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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这个美丽的女孩死去已经有些日子了,死之前她化过很浓的妆,这使她现在那张面孔变得妖异起来。她的尸身已经腐烂,散发着浓烈的腐臭气味,数不清的褐色蚂蚁正匆匆忙忙的从她的鼻孔钻进去,另一些褐蚁则从她的下身爬出来,经由她那破裂的腹部隐没,最后又从口腔中钻出来,消失在被褥之间。

阿成的尸体相对来说好看一些,但那只是相对而言,两朵褐白色的蘑菇菌茂盛的生长在他的眼睛上,数不清的褐蚁爬行在他的腿上,尸体是不会有感觉的,但却有表情。此时阿成尸体的脸上正诡异的阴笑着,他的一只手举得较高,手掌里握住一样细长的东西。为了把这样东西从妻子的手中夺回来,他曾经不惜对新婚的妻子大打出手。

这样东西,就是那具女尸右手的食指。

橘子再次呻吟了一声,绝望的目光移向了床柜上的一张纸,那是一页遗书。

“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逢。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相爱。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会与我们分别。有一种男人,命中注定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我的不幸在于,我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命中注定会与我相逢,因相逢而相爱,相爱而不能长久厮守,我们命中注定会分别,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命中注定属于另外的女人。

有缘相遇,无份相随,这是怎样的惨痛?

既然两情相悦,为什么又要分别?我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永远无法接受!

既然不接受,那我们就相携同行吧,他喜欢我美丽的身体,就让我美丽的身体永远陪伴着他吧。他喜欢我丰盈的乳房,这两只美丽的乳房就永远的属于他!从我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如此,永远如此!

我在他最喜欢喝的红葡萄酒中兑了些会让我们永远幸福、永远安宁的东西,用我的温情喂他喝下去,然后在我们期待已久的激情之中,体验这生命永久的缠绵。或许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我必须这样做,已经说过了,我别无选择,这一切都已命中注定。

橘子呆呆的望着那张遗书,脑子里一片空白,迟钝的目光慢慢落到遗书最下方的日期上。突然暴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掉头拼命飞逃起来。

遗书上面的日期,是在她和阿成的蜜月之前。

一切都明白了。

橘子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现在才知道,她真的对这个眼上生长出苔藓菌类的男人一无所知。她一直以为他最爱的只是她一个人,现在才知道他在与她缠绵的时候,却又与另外一个女孩子保持着亲密的关系,这种亲密关系是如此之深,以致于他们双方都已无力自拨……

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橘子,这才是一切悲剧的缘由!

被遗弃的女孩子愤怒了,她采取了最惨烈的手段夺回了她深爱着的男人。

这就是说,阿成死了,已经死去了很长时间了,他和被他抛弃的美丽女孩情死在一间封闭的密室内,至今未被人察知。

既然如此,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那么每天夜里和橘子同床共枕,在她的耳边说着娓娓动听的情话,让她体验到****的快乐与欢愉的男人,又是什么?

橘子拼命的飞逃,飞逃,一口气逃回了家,她紧紧的掩上了门,激烈的喘息着。好长时间过去了,她才惊魂初定,脚步不稳的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却忽然看到了楼下有一个男人,正健步向这边走来。

这个男人是阿成,已经死亡多日的阿成。

他微笑着同站在窗前的妻子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到了门前,开始敲门。

“我回来了。”

吴良是一家报社的摄影记者,平时的工作就是拿着个照相机在街上拍一些有新闻价值的照片。

不过这年头的新闻是越来越旧了,每天他在大街上转一天拍到的不是违规违章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他美其名曰“社会的细胞……”,但是每次这些照片都会被报社的上司骂得狗血淋头。

他也很希望能够拍到一些特别震撼的照片,只要领导一开心自己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一天吴良还是拿着个长镜头的黑色专业相机在街上转悠,他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因为刚才路上有两个人打架正好被他拍了下来。

那是两个男人,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把西瓜刀,刀尖上滴滴答答的还有血,吴良看着觉得这应该不是人的血,特别的浑浊。

就好像是死人的血一样!

一想到这个吴良就浑身一激灵,拿着镜头的手抖了一下,于是拍出来的照片里另一个被砍男人的脸就模糊成了一团。

吴良仔细看着数码显示屏上的照片,那团模糊的脸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笑。

这是张好照片,主编一定会喜欢的。

就在他高兴的时候手机响了。“嘎嘣,嘎嘣……”一种从来没听过的古怪铃声从他口袋里发出来,吴良被这个声音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的,他以前从没见过这个号码,屏幕上一闪一闪的号码最后四位数竟然是9146。

谐音是就要死了!谁要死了?

古怪的铃声继续“嘎嘣,嘎嘣……”的响着,就好像是人骨头断掉的声音。

“喂……喂,你……你是谁?”

“有人要自杀!想拍照的话就快点来吧。”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在电话里说。

“啊,有人要自杀啊?在哪里?”吴良兴奋的问,心想今天自己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个月奖金一定多了。

“四番街四号楼。”那个古怪的声音说完就挂了。

吴良抬起头,头顶上一大片乌云滚过来,他的背上不由得渗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说后面那句话的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老头呢?

四番街四号楼吴良是知道的,他就住在三番街,离四番街隔着一条马路。

那是条很荒凉的街道,尤其是四号楼,据说是一幢已经很久都没人住了的破烂楼。

吴良走进四番街的时候感觉好像是踩到了什么软绵绵毛烘烘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只死猫的尸体,已经烂了一大半,黄绿色的眼珠子从脑袋里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