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黎明得到丁一遇到孙钺的消息,心里十分着急。他没有韩风强的命令,不能启用孙钺,但是如果是让丁一聘用孙钺的话,自己面临的就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个对手比起薛飞来,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他害怕了。他立即来到大佛寺管委会,决定不能让孙钺在大佛寺这个地方出摊。黎明找到这里的负责人,对他们没说:“上级对我们这里的环境很有意见,说许多人在这里搞封建迷信。你们必须把这里的算卦的撵干净。”管委会主任笑着说:“我们容纳这些人也是繁荣这里的市场,其实这里的算卦的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我们在这里宣传佛教,就不能容忍我们的国粹吗。”黎明生气地说:“什么国粹呀,就是封建迷信。我说是封建迷信就是封建迷信。我不让他们在这里就不能在这里。我要是看见他们在这里的话,你们就不要在这里上班了。”看见黎明生气,管委会的人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黑脸雷公,就答应把算卦的赶出大佛寺。黎明吩咐完,自己回到了公司。盘算着这个丁一为什么去找这个孙钺,是不是什么人告诉丁一。黎明觉得这里一定有什么问题。黎明;牢牢记住韩风强的嘱托。韩氏集团的大门永远对孙钺是关闭的。也许是偶然的现象。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信息部的人叫了过来,对他们说:“密切注意丁一的动向,有什么问题,立即对我汇报。不要漏他这些天的行踪。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德马科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黎明吩咐过了那些信息员,这些都是他的商业间谍。黎明知道利用这些商业间谍可以帮助自己完成许多问题。他能够准确的掌握对手的信息。这是他从孙钺那里学到的。现在他用来对付孙钺。他觉得无论是孙钺还是丁一,他们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他一定要把丁一的德马科夺过来,把自己的中远公司的势力范围扩大到高速路和铁路货栈旁。他信心十足。他知道崔红来了,也知道崔红和舅舅看在自己的大酒店里。他非常高兴地去见崔红。他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十分的在意。自己并没有对这个女人死心。因为崔红现在单身,又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她没有男人怎么行呢。他自信自己的魅力能够征服崔红。自己是韩氏集团的董事,也是韩氏最大公司的掌舵人。他自己的身价不少于上亿。他能够使这个美丽的女人动心。虽然他自己有自己的老婆。但是他从来不把老婆放在心上。他兴兴冲冲来到韩氏大酒店时,发现那里已经没有崔红的影子。魏宏娟看见他到来,问他有什么事情。他推搪自己有事要找总裁。魏宏娟警告他:“你还是死了那颗心吧,上一次的教训你还没有忘啊。”黎明对天发誓说:“我真是来找总裁的,我心里只有你,别的女人我哪能看得上呢。”魏宏娟知道他的德行,就没有理睬他,自己回集团去了。
其实崔红已经去德马科找丁一了。她是催自己的订单了。虽然德马科现在订单十分的少,可是他们现在的生产能力还是难以赶得上合同制定的日期。她还有其他订单等着签订呢,如果是按照目前的进度,那些合同就根本上完不成。所以她特意从东北赶了过来,看看丁一这里有什么进展。她来到丁一的企业里看看,这里还是那几个工人,觉得非常的恼火。他把丁一叫到办公室里,对他不客气地说:“你怎么不扩大生产呢?你那些设备闲置那里,可是如果是来了大笔订单,你怎么能够完成那些订单呢。”丁一对她说:“我正在招人,电视广告上招,大型招聘会我们也参加了。可是效果不怎么好。”崔红可笑地看着他:“这些事情你应该去找一个替你去做,没有必要自己亲自去做呀。你想过没有,招人需要你亲自去操作,生产需要你去管理,市场需要你去开发。你怎么能够忙得过来呢?”丁一伸着手对她说:“我也知道这些需要有专门的人员管理,可是人呢,你认识的人多,给找几个吧。”崔红看了看憔悴的丁一,她坐在他身边,对他说:“你还是没有跳出自己的怪圈,这个怪圈就是凡事亲自动手。我未来的世界五百强老总,你怎么把自己分身几百个去全世界管理吧。你只需要找到一个人就可以了。”丁一打住了她的话:“快不要说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孙钺,我见过了,别开国际玩笑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我见过他了,算了吧。我看我还是自己多操些心吧。”崔红看见丁一用这种不屑的口气说话,知道他已经见到这个人,并且错过了这个怪人。她看了看丁一:“丁一啊丁一,你比起韩风强来,还是差那么一截啊。当初韩风强见到孙钺时,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从没有认为这个孙钺是一个废物。他三次去找孙钺。让孙钺为自己出谋划策。孙钺就在你的身边,你就没有抓住。你太让我失望了。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我就是在他的指点下,才有今天。孙钺是一个能够帮助人成就大事的人。他在你的面前你就没有抓住他。可惜啊,想要成大事就去找孙钺。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去找孙钺。”
