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小飞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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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广利思索

怀川大地是个好地方,说到记忆深刻家乡好玩的有神农山、王屋山、云台山、丹河峡、青龙峡……,好玩的地方确实不少但是在明代搞旅游估计还不如直接上吊死的痛快,这条路行不通;

家乡好吃的有闹汤驴肉、武陟油茶、孟州凉粉、博爱烩面……,好吃的也不少,但是在明末不是小冰河就是干旱,能吃上饭才是大问题,想吃好,哪只能等解决温饱问题之后了,这条路也没什么搞头。

思来想去,张飞想:看来“吃喝玩乐”还是等穿越到什么盛世再说罢,现在只能多想些家乡古代经济方面的成就也许还有些用处。

飞哥想怀庆府最有名的就是“地黄、菊花、牛膝、山药”四大怀药了,其中的“铁棍山药”在张飞当教师时依然是本地走亲访友的必备特产,当初听老师讲焦作地理之怀商与四大怀药篇,张飞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由于老师的原因,张飞对四大怀药印象特别深刻,以致后来在脑子里形成了“晋商靠满洲打天下,怀商靠中药打天下”的认识判断,现在晋商没崛起,怀商还处在萌芽,但怀府地区的药业传统却有许多年了,在柏色镇这样的集市上,都能看见有几十种药材贩卖,可见大规模经营中药材的条件已初步具备。

另外,这里经营中草药还有些优势,除了区位优势外,这里的太行山又称神农山,神农尝百草的故事还是有知名度的,一旦形成品牌效应,那商业价值潜力将是十分巨大。

历史既然证明了这里将是全国中草药集散地之一,那么在这里搞中草药,无论是批发还是贩卖,都不会错的,而且医药这种生意具有特殊性,受外界因素的干扰较少,反而社会越乱,生意越好,前途绝对一片光明。

如果仔细分析团队的优势,就张飞现在的流浪者组合,一群体力男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张飞的坑蒙拐骗,六君子的嘴皮功夫,都是旁门左道,在这封闭的乡下不能当饭吃。

唯一称的上专业技术的只有医学,现在苗神医是医学世家,其几个本家侄子苗志、苗怀、苗远也跟着苗神医多年,也算小有成就。

苗神医祖上行医多年,数辈积累网罗了一大堆医书,并且还有家传绝秘配方,在洛阳大名鼎鼎的壮阳药其实只是小道,苗家治疗外科如治外伤、烧伤的技术和中药配方,哪更是蝎子巴子独一份,神乎其技,不然胡应雄也不会辗转千里找到柏色镇。

另外苗家世代在洛阳行医,行内人士一定认识不少,搞些互利共赢的合作自然不是难事,如能招揽一些开拓南北业务应该不难,只要对这种潜在的优势因势利导,建立城市间的销售网络,在人口密集的州府级中大型城市一定能占领大量的市场份额。

这样让中药材成为向城市渗透的主力军,待形成销售网络后,再发展日常用品、餐饮、百货、甚至经营南北茶粮盐糖,如能排除其他势力的扼杀,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张飞为首的怀帮将会发展成为一个庞大的城市经济古代托拉斯。

在明朝这样如此宽松的商业氛围下,如果不实施些拳脚,怎么体现文化青年的经济头脑,如何对得起和皇权斗的死去活来的文官集团,张飞越想思路越清晰,看来用医药为主力军进军城市是当下飞哥最便捷的生财之道。

那么家乡另一个经济特点就是环境污染了,作为地区首府,更是以煤炭、电力起家,地级市这个在明代还是村级的小村庄为什么能上升为地区首府,就是因为有丰富优质的煤炭资源,这里是中国近代煤炭开发最早的地区之一。

但早在宋朝我们的老祖先就开始在这个地区采煤,整个太行山沿线的济源、河内、修武县采煤由来已久,在明朝煤炭的销售已远及直隶、山东、山西,煤炭可是黑色黄金,会影响到到冶铁、采矿等重工产业,应列入战略资源。

为了不等几百年后由英国人去霸占开采,飞哥想有机会还是要插足的,只要把家户式的开采组织成规模生产,收购、运输、销售、炉子等下游产品供应到位,这绝对是个生财、聚势的好产业。

张飞想:他这种处境,能不能抓住救命稻草是关键,至于救命稻草会不会被子孙痛骂,那只能等到不需要救命的时候再去考虑。

但现在柏色镇离太行山还有十几里,并且还隔着一条沁河,离煤炭主产区还有几十公里,张飞再想要救命稻草也无能为力,所以这个产业只能徐徐图之。

张飞想到救命稻草,就不得不分析天下大势,大明朝到万历便开始由盛转衰了,发展到天启更是走向末路,虽然表面上还算平稳,但过不了几年,天下就会乱的,最起码张飞知道,崇祯皇帝登基就将会面临大明王朝的结束。

