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等爱,一次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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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恋之忆(2)

思念,似斟满杯中的美酒,碎在了梦中。

皎洁的月色共着满天星辰,夜色下他们踏着凋谢的花瓣翩翩起舞。舞动的花瓣,舞动的人,舞动的心。许之言的双唇随着飘落的花瓣印在了陶然的额头之上,迷恋了落花,沉醉了心。那一低头的温柔,似花瓣,似蝉翼,迷醉了少女的樱唇,勾住了少女的心。那温柔的唇吻,将这唯美的画面在彼此心中定格,心已舞起,将永远不落幕。

秋千在风中继续舞动着,悲伤抑或喜悦也在继续着。笑容在脸上绽放,泪划破了容颜,最终是喜悦还是悲伤呢?风吹老了谁的容颜,风又吹乱了谁的心?

陶然轻轻吟道,风吹秋千心犹伤,落花几度断人肠。那份忧伤在凋谢的花瓣上传唱。

花凋谢,心忧伤,风中阁楼上谁在唱。

纸寒窗,断人肠,花瓣湖面上谁在荡。

烟雨里的江南,许之言租一条船衬着月色游荡。酒暖回忆,泪在脸上流淌,酒中斟满了忧伤。你的身影笑容依惜如昨,似昨日里你我还在对月空叹,还在斟酒高歌。而如今你我却生离死别,天涯相隔,此刻只剩下我独欣明月,酒独斟酌。凋谢的花儿飘荡在湖面上,船上的人随着花儿已渐渐憔悴,心却依然独醉。

林以轩痴痴地望着那轮圆月,那些记忆还依惜如昨,那笑容似在眼前。可那美丽的梦境,已支离破碎。

当他看见裴依涵的时候,他又看见那破碎了的梦在渐渐拼合。那样的笑脸,那样的容颜,那一颦一语,一举一动,都仿佛是梦,可他知道那不是,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依旧美丽。

许之言在纸上挥洒着笔墨,那浓浓的墨迹下隐藏着已碎的心。窗外的雨依然轻轻地弹着,滴落在如悬崖般的屋檐上,滴落在凋谢的花瓣上,滴落在雨巷中路人撑开的油纸伞上,滴落在江南,却沾湿了我的心。

江南,雨轻轻地弹,弹出几分感伤。

北国,雪温柔地飘,飘出几分惆怅。

温柔的雪花依旧飘着,飘落了谁的容颜,沾湿了谁的肩,破了谁的梦,碎了谁的心。

林以轩,裴依涵,陶然,许之言,回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回忆似水年华里流淌过的青春,永不散场。

王子与灰姑娘的另外一种结局

天上掉下来的大明星

被姑婆唤出来见他之前,我早已经在窗帘后边瞧见那张我见了千万次的脸,思绪如林间忽然惊起的鸟儿,跌跌撞撞。

贝楠,男,现年31岁,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参演过十数部影视剧。并由刚刚上映的电影《季风》荣获本届电影节最佳男主角称号……这些资料我看过千遍。

父亲把我送到远房姑婆这里,是因为他要和他年轻的小未婚妻举行婚礼,我不愿意参加,也不方便出现在他们整个喜庆的气氛里。而贝楠是因为参加综艺节目不慎受伤而来到姑妈这里静养几天,我不得不感谢上天,它如此补偿给我一个奇遇。

做为一个女孩子,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幻想:某一日,你走在街上,忽然有一高大英俊男人从天而降,款款深情的与你对望。你尖叫出声:怎么是……

反正我有过这样的想象。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成真。

直到这个夏天,电影明星贝楠真实的站在了我面前。我发现正如很多杂志上写的那样,明星也有普通人的一面,但是贝楠身上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魅力。

他和她的绯闻

这个夏天庭院里的花儿开的无比芬芳。

我和贝楠迅速的熟识起来。他很少出门,常常坐在花架下喝我沏的各种各样的花草茶。他静静的看着我忙碌,我知道自己长长的睫毛会在风里颤动,我担心它们无法掩盖我眼睛里的秘密。

“要快乐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忧郁的女孩子。”他研判的看着我说。

那当然,他身边都是些巧言善睐的女人,一个个光芒四射,永远有着玫瑰花般的热情和明媚。

“你相信缘分吗?”我问他。

他笑笑:“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久了,会觉得这些美丽的概念似乎都是用来炒作的。”