看见崔红那么认真的样子,丁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望着崔红说起孙钺的时候,神情是那么专注。他意识到自己也许错过了一个机会。他不相信这个孙钺有崔红说得那么神秘。如果是他有那么有才能,他怎么会在大佛寺摆卦摊呢?他还是决定去大佛寺去找找孙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二
当丁一再来到大佛寺时,这里已经没有卦摊。丁一去大佛寺的消息立即传到了黎明那里。果不出自己所料。丁一要请孙钺出山。他要想办法阻止这次合作。但是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不想因此提醒丁一去接触孙钺。孙钺这些年似乎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他去了哪里,他还是当年那个风流才子吗?在黎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精装本小说,这本小说是一家比较出名的出版社出版的书籍,小说的作者就是孙钺。他看到作者的照片,孙钺似乎还是那么轻蔑地看着自己。这本小说他已经细心看了好几遍。这里的内容让自己有些闹心。小说里存在的情节让自己心有余辜。是自己导致孙钺的离开,是自己看上了魏宏娟,这个金发女人没有为孙钺说一句好话。孙钺的离去是那么黯然。让大家感到意外。看起来,孙钺对在韩氏的回忆充满了伤感。他离开了人们的视线已经整整十三年了。十三年发生了很多变化。韩氏变成了行业老大,在这个园区里,韩氏就是行业的风向标。而他成为韩氏集团的既得利益者。他管理了韩氏在国内最大的企业。他的中远公司成为实际意义上的大集团。他成为集团股份仅次于韩风强的最大的股东。这些都是自己靠着自己的拼大获得的。他知道自己这些利益来之不易。他不想失去这一切。他不认为孙钺去德马科能够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可是麻烦会有的。他了解这个丁一的野心。他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市场,他把韩氏最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虽然目前来说这个对手是不对等的,也是不平等的竞争。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是在和一个强者竞争。如果是多了一个孙钺,他觉得麻烦更大。丁一会如虎添翼。
他很想了解这个孙钺在什么地方,需要的话,自己和他亲自谈谈。他不知道孙钺现在怎么样了。他结婚了吗?他的妻子美丽吗?他过得好吗?可是他以前见到孙钺时,看到的是那个算命的孙钺。他在车里盯着这个过去的上级,他看到对方是那样的潦倒。他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他现在是人大代表。他可以出入那些高贵的场所。他可以和那些高官一起出入公共场所。他是最富有的年轻一代。他坐着市里最豪华的兰博基尼跑车,他有自己豪华的别墅。他娶了市里最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曾经是这个市里的市花。他的儿子被送到了新加坡去读书。他去哪个地方都会有保镖陪着自己。他有许多人为自己出谋划策。黎明知道自己的许多东西都是自己从孙钺那里学来的。孙钺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乖乖地去当一个算命先生。他不希望孙钺的命运发生变化。
一定想办法让这个丁一放弃这个想法。丁一目前面临着困境。不能够让孙钺和这个丁一接触。他让信息部的人打听孙钺的住的地方。
大佛寺再也没有算卦的地方了,因为管委会的人不让这些人在这里出摊了。孙钺回到了家里,妻子没有好脸色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回来这么早呢?”孙钺有点不敢出声:“今天检查呢,不让出摊。”妻子不好气地说:“检查检查呗,碍着你出摊呀。”妻子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和孙钺同样的年龄,但看起来比孙钺年轻了不少。她在一个小饭店里打工。他们的日子过的很紧巴。孙钺想继续工作。他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什么。过去的几年里,他也曾经出去打过工,可是没有遇到可心的老板,自己主动辞职了。他没有固定的工作,有时为别人代理案子,有时出来摆个卦摊。可是孙钺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即使是摆卦摊也是非常认真。他不会奉承人,也不会用江湖那一套骗人。他就是用周易为别人预测一些事例。