到时候国破家亡有多少财富都会成为浮云,所以必须有一个既使战乱也能安全的地方。农业的空白在山区,商业的发展在城市,明朝虽然对地方的统治还算宽松,县以下基本自治,保甲好像要等崇祯帝才严苛。

但是即使这样,这个王朝也不能容忍一个总想自保的强大势力,而飞哥作为一个孤独的个体要想生存,怎么能不形成一个势力,所以飞哥梦想的足够安全的地方,只能是统治势力无法触及到的地方,或者是不能触及到的地方。

再想想明朝的流民起义军,不是流窜就是逃进大山,虽然溃不成军,但是屡败屡战,坚持了十几年,由小到大,由分散到统一,把社会由小乱搅成大乱,最终熬垮了明朝,张飞想着自己再能耐也不能超越规律,奇路、险路是走不通的,所以飞哥要想在历史长河中平安无事,也不能免俗,只能上山熬了,躲进深山老林,即使天下大乱,也能扛上一阵。

明朝的重农轻商政策,把国家的经济命脉全都捆绑在农民身上,土地兼并、外患严重,使农民负担越来越重,无数农民变成流民逃进深山,结果除了破坏生态环境外就是在政府的清剿下纷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流民终明都没法形成大气候,究其原因无法统一、组织涣散是流民无法避免的缺陷,这使百万流民很难成为左右社会的决定力量。

说到组织涣散,就必然牵扯到了民族特点,国人也确实有些奇怪,内斗内行,外斗外行,总是要等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才想起团结,如果没有外部压力,让贪图眼前安乐的亿万人团结起来,确实是件可比徒手登天的难事。

在这种复杂状态,进山打游击,也许不等解决掉山内部的零星势力,就会被外部强权解决掉,可见在中国山大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飞哥想的头都大了,看来进山发展些势力留后路是一定的了,但如何避免流民悲剧重演,确实不是件容易事,但是想想任何难事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前途光明,道路曲折,果然是一个至理名言,很多艰难的寻路都无数次的印证了这个哲理的伟大。

张飞思来想去,看来只能双管齐下了,“商业进城,武装进山,以商补山,相互促进”,开辟山区经济谋生存,开辟城市医药谋发展,同时占领大明商业的最高点和农业的最低点,渐进的发展山区重工业,飞哥痛苦的思考终于有了答案,终于描绘出了一个今后大致的路线图,不至于到处乱撞了。

飞哥经过几日的闭门思考终于拿定了主意,便立即把肖天韧、六君子、胡应雄、张泰顺等所有的成人都请过来开会,虽然大明没人对他们这帮人感兴趣,但张飞还是在门前加了双岗,可谓戒备森严,还让肖天韧做会议记录,会议从形式上显的很正式,众人团团围坐,见人都道齐,飞哥便宣布开始会议议程。

今天的会议议程只有一项,那就是大家仔细听张飞讲话,平日总是不正经、嘻嘻哈哈的张飞今天却无比的严肃,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许多,虽然只是好像,但张飞举手投足均有成熟男人的风度,让会议尽量显的严肃一些,虽然看起来依然很滑稽。

首先张飞觉的应该坦诚相见,借这次机会,有必要对自己的来历进行一下总结交待,遂扫视一下众人略一沉吟道:“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我早就想和大家说说心里话,也想把我的事和大家谈谈,我的经历有些特殊,也许有些东西大家听不懂。但是没关系,因为有些事大家只是没有经历,也许将来大家也会有同样的经历也说不定,我只是想和大家加深一下了解,这样大家才能真正团结起来,心往一处使,开创一片天地。”

“我真的来自遥远的时空,时空你们大概不明白,简单讲就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九天之外,总之和这里完全不同,但是那里和这里确有某种关系,也许这里再往几百年会变成我的世界那样,也许不会变成那样,这些我也不能确定。但哪里和这里确有很大的不同,哪里农村良田千顷,亩产粮食上千,哪里城市高楼林立、商业繁华,哪里地上有汽车、火车,上天有飞机、火箭,下海有轮船、潜艇,哪里人口百亿,技术发达,哪里人的力量充斥着整个世界,可上九天揽月,可下四海捉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千里传声、生死而肉白骨都不是什么难事。”

“但哪里不是每个人都快乐,有穷人也有富人,有人叱咤风云,也有人庸庸碌碌,我不能说很快乐,但至少还算过的充实,不知道为什么命运之神突然关照于我把我投射到了这里。从天而降的那一刻起,我就想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还有许多我挂念的人可能终生都见不到了,也许数百年后他们也不会出现,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很伤心,这里既陌生又熟悉,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我准备做什么。”

“但是既然我来了,我就得做些什么,不然的话我感觉这两辈都算白活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大致有了答案,我想我来的价值也许就是让所有信任我的人都能够好好的活着,我会尽全力让更多的人能够活的更好、更充实,为之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只到我再次停止呼吸为止,生生不息,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