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秋天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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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永别了,考试!

高考终于结束了,对于千千万万高考学子来说无疑松了一大口气,好像从战场上走了一遭,甭管胜败总算活着回来了。

高考已经离开我14年,虽然十多年过去,现在让我一想起它仍旧心有余悸。用一句最通俗又最准确的话来说: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因此每年高考,我都特别同情那些在高考铡刀下拼命的学生们,可能没有人比我更能了解他们的压力和痛苦的了。这让我想起了宋丹丹在新书里说的一句话:“自己疼过,才知道别人有多疼”,她说的是离婚,我说的是高考。

不光是高考,一切大小考试都曾给我带来无穷压力,都让我至今如此厌恶。虽然我的成绩一直都不差,甚至考试让我成为命运的宠儿,但我依然如此憎恶考试,它带给我的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只有痛苦、艰辛和压力。小学的考试还好,我已不甚记得;中考就让我吃尽了苦头,甚至几乎让我绝望;高考给了我最残酷的考验,让我涉险过了独木桥却双腿依旧发抖;大学每次期末考试我都很紧张,尤其是数学让我厌恶透顶,生怕不及格就误了学分;毕业后,为了考研重拾功课,拼命考单考,又考全国统考,让我苦不堪言……

从6岁开始,我便一直在读书、在考试,到大学毕业共读了16年,也考了16年试,一直考到23岁。没想到毕业后也没能幸免,因为在职读研,又复习,又考。算到现在,我总共考了26年,直到我32岁时才基本告别了考试。26年弹指一挥间,人生有几个26年啊!好象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考试来的,我无法躲避,不能讲任何价钱,它未带给我任何乐趣,也未必就让我能力增强,有的只有压力与煎熬。我真的想不通:人生难道只能这样过吗?只有这样才叫长大?只有这样才能成才?只有这样才算进步?只有这样才叫受教育吗?!

中考失利几乎让我陷入绝望,备战高考的痛苦我已不愿再提,就连参加工作后,又考职称又考研。为了读硕,我不得不坐在马桶上读书,在麻将桌上复习,晚上坐车去上辅导班,啃那些我讨厌至极的数学等功课。我也曾自问:我完全可以不用再考了,但我为什么还深陷其中?原因只有一个,我还想“进步”,还想在学历上有所提升。而我别无它法,只能继续考试,虽然我是如此的痛恨,但我依然只能痛恨着面对。

当去年我的最后一门研究生成绩出来之后,我将所有复习资料扔到垃圾桶里,恨恨地骂了一句:TMD,老子这辈子再也不考试了!那个痛快,就像被压迫了多年的奴隶翻身得了解放,终于获得了自由。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轻松,什么才叫快感。我发誓,我再也不考试了,再也不求什么上进了,我要彻底抛弃考试。人生苦短,我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而这些事,肯定要比考试有意义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昨晚看了凤凰卫视的《冷暖人生》,讲的是一位连续做了十五年高三班主任的老师以及他的学生的故事,联想起2005年看的一期《凤凰大视野》,讲的也是高三班迎接高考前的紧张情景,那位老师说了一句话:“进高三你们就准备给我拿出半条命来!”让我往事重现、感慨万千。昨晚,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在考试,题目特别多,怎么做都做不完……

我想,这辈子别让我再考试了,最好连梦里都不要。永别了,考试!去你的,考试!