他想起自己遇到了丁一,也许这是自己的转折点。他很希望自己能够遇到一个能够认识到自己价值的人。可是让自己失望的是丁一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存在价值。丁一和自己擦肩而过。也许自己还没有到了出人头地的地步,也许自己的磨难还没有结束。他需要养家糊口,他需要挣钱为女儿交学费。孙钺也很迷茫。他自己也在写书,可是稿费非常的低廉,加上许多出版商还压那些低的可怜的稿费。妻子不让他写文章了。妻子让他去打工,让他去工地上打工。他和妻子没有共同语言。他的话妻子不相信。她认为孙钺在欺骗自己。
妻子是一个文化水平很低的小市民,虽然很漂亮,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风度不减,依旧很有气质。她抱怨自己没有眼光,就怎么和孙钺在一起。虽然他们已经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可是他们的观点时常发生冲突。他们的关系处于冷战时期。孙钺在家里打开电脑,很想写些东西。可是妻子过来把电脑给关住了:“写些这有啥用,净浪费电。”孙钺没有地方可去,只好骑着自行车离开家里。他不知道自己去哪里。因为不能出摊。他感到自己很无聊。
在孙钺及其无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这个手机号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手机上。他认为是那个人让自己算卦。他接通电话:“您好,我是孙钺。”电话里传来崔红的声音:“孙老师,您在哪里呢?我相见您一面。”听见是崔红的声音,孙钺有些奇怪:“是崔红啊,你在哪里,什么时间过来的?我在闹市区。”崔红对他说:“到世纪广场旁的一个茶馆来吧,我在这里等着您。”
三
世纪广场就在市委综合办公楼的旁边,他的北边就是市政府,南边是市委办公类。东边是商业区,西边是韩氏集团的办公楼。世纪商场是中原市最大的商场,里边有上千家客户,有中原地区最大的批发市场。全国最著名的眼镜市场就在这里。世纪广场是中原市最豪华的广场,这里既是大家休闲娱乐的地方,也是中原市大型活动场所。广场上绿荫盖地,鲜花布置到各个角落。世纪广场的一旁,有这个城市最著名的茶社,这个茶社的主人是南阳人。这个茶社把娱乐和文化引进到这里,让到这里品茶的人达到了一个至高的境界。茶社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楼上,这个小楼仿制岳阳楼的模式,里边的茶艺文化也是经过专门的培训而成的。这些南方美女一个个清丽动人,还有戏剧茶座,请来了梨园春最牛的擂主到这里为大家助兴。里边装修的也是一流的雅致。复制的世界名画挂满了各个雅座的墙壁上。高贵的包厢里装饰的金碧辉煌。这是有钱人来的地方,也是那些商人们专门谈生意的地方。这是当官的享受的地方。孙钺第一次进这个地方,他有些不适应。看到那些服务生们毕恭毕敬的样子,感到有些不自然。这些日本式服务让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被人家接到一个很雅致的雅座上。崔红已经坐在那里。崔红穿着大红的外套,洁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耀眼。她微笑地把孙钺让到座位上。她让服务生先上了几样小干果,然后对孙钺说:“我早就想请请你,可是就是没有时间,今天我是专门抽空来请你的。”孙钺觉得自己不适应这里,他不善于品茶,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济条件。但是崔红让他来享受一下贵族的生活。
雅座靠在一个非常好的位置上,在这里可以看到舞台上的表演。今天茶社请来了二人转的演员。这些演员表演的诙谐可笑。这是崔红从东北带来的演员。那个女演员非常漂亮,她的表演迎来了很多掌声。喝茶只是一种消遣,这种消遣已经成为那些有钱人为了排压的一种方法。过去那些去迪厅的雅兴换来了到茶馆的兴趣。这里都是一些有品位的人,这些人不但有经济实力,而且还有文化品味。崔红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七十年代的过来人,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她是新世纪的暴发户,又是新暴发户的品味高雅的人。她不同于黎明和丁一,也不同于韩风强。她高雅于魏宏娟,也和别的女富婆有不同的地方。单身女贵族的她喜欢结交一些名士名人,她认为孙钺就是名士,是自己见到最有才华的人。她有心帮助孙钺,也有心帮助丁一。她决定为他们两个架起一个桥梁。她知道孙钺的清高,也知道他的傲气让自己生活的非常艰辛。打破这个僵局的就是她,崔红决定由自己打破这个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