“可是我相信。”我转回头看着他:“比如这个夏天我们的相遇。”

他伸手刮了下我的鼻梁。我忽然想拉过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让干燥的温暖和男人特有的体香,由他的衬衣传递给我,可我没有动作。

“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我忧郁的问。

其实不需要答案,因为我就是迷恋他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我房间里贴满得都是他大幅的海报,在他电影首映和影迷会上,我在波涛汹涌的人潮中一眼不眨地看他,他熟悉的笑容近在咫尺却远如天涯。

可是现在,他真实的出现在我身旁了。

我们一起看碟,看到了裘童儿在他身边笑靥如花——这个现在正当红的女星是他的绯闻对象。我的脚趾不安的扭动,低声的问:“你和她……是真的吗?”

他讶然的看着我:“怎么问这些?”

“我不喜欢她!”我自顾自看着荧幕,手里死命的按遥控器。

他伸手过来摸了摸我垂下的头发,我甩开,扔下遥控器跑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早真的无法控制的爱上了他,任何一个障碍都叫我心惊与厌烦。

找到了王子么

“你喜欢电影吗?它让你尝试这么多不同的人生。”对这个神秘又美丽的领域,我常常有无数问题。

“我宁愿过简单的生活,比如在一个美丽的小镇上,早晨和心爱的人一起散步,黄昏一起看夕阳……”他沉醉在自己的描述中,我的心却进紧紧张张的跳起来。这不是我们每天做的事情吗?

他忽然转换了话题:“如果有机会拍电影,你想演什么角色?”

“嗯,我希望自己是个流浪的公主,呵呵。”我笑的傻乎乎的。

隔天是个阴天,他拿了一个袋子叫上我跟他出去。我们来到了小镇外面,这里有一栋灰色的石头房子,孤零零的伫立在一个小山坡旁边,青色的藤蔓爬满了墙壁。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台小型摄像机,固定在架子上,叫我过去:“来,小公主,这里就是你的城堡。”

我呆愣愣的任他散开我的长发,把花环扣在我头发上,说那是公主的王冠。他的手指掠过我的耳朵,是触电般的酥麻。我恰好穿了一条粉色的公主裙,老天真会安排。

他打开摄像机并固定好,拉着我从藤蔓下跑过。“现在你是公主啦。”他在我耳边说。

“那你呢?”

“你说呢?你需要什么?奴仆吗?为你牵马。”

“不,是王子!”我大声说。

我们兴奋的在假想的场景里驰骋着,后来雨落了下来,打湿我的花环和衣服,贝楠揽过我的肩膀:“冷吗?”

在那样的怀抱里,我忽然有了想去拥抱全世界的冲动,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有勇气。

“我喜欢你。”我轻轻的说。

“我也是,我还喜欢这种自由与轻松的生活。你以后要快乐一点儿,好吗?“他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说。

还不快乐吗?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和幸福。

我们拉着手在小镇的街头走了一圈又一圈,尽管他戴了墨镜,可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他,有些人拿本子过来请他签名,还有闪光灯在旁边不时的眨眼睛。在路人的指点声中,我的内心有些虚荣的骄傲。

可很快,他就该离开了。尽管他不喜欢那个圈子,可他终究是属于那里的。就像一条鱼,在还没有具备上岸的条件之前,还是得回到水里。

送贝楠来的那辆豪华的房车又停在了姑婆家门口,他的经纪人第一个下了车,我坐在花架下面,看他拿着报纸跟贝楠说着什么,他提到了裘童儿的名字,还不时看向我,我有些不习惯的窘迫。

贝楠看到了我的不安,轻声说狗仔队拍了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很正常。

他转头回去对经纪人说:“夏茉,我侄女儿。”

我面上刚刚出现的红晕被他的介绍登时逼成了苍白。我没有忘记朝他的经纪人点了下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他是大明星,我是灰姑娘,没有魔法的灰姑娘。喜欢他的女孩子多的数不过来,只不过,我凑巧可以在这有限一段时间内,生活在他的近旁。

也许,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但是,一个风起的傍晚,我接到他的电话。

“我想你了,茉茉。”他低声说。

“嗯?想我?你的小侄女儿?”

