恨冷冷道。
神算子必定是老江湖了,又曾是泥菩萨唯一亲传弟子。从司马长恨一言一行便能察觉其究,他断定;自己这次必然死不了了。“少侠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有所求了,但说无妨,只要老夫做的到,必万死不辞。”
“以你所犯之罪纵然是死也难以饶恕。这么让你死了,也是便宜了你。你想活下去,我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公孙青衣已死,再不会有补给抵达,这岛上几千人的性命面临着生死之难。而卜算一门的人向来精于算计,活下去应该不是问题。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司马长恨担心离开后,九洲岛会陷入一片混乱,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在他离开之前,尽其所能安排妥当。
神算子自然明白司马长恨言中所指,但留在岛上无异于被叛了无期徒刑,与死无别。他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能直说出来。“少侠即已开口,怕也由不得老夫了。“
司马长恨见他应下,便不加难为,由他离去。
……
“这下子你可放心了。”火麒麟从司马长恨探出头来,精神几分萎靡。
司马长恨没有注意到火麒麟的变化,眼睛望着山崖下的刺客堂众生。“希望他们能安稳过此一生,不再征伐。”
大船之上.
忙碌的水手与船上护卫费了一夜的功夫才将漏水的窟窿堵上。“妈的,累死了,一夜连眼也未合一下……”埋怨声此起彼伏,水手与护卫纷纷会舱室休息。
其中的一间舱室内传出一声低喝声:“妈的,怎么这儿还有两个孩子。”“他们怎么逃出来的。”“不管了,杀了他们扔进大海祭海妖。”
几个人商量着要将两个孩子扔进大海,祭祀海妖。
两个孩子身上的防御结界被打破,像拎兔子一样被人拎了起来。眼中充满恐惧,无助。……
护卫的戏虐的嘲笑声此起彼伏,欺辱弱者让他们的心中无限的虚荣与满足感。
轰……
此刻,一道身影破顶从天而降,司马长恨那宛如来自地狱的冰冷声在每个人耳边回荡:“放开他们。”
“你是谁!”几名护卫同时回头,握紧拳头盯着入侵者。
而两个孩子看到司马长恨大喜:“哥哥救我。”
“我说放了他们。”司马长恨好像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重申道。
“做梦,揍他!”仗着人多几个护卫一拥而上。
“砰砰砰……”
根本看不到司马长恨怎么动的,就见几个人影被扔了出去,落进大海。“我说放了他们!”他一步步的逼近拎着俩孩子的最后一名护卫,眼神冷漠无情。
那名护卫远未想到看似身单力薄的司马长恨实力如此的恐怖,哆嗦着松手,任由两个孩子奔向后者。“来人呐……有……入侵者!”转身跑出舱室,大吼起来。
“刷刷刷……”听到呼救,不断的有刀剑出窍声逼近船舱。
司马长恨不动声色。手掌抚摸孩子头:“有哥哥在就没人能欺负你们。”他单袖一挥,门外一排护卫手中刀剑齐断,纷纷落海。以他现在的实力,外面那些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
“阁下是何方高人,伤我护卫水手无数。可知道我的船队是给谁运送物资的。”柳老大柳子善仗着离刺客堂不远有人撑腰,高喊道。
终于等到正主出场了,司马长恨的嘴角微微一扬。“柳老大何不进来一叙。”
柳子善眉头一皱,居然识得自己。莫不是旧仇寻上门来了。就算是旧仇也不怕,这儿靠近刺客堂门户,远离大陆,绝对对自己有利。他心中稍作盘算,一抖衣衫,不能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姗姗进了司马长恨所在的船舱。“我不认识你。”航海的人都有着极好的认知感,但柳子善对司马长恨无半点印象,更不是仇家。
“你不认识我不要紧,我是来与你做生意的,又不是攀亲戚的。”司马长恨轻言淡语,两个孩子立于他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