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说批评是“忠言逆耳”,却是“利于行”的。其实批评自己的人,一般都是真心对待自己,希望自己能改正缺点,朝着的方面发展的,对被批评者可谓是一片坦诚。
可以说,人的一生是在批评中长大,成熟起来的。当一个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父母、家人通过批评来告诉他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该做的。回想一下我们的童年,谁不曾常听到这样的批评:“不要把手放在嘴里,脏得很。”“吃饭前怎么不洗手?”“你太调皮了,真不听话。”而长大一些又会听到诸如“不要只关心自己,要关心一下别人”“别老迟到”等等来自老师、同学、家长的批评。几乎没有人能做到从不批评别人,也几乎没有人会从不受到别人的批评。
批评是能使人更加成熟和完的良方,是使人成功的阶梯。从批评中可以认识到自己的缺点、错误,从而修正自己的言行、思想,慢慢形成自己正确的处世方法和对待生活的态度,而若视批评为别人对自己的讽刺、打击,一听就如坐针毡、暴跳如雷,则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进步的了。
从前,郭国的国君出逃在外,他对为他驾车的人说:“我渴了,想喝水。”车夫把清酒献上。又说:“我饿了,想吃东西。”车夫又送上干肉和干粮。
郭君问:“你怎么准备的?”
车夫回答:“我储存的。”
又问:“你为什么要存这些东西?”
车夫又回答:“为您出逃路上充饥解渴呀!”
又问:“你知道我将要出逃吗?”
车夫说:“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呢?”
车夫回答说:“因为您喜欢虽人说奉承话,却讨厌人家说真话。我想过规劝您,又怕自己比郭国灭亡得更早,所以我没有劝您。”
郭君一听变了脸色,生气地问:“我所以落到出逃的地步,到底是为什么呢?”
车夫见状,连忙转变了话题,说:“您流落在外,是因为您太有德了。”
郭君听后又问:“有德之人却不被国人收留而流落在外,这是为什么呢?”
车夫回答说:“天下没有有德之人,只有您一个人有德,所以才出逃在外啊!”
郭君听后喜不自禁,趴在车前横木上笑起来,说:“哎呀,有德之人怎么受这等苦哇?”他觉得周身劳累,就枕着车夫的腿睡着了。
车夫用干粮垫在郭君头下,自己悄悄地走了。后来,郭君死在田野里,被虎狼吃掉了。
郭君在穷途末路之时,仍不能体会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车夫的一片赤诚之心,仍改不掉喜欢听奉承话的毛病,由此可知,他的失败不是偶然的了。
不过有良苦的用心还需有良苦用心的表现,让对方知道批评者实际是打心眼里欣赏自己,喜欢自己,支持自己或是为了自己着想的等等,才能让对方心悦诚服地接受批评。所以批评者首先就要考虑,该批评是否是于对方有益的,能否让被批评者相信按照批评语的要求改进之后,于自身有益。不能诱之以“利益”的批评,会使被批评的人觉得自己改正行为是为了批评者的利益。于是对批评会有更多的抵触情绪,使原本的一片好心也因方法不当而遭人误会。
就心理学而言,一个批评与被批评的过程是批评者与被批评者在思想、感情上的相互交流与认同的过程。人在批评过程中越是尊重、理解对方的处境,就越能够获得对方对自己批评意见的重视与接受。在发表批评意见中,尊重使人懂得爱护虽人的自尊心,维护其面子,不出语伤人,不逞口舌之快;理解使人学会设身处地地去替别人思考问题,讲话不自以为是,不强加于人。在接受批评意见中,尊重使人竭力认同别人批评意见中的有益部分,并予以积极的肯定。人们越是能够尊重理解人,就能越能够冷静,客观地面对别人的批评意见。从此意义上讲,尊重、理解是使忠言不逆耳,闻过不动怒的转化条件。
师经是魏国宫廷里的一位琴师,经常给魏文侯弹琴。
一天,师经弹琴,魏文侯随着乐曲跳起了舞,并且高声说道:“我的话别人不能违背。”
师经拿起琴去打魏文侯,没有打中,却把帽子上的穗子撞断了。文侯问手下人说:“身为人臣却去打他的国君,应该处以什么样的刑罚?”
文侯手下的人说:“应该烧死他。”于是把师经带到堂下的台阶上等候。
师经说:“我想在死之前说一句话,可以吗?”
文侯说:“可以。”
师经说:“以前尧舜作国君时,只怕他讲的话没有人反对;桀纣作国君时,只怕他讲的话遭到别人的反对。我打的是桀纣,不是我的国君。”
文侯听后,说:“放了他吧!这是我的过错。把琴挂在城门上,用它作我的符信;不要修补帽子上的穗子,用它来时常告诫我自己。”
正是师经从文侯的长久统治来考虑,批评文侯不该学桀纣独断专行;而文侯也从批评中听出这是文师对自己的忠心与关怀,所以才能最终将逆耳忠言接纳下来,并免了师经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