“生气我这样介绍你么?你要知道,我不想把你牵涉进这个圈子,如果你明白什么叫炒作,就会明白我的经纪人为何一再给我强调裘童儿才应该是我的绯闻对象……”

我忽然一阵释然,我是实在不够自信,当时他离开,我的眼泪不争气的落在粉色的裙子上,我以为自己的感情像裙子上的暗影一样暧昧。

还没等我回过神,他的声调匆忙起来,马上要录节目了,电话被挂断。

那个节目隔天播出,是一个新片的开机仪式,西装笔挺的贝楠牵着同样盛装的裘童儿走了出来。裘童儿在讲话,贝楠温柔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闪光灯下的他们一直微笑,打太极般的娴熟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配合的相得益彰。

就在录节目前,贝楠说,他想我。

我是不是他无聊时候打发时间的调料?我不能阻止自己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尽管它象个锥子一样瞬间就刺穿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贝楠偶尔会消失一段,或者隔几天就打电话给我。当我提到裘童儿的时候他会不耐烦的说一句:逢场作戏而已!说他早晚会脱离这个复杂的圈子,和我一起过单纯自由的生活。

但是往往是头天接过电话,第二天便会又看到他和裘童儿的绯闻,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张扬在我能接触到得每个媒体上。

我的小继母终于知道了我的恋情,她轻飘飘的笑着:“夏茉,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这么单纯,你相信他会真的爱你?我可以和你打赌,光我知道的他的女友,就起码超过五个……”

爱情变成渐渐稀薄的氧气,痛楚反复发作,我终于无法忍受。

我换了电话号码,紧接着发邮件给他:

“贝楠,我不得不告诉你,尽管我爱你,可是却没有办法拥有你。你不是总问我为什么那么忧郁么?因为我是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我不能受任何情绪上的刺激……我的心在不断的失落与快乐之间跌宕,已虚弱的渐渐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所以……你不要来找我,因为你也根本找不到。”

做过这一切之后,好友和我飞去海岛度假,我静静的等待着,也许是一个开始,也许是永远的结束。

贝楠辗转通过他人找到好友,在电话里,言辞恳切,要她找回我。

好友拖了两三日终于吐口:“除非你让我们知道你是真的爱她。”

有关于贝楠的风云迭起,先是他和经纪人因私事闹翻,其次是他竟然要放弃和裘童儿新电影的合作,还有他忽然对外宣布他喜欢一个叫夏茉的女孩子,他现在希望能马上找到她……

风起云涌的变故让我猝不及防,我不过只是要一个证明,而此时事件已经脱离了我的控制。看着电视上贝楠苍白和急迫的面孔,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说其实我在骗他,我没有病,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上了我。

贝楠疲惫的声音在瞬间提高了分贝:“一切都是演戏么?包括你的邮件,包括你的好朋友给我汇报你每天的病情变化?”

嗯。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哈哈……”电话里的他忽然笑了起来。他说:“我以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不用带面具,可是,我没料到你竟然比我还会演戏……”

他的声音沙哑怪异,我内心忽然涌起了难以名状的恐惧。

王子和灰姑娘的另外结局

贝楠自此在我的生活里蒸发,不,是我们私密的联系完全中断,而有关他的消息和报道,依然出现在报纸电视和网络上,我躲也躲不开。

而那天,在一部新杀青的电影宣传活动上,我看到贝楠的经纪人现身屏幕,旁边有记者问:“……贝楠前一段的感情出问题了吗,好像有情变的消息呢?”经纪人眨眨眼睛,他说:“什么情变?这部电影演的才是情变呢。一切都是为了电影……哈……”

“那你的意思,那个叫夏茉的女孩儿,根本不存在吗?贝楠和裘童儿恋情还是很稳定?”

“喔,你们记者可真是无孔不入啊。关于这个,我们暂时不方便讲,不方便讲的。”他笑得意味深长。

电视前的我吃着饼干流着泪,我知道,这个夏天纯蓝的记忆终是落幕,爱情的电影散场后,夜色里只剩下了再也无法拼凑的回忆。

在这个喧嚣的世界里,王子和灰姑娘的结局,无法阻挡的演变成了一场炒作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